“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有妹子跟晝哥告白了，然后被拒絕了，現場有人拍了照片傳到網上，那帖子瞬間就被置頂了，底下評論區炸了鍋。”

“哦，那確實不是什麼大事。”孟航聽了都覺得沒什麼興致。

雖然高中已經讀了兩年半，學校的生大抵都知道祁晝是個什麼生人勿擾的冷淡德行，但即便這樣，告白的場景每個月還是會上演那麼幾次。

那些小姑娘們明知道不會功，卻一個個的認為自己會是與眾不同的那個，非要撞了南墻不可，聽起來都讓人神匱乏。

孟航嗤笑一聲，將手機屏幕橫過來打游戲，本沒當回事兒，有一搭無一搭的問，“呦，晝哥，又有不長眼的生找你告白了？誰這麼有勇氣？我見過嗎？”

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問那個男生，“誒？這什麼時候的事兒？”

張懷道，“就今兒上午啊？”

孟航一邊打游戲一邊挑了下眉，好笑的問，“今兒上午？弄錯了吧，他可是睡了足足一上午，哪兒來的妹子告白？我怎麼沒看見，夢里告的白？”

“錯不了啊，就是今天上午，”張懷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想了想，“對了，可能是早自習之前吧，那照片是在圖書館拍的！”

“圖書館？”孟航揚高了的聲音，更加樂不可支，“你昨天晚上不是跑了一宿醫院？早上還有空去圖書館了？”

原本只是開了個玩笑，沒曾想，祁晝漆黑的瞳孔了，終于有了反應。

“什麼帖子？拿來我看看？”他聲音帶著一剛睡醒的沙啞，卻低沉的要命。

張懷一聽這語調，哪敢耽誤，火速拿出自己手機，調開論壇的頁面，“就這個！今兒上午剛發的。”

祁晝接過手機，目在屏幕最頂端的照片上掠過，兩道濃眉越攏越，眼底也逐漸聚起猩紅。

孟航和張懷相互看看，面現疑之。

他什麼時候開始關注校園論壇了？

在兩人的注目下，祁晝極其耐心的翻著帖子回復，一條一條的看下去，尤其在看到‘裝純’‘綠`茶`婊’這些字眼時，臉越來越沉。

最后，他咬了咬后槽牙，將頁面拉回到主頁的照片上，點開圖片，仔細放大原圖看了看小姑娘那張委屈到極致的臉，忍不住罵了句國粹，生生被氣笑了。

小姑娘好不容易才哄好，這一個破帖子，會不會又被打回原形？

“都他媽什麼類型的傻·，吃飽撐的瞎把扯，你給我查查這幾個ID，看看是誰發的帖。”

祁晝冷著臉隨手將手機扔在桌子上，撐膝站起來，將外套甩在肩頭，舉著手機在左耳，大步走出教室。

張懷看著他的背影，還維持著條件反地立正站好的姿勢，“遵……遵命。”

看祁晝這反應，孟航更是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這什麼況？快給我也看看，這他媽究竟是什麼神仙帖子！”

……

祁晝從教室出去就撥通了程織歲的語音電話。

響了好幾聲，直到掛斷，電話那頭都沒人接通。

他煩躁的皺了皺眉，下了樓梯，轉到教學樓后面的空地，掏出煙叼在里點燃，又撥了一遍語音，對面依舊沒人接聽。

他沒再撥過去，而是將聊天記錄往上翻了翻，找出上次訂餐時，程織歲發給他的那串電話號碼，直接按了撥通鍵。

電話那頭響起了輕快的彩鈴，彩鈴又是響了很久，直到快自掛斷，對面才將電話接通。

“喂，你好。”

生輕甜黏的嗓音，通過電話傳出來，好像一只小羽撓進了心窩子。

祁晝拿下里的煙，低低夾在指骨間，任它明滅，嚨輕輕滾了滾，沒發出聲來。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想說什麼，就是想聽聽小姑娘有沒有緒，現在看來，起碼心放下了一半。

“咦？沒人嗎？”程織歲那邊聲音有點嘈雜，奇怪的看了一眼陌生手機號碼，喃喃念叨，“是不是撥錯了？”

“誰呀？”梁柚挽住胳膊，湊上來問。

“不知道，沒聲音，陌生號碼，可能是打錯了吧。”

程織歲搖搖頭，看著還在進行的通話時長，剛要按掛機，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很淡的聲音。

“程織歲……”

程織歲聽到這聲音，手指頭一抖，又重新將手機在了耳邊，順便還揪了揪梁柚的袖，指指手機，“我去那邊接個電話啊。”

“給誰打電話？怎麼打電話還避著我？你又不是在談！”

程織歲連忙捂住手機聽筒，輕描淡寫的道，“這邊有點吵。”

撂下一句話，抱著手機往沒人的角落跑。

祁晝聽著聽筒里小姑娘黏呼呼的呼氣聲，角已經無聲的勾了起來。

“到沒人的地方了？”

“嗯。”

程織歲本沒反應過來，一路跑到了食堂北門的瓷磚墻后面，見前面是一排常青樹，就蹲在了常青樹的后面，還能幫遮住一些冷風。

裹著面包服，吸了吸鼻子，“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給你打語音，你沒接。”

“哦，我在食堂，這邊太吵了，我微信有時候提示音不響，所以，應該是沒聽到。”程織歲頓了頓，似乎聽到了對面吞云吐霧的聲音。

“你又在煙？”皺了皺小鼻子，好像隔著電話聞到煙味兒似的，小幅度的撇撇，“你膽子也太大了吧！這可是在學校里邊，不知道多人盯著你看呢，要是有一個變態，把你煙的照片拍下來給老師看，或者傳到網上，你苦心經營的形象就毀了。”

“我經營什麼形象了？”祁晝樂了一聲，把煙掐了，直起子，往教學樓前面走。

“那我上哪知道啊！”程織歲嗡聲嗡氣的說，“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是看看你有沒有事。”

“我能有什麼事兒？”

兩人說話就像繞口令一樣。

程織歲眼珠一轉，突然琢磨過來他為什麼打電話，“你是不是想問我看沒看到學校論壇？”

祁晝低笑，“是，我是想看你有沒有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