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之后很久，程織歲都再也沒有在學校里見過盛琳和張康。

聽說盛琳是因為畢業之后要去國外讀大學，家里已經托好了關系，高考于而言也就走個形式，績如何，也不會影響結果，所以大小姐來不來學校也無所謂。

而張康原本也沒指考大學，這件事過后干脆辦了休學去社會闖。

還有發帖的那張照片，連拍照的人都被揪了出來，聽說還是高二實驗班的，當時在圖書館自習無意拍下的。

那人跟高銘軒關系不錯，被高銘軒要到照片，不知道被轉了幾手，轉到張康的手里，才發到網上被編排。

激怒大佬的人都沒有好果子吃，這一條線的人被連帶揪出來，后果可想而知，也沒比張康好到哪去。

學校里看起來風平浪靜，卻又好像被重新整肅了一遍。

程織歲也沒想到小小的論壇風波竟鬧到如此嚴重的地步，倒奇怪祁晝居然還有將盛琳一伙走的本事，畢竟盛琳的家世是擺在那里。

問起祁晝是怎麼做到的，祁晝的回答也只是一句懶洋洋的‘不知道’。

不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他不知道誰知道！

不過程織歲好奇歸好奇，也沒有時間和力去放心無關要的爛人上。

因為彭蕓過生日，回家的時候被問起了月考績，在得知考了年級400多名以后，彭蕓整張臉都拉到了鞋底，連蛋糕都沒吃，甩上房門將自己關在了房間。

好好一個生日就這樣而無疾而終，不歡而散，桌上還擺放著程織歲用了一下午時間DIY的生日蛋糕。

程織歲低下頭，想起彭蕓抿冷臉的冷淡表，的心一再跌谷底，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彭蕓是很后悔當年領養自己的，而自己更是多余出現在這里。

程輝見臉不好，尷尬的開口打圓場，“歲歲，你別怪你媽媽啊，最近因為職稱的事，緒不太穩定，你不用放在心上啊。我看你這次回來臉都尖了，明天中午讓陳嫂給你做點好吃的吧。”

“爸，不用了，”程織歲住筷子，努力的笑了笑，“我明天有個補習班，可能吃完晚飯就要趕火車回去了。”

程輝怔了怔，“這麼急？今天都這麼晚了趕什麼火車？那補習班請個假，別去了。”

“不行，那落下課程就沒法補了。”程織歲耷垂著腦袋飯。

程輝怎會看不出心里的委屈，向臥室門看了一眼，也頗有些怨氣，“唉，你別聽你媽的，你一個孩子高高興興就好，考試分多分有什麼大不了的？咱們還能沒大學上？即便是國沒合適的，爸也能供你去國外上大學。”

程輝一直這樣，總是遷就著的緒，毫無保留的付出自己的。

程織歲年的時候不懂這些，對養父母的關心習以為常，現在卻覺得彌足珍貴。

開玩笑的道，“爸，您這算不算是崇洋外？”

默了默，忍下眼底的溫熱，才重新揚著笑臉道，“你閨才不去國外上大學混文憑，我得憑自己考個好學校，讓你們知道我是個潛力。”

再怎麼不堪，也不能混的跟盛琳一樣，靠著家里砸出一個未來。

更何況，和盛琳從一開始就不同，人家即便再驕縱也是名正言順的千金，而就像一個被上天寵幸了多年的假千金，看似無憂無慮，可一旦家庭關系出現考驗，脆弱的關系就會無形的展出來，被刺的遍鱗傷。

程輝張了張，言又止，最后不得已的化一聲嘆息，啞著嗓子道，“那晚點我讓老張送你吧，別自己坐火車了，一個孩子，不方便。”

程織歲原本是想拒絕的，可瞥見父親疲憊的神，止住了話頭，點點頭，“哦，也行。”

了干的，斟酌了很久才開口，“爸，我媽應該還是不太想看見我。今天是生日，我不想讓不高興了，等我走了以后，您替我勸勸媽媽，我回學校會好好用功，不會再給丟人……”

程輝心疼的看了自己兒強歡笑的臉，也撂下筷子，閉了閉眼，靠在椅子上，“歲歲，你媽這抑郁癥啊……”

“爸！”程織歲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拼命對他搖搖頭。

從懷城到濱城的一路，程織歲都很安靜的支著腦袋看向窗外，腦子里像過電影一樣，將這十幾年畫面都過了一個遍。

其實，憑良心說，彭蕓這十幾年對都還不錯。

彭蕓在大學做教授，可能是職業的原因，為人比較嚴謹，平時也不茍言笑。

相對于程輝，的教育方式偏嚴厲一些，有時候可能會讓孩子覺到力，但對程織歲的督促和關心也是真的。

可一切的轉折都發生在半年前，彭蕓得知自己意外懷孕的消息以后，們母的關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彭蕓年輕的時候家庭條件并不富裕，績優異，大學畢業以后是憑本事留校，當初競崗力巨大，為了各種課題，將熬得很差，經常生病住院。

與程輝結婚以后，去醫院檢查過，自己并非易孕質，甚至有很多項需要調理，如果想要寶寶，需要多花費一些力好生調養。

當時，一門心思的專心研究學和課題，幾乎到了近乎癡迷的地步，想到調理、懷孕、生子、喂養需要耗費的力，本沒有辦法接，所以斬釘截鐵的同程輝協商要做丁克家庭。

程輝自是無法接妻子這個決定，幾次爭吵過后，夫妻倆各自退了一步，協商決定，領養一個孩子養長大。

這才有了領養程織歲的因果。

領養的這些年，夫妻倆對程織歲很盡心，但隨著年齡日漸增長，收可觀，工作穩定，彭蕓的心態也逐漸發生了改變，很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同程輝商量過這件事，被程輝一口否決了。

原因無他，彼時的程織歲已經十幾歲，他們夫妻二人更是過了最佳生育年齡，年近中年，本沒有力和力再度養一個孩子。

可彭蕓執拗的想法卻一直未曾打消。

悄無聲息的服用各種偏方和調理藥，終于如愿以償的懷上了自己孩子。

程織歲得知后，還在暗自為父母高興，誰知一次放學，在門口聽到了父母的爭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