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樣想著，何元培還是很配合的看了一眼腕表，表帶著淡淡的歉意，“確實是，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你們吃好了嗎？如果吃好了，不如咱們今天先到這里？我開車送你們回去吧。左右大家都在濱城工作，以后相聚的機會很多。”

程織歲彎起笑眼，笑容十分自然，“已經吃好了，謝大校友今天的盛款待，那我們就不耽誤你的工作了。”

梁柚蹭了蹭鼻子，早就不了這種奇奇怪怪的氛圍，也連忙跟著起，“是呀是呀，何大校友你快忙工作吧。我開車來的，一會兒我倆一起回去就行。”

“那好吧。”何元培最后定睛的看了程織歲一眼，沒再說什麼。

三人一同從餐廳里走出來。

梁柚車停的比較遠，先走一步去開車，心的給兩人留出單獨道別的空間。

何元培踩著锃亮的黑皮鞋站在臺階上，也沒有急著去開車，而是面和的目視前方，“抱歉，今天因為我的原因時間趕了些，不知道有沒有讓你盡興？”

‘因為我的原因’幾個字咬字很慢，好像被他強調的很刻意。

程織歲轉過臉來靜靜看著他，睜大眼睛仔細分辨他是不是故意提這茬兒。

何元培被的模樣逗樂，“怎麼樣？從我臉上能看出什麼嗎？”

“好像……有那麼一點點抱怨？？”程織歲不太確定，用手指頭比劃了一下。

何元培看著掐起的一截比指甲蓋還小的手指尖，搖搖頭。

“不是一點，是很多……”

程織歲笑出來，“沒想到何大校友還這樣的人，還會斤斤計較了？”

何元培微笑，“倒不是斤斤計較，只不過是在學習程小姐‘投桃報李’的神。”

這‘投桃報李’四個字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雖然他將抱怨表現的很明顯，但舒服的說話方式總比明里暗里的打太極要來的更自在些！

程織歲樂不可支，笑容總算有了幾分真切。

“不管怎麼樣，今天謝謝你了，但愿今天過后，咱們都不會再被著相親。”真誠的道。

何元培這次卻沒吱聲，而是垂下眼睫思索了一會，大概過了半分鐘，才重新抬起眸子，“我能問問你，今天見面有什麼想嗎？”

“想？你是指哪方面的？”程織歲奇怪問。

“各個方面吧。”

程織歲愣了愣，睜大眼瞳，不知道他這是要問什麼。

何元培是個不太會讓人為難的人，眼看著兩人之間形尷尬，他好幾次都想開口說算了，說句題外話圓個場，這事也就過了。

可最終還是沒辦法向自己妥協。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將我當一個相親對象，你會覺得滿意嗎？”

程織歲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難住了，“你……怎麼想起突然問這個？”

這個問題已經算是很直接了。

何元培此刻已經下定決心，也就不再考慮什麼后顧之憂。

他直視黑漆漆的眼眸，角還掛著溫和的笑意，“程織歲，大家都是年人了，有些話，其實我也不想挑得太明白 ，給你徒增力。但我相信即便不說，你也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程織歲促然的抬起眼。

何元培笑道，“先說好，這次相親的確是我小叔介紹的，沒有被蓄意安排，你不用這麼驚訝。我當初聽說介紹的對象是你，都覺得有幾分造化弄人。高中的時候，咱們年歲都還小，你又有男朋友，所以我即便是有什麼想法，也不便表心意，后來時間推移，覺年時那子真實還是值得懷念的，但過了也就過了，畢竟連話都沒說上過幾句，若說有什麼難忘的，那確實有點太矯了。”

他語氣微微頓了一下，又重新抬眼，“但這次，我認為是老天給我的一次機會……”

說到這里，何元培停了下來，并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靜默的看著，琥珀的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話都說到這里地步，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到底是當年明德的文科學霸，連俗套的‘喜歡’二字都沒提，卻將心底的意思表達的明明白白，完全用不著再做過多的詮釋。

熱風鼓鼓的吹過來。

程織歲對上他的眼眸，為難嚅囁了一下角。

雖然以前的種種跡象就有跡可循，但別人沒表白之前，絕不會自作多，更何況是一直很理智的何元培。

本沒想到他會在這種關頭跟表白！！

所以說，眼下這番景到底是來得有點兒猝不及防。

不知是被熱的，還是有些張，程織歲白的臉蛋一片緋紅，潔的額頭也冒出一層薄汗，細的發如念地在額角上，也不再凌的飛舞。

“咱們在見面之前就是說好了的，我現在沒有談的打算。”程織歲雖然默了幾秒才開口，但語氣十分堅決。

何元培意料之中的點點頭，“我當然知道你現在沒有這個打算，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你，即便你現在不會答應，那換我來追你，這樣總不違規吧？”

誰都有喜歡另一個人的權利，這的確不能做阻攔。

更何況程織歲現在確實是單。

程織歲即便知道自己不能阻止人家，但也只想快刀斬麻。

“何元培，咱們都算是老同學了，我有話就直說了。你個是很……”

“是想給我發好人卡了嗎？”

何元培笑著將的話打斷，輕松的道，“以前在高中的時候就聽說過這組程小校花慣用詞匯，高中的時候沒有被應驗到上，現在隔了七八年，還要讓我會一下這種覺？”

“……”

程織歲就真的沒話可說。

這還真是高中時的慣用臺詞兒，沒談之前曾經經常使用，百試百靈。

可就知道何元培不是那麼容易就被糊弄過去。

程織歲有點別扭的撇了撇，并沒有買他的賬，很直接的道，“你今天來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明明說好是應付相親，可現在卻變了味道。

“我不那樣說，你會答應赴約嗎？”

反正左右窗戶紙也被捅破了，何元培破天荒的升起一調侃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