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真臉皮還是厚,笑道:“跟北俱蘆洲買東西,只管報我的名號,但那邊是打對折,還是十五折,我就不作保證了。”
估計那邊一聽說有姜尚真參與買賣,十個門派有九個,都會跟大驪朝廷撂下一句,只要把姜賊的第三條打斷,不收錢,白送!
就像那座三郎廟,姜尚真確實很,得只要在那邊冒頭,就會好好款待當年差點為上門婿的姜尚真了。
使用化名什麼的,本來沒什麼,問題在于姜尚真當年是同時跟兩位袁氏嫡系修勾搭上了,談婚論嫁,都想要跟他結為道。
至于那座老君巷,姜尚真當然不會落下,去過幾次,單憑那邊有個修宋,姜尚真就沒理由不多跑幾趟。
不過雙方倒是沒什麼故事,宋格冷清,深居簡出,是個癡迷煉的子,看姜尚真就跟看死人沒兩樣。
但是姜尚真看,可就覺得……驚艷了。
有些子,靠背影就可以殺人。
擁有這類風的子,姜尚真這輩子只見過三人,除了宋,還有一個,如今就在落魄山上。
但是姜尚真不敢任何歪心思,兔子不吃窩邊草是一方面,何況對方可是自家落魄山的掌律!
老人冷不丁問道:“傳說恨劍山擁有六件鎮門之寶,是六把被譽為下一等真跡的劍仙本命飛劍仿劍,其中被外界清楚名字的,暫時只有四把,分別是“尸坐”,“詩鬼”,“神龕”,“須彌山”。姜老宗主知不知道還有兩把仿劍什麼?”
姜尚真果然門兒清,無比稔一洲掌故聞,說道:“是‘通幽’和‘英雄冢’。”
姜尚真好奇問道:“老尚書問這個做什麼?有山上朋友,手頭?但是這幾把仿劍,一般來說,靠錢可買不著。”
恨劍山的買賣,歷來跟北俱蘆洲山下朝廷集不多,主要還是門檻太高了,用姜尚真的話說,就是只殺豬,坑有錢人。
比如姜尚真自己。
當年差點,只差一點,就與一位相見投緣的姑娘,買到了那把別稱“溫鄉”的鎮山之寶。后來還是姜尚真難得良心發現,才臨時改變主意,不然早就將那把“英雄冢”仿劍給收囊中了,這把仿劍,可以溫養鬼將兵數萬,一旦練氣士祭出此,最適合打群架。
沈沉笑道:“多年前,崔國師本想在我們大驪境,打造出一座辦的劍道宗門,我剛好是經手此事的員之一,可惜沒。”
其實按照崔瀺最早的設想,阮邛確實是那個劍道宗門的最佳宗主人選,一來阮邛本就是寶瓶洲鑄劍師第一人,再者西邊大山中的那座龍脊山,那麼一大片斬龍崖,可以作為劍道宗門的立之本。至于開枝散葉所需的劍修胚子,那些常年四散于一洲山河的大驪粘桿供奉,他們可不是吃干飯的。再加上大驪地支修士,袁化境和宋續,就都是劍修出,那麼整個宗門的雛形和框架,就早早搭建起來。
北俱蘆洲的恨劍山,會是這座劍宗的盟友。聽口氣,國師崔瀺是準備親手促此事。
風雷園不去,但是正山肯定會淪為這座嶄新宗門的“下山”,此外在舊朱熒王朝境,還會立起一座譜牒修士皆是劍修的第二座下山。一宗兩下山,互掎角之勢,打造出三座劍陣,最終以仿白玉京作為陣法中樞,聯手京城欽天監的氣手段,大驪王朝憑此可攻可守,專門針對飛升境修士。
至于后來有了阮邛擔任大驪首席供奉,在驪珠天舊址之上,創建了龍泉劍宗,就與崔瀺心目中的那座劍道宗門,相去甚遠。
老尚書看了眼大驪新國師。
若論自立門戶,白手起家。起于陋巷的陳平安,當然已經足夠出類拔萃了,但是要跟崔瀺比,好像還是差了點意思。
只是這麼一想,老人便立即覺得沒道理,
陳平安問道:“墨家那邊?”
沈沉說道:“前幾年就開始陸續撤離大驪了,墨家做事很厚道,不但幫我們大驪培養出了一大撥山上匠人,還在工部那邊留下了一大堆圖紙。”
陳平安笑了笑,看來先前皇帝陛下說了句惠而不費的場面話。
沈沉說道:“彩雀府法袍,未能選文廟那份定制名單,比較憾。”
陳平安點頭道:“憾自然是憾,其實不算太過意外。”
上次中土文廟議事,是仙家渡船,就與各洲訂購了七種。其中就有大驪宋氏跟墨家合力打造的山岳渡船和劍舟。
北俱蘆洲有將近二十種山上煉選,其中法袍只有三郎廟那種若帛的靈寶甲和老君巷的青鶴袍,前者為中五境練氣士配備,后者分發給下五境修士。
其實彩雀府編織的法袍,在得到金翠城法袍的一門煉制之后,品秩提升了一個大臺階,而且彩雀府甚至愿意不賺錢,也要為文廟打造兩千件起步的法袍,再加上文廟議事過程當中,大驪宋長鏡親自舉薦彩雀府法袍,可當時仍然只是被文廟列為候選名單,結果到最后還是未能“補缺”,落選了。
文廟給出為何駁回的解釋,就是彩雀府法袍的本太高,產量太小。
只因為彩雀府是個小門派,被稱為“紡織娘”的譜牒修就那麼點,確實無法真正達到文廟要求的“量產”資格。
得到這個說法后,整座彩雀府修對此都很失落。
但在陳平安看來,這何嘗不是文廟對彩雀府的一種呵護。
否則一旦選,文廟訂購至兩千件法袍,彩雀府修在幾十年,就都不用修行了,只能是不分晝夜,忙著編織法袍。
當然最先按照陳平安跟彩雀府掌律武峮的計劃,是一種作長遠計。用一種很辛苦且不賺錢,為此彩雀府換取一份千年基業。
沈沉又問道:“聽說陳國師與劍修柳勖是朋友?”
陳平安點點頭,“有私誼。”
騾馬河柳氏,是北俱蘆洲屈指可數的土財主,祖祖輩輩,都做著跑船趕海、跑山越嶺的生意,等于是一座北俱蘆洲最大的山上鏢局。錢,未必有瓊林宗那麼多,但是要說山上口碑嘛,瓊林宗給騾馬河柳氏提鞋都不配。
當代柳氏老家主,跟三郎廟袁氏老祖,是摯友。騾馬河柳氏家風淳厚,家族極有底蘊,卻始終沒有跟文廟開口討要一個宗門頭銜,典型的悶聲發大財,從不求名。但是上次文廟與各洲王朝、仙府征調洲渡船,騾馬河柳氏卻一口氣拿出了兩艘,一條屬于征用,必須給的,第二艘,卻是柳氏主給的。
關于這個家族,有兩件事,很值得說道說道。
一次是俱蘆洲劍修聯袂遠游,洲“約架”,從皚皚洲那邊搶來一個“北”字。
因為有許多境界不夠高的劍修,大海無垠,劍海極其耗神,當時所有的山上渡船,就都是柳家拿出來的,包辦了那場遠游的所有開銷,
趴地峰的火龍真人,龍虎山天師府的外姓大天師,不是劍修,卻作為一洲劍修的帶頭人,當時老真人就坐在最前邊一艘渡船的船頭,經常擺一張酒桌,拉著柳氏家主“談笑風生”,一個喊窮,一個說其實我也沒啥錢。
那趟洲,一旦問劍一洲,在皚皚洲那邊壁,騾馬河柳氏的全部渡船,就等于毀于一旦了,估計一艘都別想返回俱蘆洲。
所以后來整個北俱蘆洲,尤其是劍修,都得承,也都愿意承。
第二件事,就是如今天下皆知,很有錢卻土得掉渣的騾馬河柳氏,終于出了個才華橫溢、風流種的大才子。
此人當然就是在劍氣長城只待了二十多年的主柳勖了。
原來我們北俱蘆洲,在劍氣長城那邊,除了劍縱橫,冠絕九洲,原來還有這等書生意氣文采風流。
柳勖返鄉之后,去太徽劍宗,找劉景龍喝過兩次酒,可惜不是特別盡興。
老人打開天窗說亮話,“之所以跟陳國師聊這個,是因為騾馬河主柳勖和三郎廟袁宣,現在就在大驪京城逛。”
三郎廟的袁宣,畢竟還是太年輕了,當下任家主的可能不大,是當下下任家主栽培的。
但是據諜報顯示,柳勖已經是騾馬河柳氏的家主,只是他暫時不管事,說是得等到他躋玉璞境。
陳平安點頭道:“出了衙門,我就去找他們敘敘舊,略盡地主之誼。”
除了在劍氣長城認識,與陳平安有一份“私誼”的劍修,其實陳平安在北俱蘆洲,朋友確實還有很多,只說上次落魄山舉辦宗門慶典,作為賀禮,靈源公沈霖就送出了舊屬南薰水殿的一大片宮殿樓閣。大龍亭侯李源則贈送了一條水運濃郁的蒼翠河水。還有指玄峰袁靈殿,柳質清等,他們的名字,都不在陳平安先前公開的冊子上邊。
老人突然問道:“錢塘長是一洲屈指可數的高位水神,文廟那邊都是需要嚴格審議的,他岑文倩先從一個河伯跳級到老魚湖的七品湖君,再直接當錢塘長,文廟那邊能通過?”
陳平安笑道:“多半會通過的。如果駁回,朝廷無非是從折江伍蕓,和禮部舉薦的粟河水神中挑選一位正統水神補缺,都不是什麼麻煩事。”
小陌知道其中緣由。
自家公子還是說得含蓄了,岑文倩不是“多半”通過,而是必然可以。
公子那場游思六經神越海結想山岳的收階段,小陌就曾經與至圣先師,還有純呂喦,一起站在鎮妖樓最高,當時至圣先師親口說了一句,會讓文廟將那些名字都記錄在冊。
這份名單,其中既有中土穗山周游這樣的大岳神君,也有疊云嶺竇淹,香榧山龔新舟,和分水嶺韋蔚這樣的小山神。
當然還有老魚湖岑文倩。
沈沉站起,笑道:“來客人了,稀客,看樣子他們是找陳國師的,我讓人幫忙安排一間屋子,關起門來,可以隨意喝酒?”
陳平安跟著起,“不用這麼麻煩了,我跟他們幾個見了面,邊走邊聊,老尚書不必送客。”
老人笑道:“送客,必須送客,即便不算場同僚份,到底還有一份同鄉之誼嘛。”
陳平安一笑置之。
謝狗重新戴好貂帽,這個老頭,說話還風趣。
老人說是送客,其實就是送到門口。
姜尚真走在最后,與老人又多聊了幾句。
來兵部衙門這邊找陳平安的,都是大驪地支員,他們十二人,是可以自由出京城諸部衙署的,不打招呼都可以。
今天來了四個,不知為何,都是子。
余瑜,陣師韓晝錦,山上描眉客的鬼改艷,最近加的周海鏡,是唯一一位純粹武夫,不談容貌,只說裝飾,這位子大宗師還是那般珠寶氣,璀璨奪目。
周海鏡上唯一不值錢的件,大概就是腰間懸掛的那只繡燕子紋的花信期絹香囊了。
余瑜有點委屈,是最不想來這邊的一個,偏偏封姨點名要來,欺負人麼。
“是封姨讓我們來陳先生這邊點個卯。”
笑道:“再就是封姨想要詢問陳先生一句,到底什麼時候去百花福地。”
陳平安說道:“真正著急的,不該是百花福地嘛,封姨急什麼。”
余瑜說道:“我只帶話,封姨是怎麼想的,我可不清楚。”
陳平安點點頭,“知道了,回頭我自己跟封姨聊這件事。”
韓晝錦抱拳致謝,“上次劉宗主路過京城,于我指點頗多,再次謝過陳先生。”
陳平安笑道:“不用客氣,我們劉劍仙一向喜歡助人為樂,很沒有架子的。”
韓晝錦言又止,想了想還是作罷。
劉宗主確實平易近人,極有人格魅力。是劍仙,但是說起陣法一道,言簡意賅,微言大義,讓韓晝錦益匪淺。
可就是劉宗主的酒量,似乎一般,一喝就紅臉,而且本沒有外界傳得那麼嗜酒如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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