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藻掩笑道:“就咱們仨目前的境界,一元嬰兩金丹,聊啥十四境的道法神通。”
佩刀子抬頭向遠,皺眉道:“那邊有倆活人,我們當真無需繞路而行?”
青壤撇撇,“躲什麼,倆姘頭,一雙水鴛鴦。”
他們來到一座破敗不堪的廢棄祠廟,已經有人率先在此休歇,點燃了一堆篝火。
烤著幾大塊麂子,金黃的油脂滴落在火堆中,呲呲作響。
那壯漢高八尺,雙臂虬結,面白如紙,眼眶凹陷,一也沒有,只是雙眼出一悍兇。
旁人一便知絕非良善之輩。與漢子作了半路夫妻的子,其實容貌倒也平常,漢子當時只是太久不曾開葷了,如今一洲山上山下管得嚴,實在是不挑了,便勾搭上這麼一位自稱是野修的婦人,誰想將去,便出一羊脂玉似的白,真個是如凝脂,異常,在那床笫間廝殺,婦人婉轉哀啼,所謂天生尤不過如此。
這會兒漢子正將大手婦人衫領口,撐起了紅肚兜,懷中婦人,哪里經得起這等力道的,眼如,與那不知憐香惜玉的冤家連連討饒,語如鶯燕膩。
進了院子,去了道觀正殿,面闊五間,可惜年久失修,雕花格子窗戶早已腐朽不堪。
當中設一張朱紅雕漆的大案香幾,布滿了灰塵,地上摔著兩只不值錢的銅鎏金爐瓶。
白面無的漢子,聽見外邊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立即轉頭向殿外,只是這一瞧,他一下子便挪不開眼睛了。
他不看那佩刀子,瘦的,無甚味。
邊那小娘們,才是絕。
至于那個神拘謹的男子,呼吸渾濁,腳步沉重,就只是個礙眼的東西。
只是如今世道不一樣了,小心駛得萬年船,壯漢還是沒有按照一貫脾,暴起殺人。
那艷子挪步,躲在干瘦的佩刀子后,探出腦袋,怯生生說道:“這位好漢,府有府的律法,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只說那一種非賊即寇的綠林中人,亦有約定俗的諸多講究,例如路上劫道行那剪徑勾當,遇見了買賣,或是月黑風高,到人家中去搶,只要事主不抵抗,或者沒有仇怨,絕不肯輕易殺人,婦尤為大忌。是也不是?”
漢子約莫是沒讀過書,一下子就給這套措辭給整懵了。
他懷中那婦人笑得花枝招展,本無所謂遮掩口風,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一伙迂腐人。
那魁梧漢子扯了扯角,手攥住滿一,惹來婦人吃疼不已,漢子說道:“小兄弟,做筆買賣,我拿與你換邊兩個娘們,就當是二換二,如何?”
青壤笑問道:“怎麼就是二換二了?小時候沒上過學塾讀過書?”
那漢子抬起一手,指向那青壤,獰笑道:“你的一條小命,難道不作數?”
青壤笑道:“不好這一口。你有本事拿下們,就只管自己用去。”
率先過正殿門檻,青壤搖頭笑道:“我倒是覺得你,材結實,中意的。我可以去打水來,親自幫你洗干凈屁。”
青壤也不客氣,自顧自拿起一塊麂子,大口撕咬起來,那漢子面目可憎,手藝倒是不錯。
那魁梧漢子與懷中婦人,面面相覷,如今走江湖的,路子都這麼野?
仙藻與佩刀子一起跟著進大殿,掩笑道:“好啊,青壤,原來你藏得這麼深,難怪對我們不興趣。”
佩刀子以心聲問道:“為何來此?”
青壤猶豫了一下,說道:“方才山之前,便察覺到有一道神識,遠遠查探過這座祠廟,速度極快,就覺得這里反而安穩些。”
仙藻點點頭,掌而笑,“有道理!”
佩刀子也是點頭,在火堆旁席地而坐,拿起一塊麂子。
可是就在此刻,來了個背書箱的中年書生,手持行山杖,站在大殿門檻外,“月黑風高殺人夜,我沒有打攪到諸位的雅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