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墓園，就看到左邊大路旁正停靠著一輛黑邁赫。

車牌號很悉。

正是沈域的車！

他還沒走遠？

孟言柒飛奔過去，敲打車窗，可還是沒有回應。

沈域不在車里。

那他在哪兒？

孟言柒瘋狂尋找，幾乎把附近都找了一遍，依然沒看到沈域的影。

累得氣吁吁，站在原地，慌張迷茫地環顧四周。

不在。

他不在這里。

抑在心里多年的委屈，像是水般迅速涌上來，瞬間紅的眼睛。

崩潰的蹲下，雙手抱著頭，抑的哭聲從雙間緩緩流出。

混蛋！

孟言柒正哭得傷心，一道黑影突然覆上來。

隨之是一雙現役飛行皮靴在跟前停下。

孟言柒形一頓，緩緩地抬起頭。

男人垂眸，額發落下來，發尾點在他眼皮上。

他定定地注視著，看到眼里的紅，瞳孔微。

“蹲在這里做什麼？”

孟言柒雙手逐漸攥，緩緩地站起。

“我倒是想問問你，”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你為什麼在這里？”

“……”

“說！”

男人抿著，心的心虛無法制，顯在他眼睛里。

“我來看。”

一掌直接甩到他臉上。

“沈域，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能原諒你嗎？”

要是早知道今天會聽到這些話，寧愿不來，也不想知道這些真相！

“當年臨死之前，里一直都在念你的名字，”聲音里藏著悲痛，“真的很想、很想見你最后一面，可等了很久，就連斷氣的前一秒，也沒有等到你的到來。”

“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卻一個都不接。”眼淚從眼眶里滾出，“沈域，當年你明明說過，會陪我一起為養老送終的，可你食言了。”

“你食言就算了，后面還做那些做什麼？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走了，你就想起過來送了？”孟言柒笑容諷刺，“沈域，你是在你自己嗎？想減輕你心的痛苦和愧疚？”

“沒有。”他眼眶猩紅，注視著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當年我之所以沒有收到你的電話和微信，是因為這些記錄全部被陸星瑤刪了。”

“當時我正在上培訓課，不能拿手機。我不知道出事了，是周逸……是他給我打的電話。”

當時他誤以為，不他，所以連最后一面，也沒有通知他。

“我趕回來時，正好是下葬的那天，”他聲音艱，“我以為……你不想讓我參加的葬禮，所以我也沒有勇氣出現在你和面前。”

最后他只能默默地陪著，陪一起送完最后一程。

的事結束后，他心一度低迷，加上當時他誤會和簡洵的事，這一樁樁事在他的心里，每天充斥他整個腦海。

巧那段時間訓練力大，他本沒有心思想其他的事，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與微信聊天框里時間上的端倪。

這件事，是在他們離婚后，孟言柒出國，到不告而別，他一直找不到，日日夜夜對著和以往的聊天記錄一遍遍翻閱，才發現了這個端倪。

后來他調取那段時間訓練時儲間的監控錄像，才發現那天陸星瑤拿過他的手機。

陸星瑤也是江京民航空姐，弄這些手段，隨便找個合適的理由，簡直輕而易舉。

孟言柒氣笑了：“沈域，這是你的手機，不是的！”

“我承認，這是我的錯。我發現這件事后，想過跟你解釋，可你不告而別四年，我一直找不到你。”他滿臉無奈苦，“即便你現在回來，我也知道，你已經不需要這些解釋了。”

他們已經離婚，彼此不再有任何關系。

就算他現在告訴這些，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不管出于什麼原因和理由，已經發生過的事，過的傷，都已定局，已經無法彌補。

就像現在一樣，即便他為做了再多，也已經回不到以前了。

這樣的認知，他一直都很清楚。

可即便知道他做再多，也彌補不了任何，他也還是去做了。

哪怕會再次得到的厭惡、的嘲諷，他都不想放棄。

現在的他，只想為而活。

能滋養他的貧瘠的神世界，給予他繼續活下去的力。

他已經不奢求任何東西，哪怕這輩子再也無法參與的人生中，孑然一過完剩下的后半生。

他也無怨無悔。

“你說得對，你現在任何解釋，對我來說，都已經沒有意義了！”眼淚無聲落下，逐漸模糊的視線，“因為傷害過的東西，就算再怎麼彌補，那道傷疤依然在！”

“我知道。”他無力地垂著頭，“對不起。”

孟言柒看著誠懇道歉的男人，嗤嗤地笑了起來。

可笑著笑著，又哭了。

蹲下，抱著雙膝，臉埋雙中，哭得不能自己。

沈域半蹲下，下意識出手想。

可到半途，他又停在半空。

他掙扎許久，最后還是把抱進懷里。

孟言柒力掙扎，可怎麼掙扎，都被他抱住，無法掙。

倒在他肩上，哭聲痛苦悲戚。

可卻比任何時候都痛快。

哭了很久，哭聲才逐漸變小，最后止住。

“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放手。”

沈域置若罔聞：“這里比較偏，很難打到車，我送你回去。”

男人打橫把抱起，往車子走去。

“沈域，你放我下去！我不坐你的車！”孟言柒用力推拒他，可不管怎麼抵抗，他依然穩如泰山。

被他放到座椅上。

孟言柒推開他想下車，但被沈域死死摁住。

孟言柒氣不過，死命擰他的手，試圖讓他因為劇痛松手。

他那雙手很快被掐紅一塊塊，看起來目驚心。

孟言柒睜著淚眼瞪他：“你放不放手？”

沈域紋不，依然保持上半下的姿勢。

如果他放了，或許這輩子……

就再也不到了。

他黑眸深邃幽暗，抑著極深的：“孟言柒，我不想放……”

啪——！

一掌直接甩到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