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子周合自然是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去的，上前去想要扶他，程洝卻不領，直接撇開了。

他這一路走得彎彎曲曲的，短短的一段距離晃了好會兒才晃到。這時候的車并不好打，他一看就是喝多了的司機更不愿意載，站在路邊攔車竟然好會兒也沒攔下一輛。

他顯然是不耐煩的，也不知道是熱了還是不舒服，手扯了扯襯的領口的扣子。

那麼站著顯然不是辦法，周合上前，站在了路邊而開始攔車。

大抵知道自己攔不到車，有車子很快停下來，這次他沒再鬧別扭，任由著周合攙扶著他上了車。

他醉酒了倒是不鬧，上了車便閉上眼睛假寐。

這一路誰也沒有說話，待到到了地兒，不用周合提醒他自己便搖搖晃晃的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并沒有等周合的打算，等周合付了錢看時，他已走到小區里邊兒了。

周合向司機說了聲謝謝，快步的追了上去。

大抵是沒氣力，程洝到了里邊兒直接就在路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襯的扣子已被他扯開，出一截致的鎖骨，他的臉紅，好像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周合走到他的旁邊，見他坐著沒，便說：“我扶您上去。”

程洝沒說話兒，整個人歪歪斜斜的坐著。周合上前，剛想要手扶他，他卻已站了起來，繼續搖搖晃晃的往里邊兒走。

好不容易到了門口，他掏了鑰匙出來，卻好一會兒也沒能將門打開。鑰匙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醉得是厲害的，就那麼靠在墻上也不去撿鑰匙。

周合將鑰匙從地上撿了起來，然后將門打開。

程洝這下也不往屋子里走，就那麼靠在墻上沒。周合上前扶住了他，將他往屋里拖。

原本是想將他扶回臥室的，但他全的重量都在周合的上，到了客廳周合撐不住，將他放在了沙發上。

程洝就那麼一不的躺著。

他上一子的酒味，這麼睡顯然是不行的。周合去打了熱水擰了熱巾，一點點將他的外套扯下來，給他洗臉手。

他躺著一不的，周合給他清理完弄出了一的汗來。剛將水端去倒了，一直躺著的程洝突然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往洗手間跑去。

他明明已經吐過兩次了，這次又哇哇的吐了起來。

周合原本是想進去看的，見洗手間的門關著到底還是沒進去，就在外邊兒等著。

程洝吐完并沒有出來，洗手間里也沒有聲音。周合等了五六分鐘里頭仍舊是沒靜，正要打開門進去，他就歪歪斜斜的走了出來。直接就倒在了沙發上。

周合原本是打算離開的，但他一連吐了幾次又怕出什麼事，從臥室里抱了被子給他蓋上。知道戚姨肯定是會等著的，趕的給打了電話，說今晚不回去了。

等著打完電話回客廳時，程洝已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周合并未去臥室睡覺，找了一床被子，在另一個小沙發上躺了下來。公寓里安靜極了，只有程洝時重時淺的呼吸聲。

周合是半夜的時候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的，立即就睜開了眼睛。

程洝大抵是不舒服，手捂在了額頭。周合手開了一旁的小燈，拿了杯子倒了一杯溫水，這才問道：“要喝水嗎？”

程洝像是才發現屋子里有其他人，睜開了眼睛。他這下的酒好像有些醒了，眼神是清明的。自己從沙發上撐著坐了起來，接過了水喝去小半杯，這才啞著聲音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他像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周合便說：“你喝醉了，出來的時候正好遇上，所以……”

的話還沒說完，程洝就隨手將被子擱在了小幾上。皮笑不笑的掃了一眼，說：“你那師兄沒告訴你應該離我遠點兒？”

他的聲音啞得厲害，整個人懶懶散散的往后靠了一些。

周合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徐原寧查他的事兒他應該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徐原寧是用什麼樣的手段查的，但以他現在的能力，不可能完全做到滴水不。他知道，只是遲早的事兒。

這事兒是確確實實的，周合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便沉默了下來。

室一下子靜了下來。

程洝的神疏離而冷淡。周合站了片刻看了看小幾上的空杯子，便手拿了。本是打算再去倒一杯水過來的，但還未轉過，手腕就被程洝給拽住了。

周合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他拽倒在了沙發上。手中的杯子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砰的聲響滾到小幾下邊兒去了。

程洝的眸深深沉沉的，角勾起了譏諷的弧度，說：“難道他沒告訴你？”

他得周合的手腕生疼的，忍著沒發出痛呼聲，使勁兒的想要掙開。

但越是掙扎，程洝得更是。在要開口說話時，他又忽的松開了的手，起往臥室，淡淡的說：“以后別再過來。”

臥室的門很快被關上。

周合的手腕被得通紅，這時候才凌晨三點多。周合站了會兒，將小幾上下的杯子撿了起來，朝著門邊走去。

到了門口，換了鞋正要打開門離開，臥室的門又被打開，程洝神冷淡的站著，掃了一眼，說：“誰讓你現在走了？”

周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著一時沒。

程洝顯然是不耐煩的，又說：“要我請你進來？”

他說著便走向了周合。

周合松開了正要打開門的手，不待他過來便走了回來。自己就在沙發上閉上眼睛躺了下來。

程洝微微皺著的眉頭松開來，去了一趟洗手間，又喝了兩杯水，這才回臥室去了。

這麼一鬧周合哪里還睡得著，睜著眼睛等待著時間慢慢的過去天亮到來。臥室的程洝好像也睡不著，門未關攏的臥室里時不時的傳出窸窸窣窣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