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知道自己是太心急了的,苦笑了一聲,說道:“抱歉小舅舅,我……”
的話還未說完黎裴遠就抬手制止了再說下去,看了看時間,說道:“他暫時沒什麼事,去休息吧,有什麼消息我會告訴你。”
周合是想說謝謝的,但這句謝謝說出口是生疏的。最終還是沒有說,明明知道自己是不該再問了的,到底還是沒能忍住,還是問道:“小舅舅,律師什麼時候能見到他?”
“如果沒有意外,調查完他就會恢復自由。沒有調查完之前誰也見不到他。”黎裴遠回答。
周合這下就沒有再問什麼了,點點頭。
是準備出去了的,剛要轉,就聽黎裴遠又問道:“你現在住在哪兒?”
周合停了下來,低聲說道:“住程洝那邊。”
住那邊其實是不太妥當的。
黎裴遠并未說什麼,點點頭,頓了一下,說道:“讓司機去給你把行李拿過來,住回來吧。”
黎裴遠既然已經發話,自然是推辭不了的。說道:“我沒帶什麼行李,明天我自己過去拿就行了。”
黎裴遠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了。
周合說了句小舅舅你也早點兒休息,然后出了書房。
書房里黎裴遠坐著許久都沒有,過了那麼十幾分鐘之久,才拿出了一支煙來緩緩的了起來。
要住回黎家老宅,周合第二天就給老曹打了電話。說自己會住回黎家老宅,并問他在哪兒,將房子的鑰匙給他。
老曹在公司那邊,說現在不開來,讓周合暫時留著鑰匙。
周合并不想留下,說是自己一會兒就過去公司那邊,到時候讓他出來拿一下。
老曹拗不過,只能是應了下來。
原本是要將鑰匙給老曹就走的,但到了地兒給他打電話卻沒能打通,沒有人接,應該是去忙去了。
周合這下只得在樓下等著。好在他沒多久就回了電話,問周合是不是到了。
老曹沒多時就出來了,短短的幾天,他瘦了好些。招呼著周合去公司里。
周合并沒有去,將鑰匙給了他,然后說了從黎裴遠哪兒聽到的消息。
老曹聽到這消息并沒有松一口氣兒,嘆了口氣,聲音沉甸甸的說道:“周小姐,也許況并不像我們想的那麼樂觀。”他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說道:“就在昨天,程總手底下以前在合歡街那邊的人都被帶走了。”
他是并不打算告訴周合的,但到了這時候,他已沒了可以說的人。
周合的心里一,問道:“帶走人時說了什麼嗎?”
老曹搖搖頭,說道:“沒有。和程總厲竟被帶走時是一樣的,只說讓過去接調查。”
前面被請進去的人還沒出來,后面的人又進去了。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好的預兆。
周合抿了,沒有說話。
老曹苦笑了一聲,說道:“周小姐,這些我本來是不該告訴你的。但現在公司里是人心惶惶的,又見不到程總。我這心里實在是沒底。”
周合沉默了一下,說道:“只要他是清白的,調查完就會出來。”稍稍的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事您盡管說。”
老曹苦笑著說道:“程總這幾年樹敵太多,我是擔心有人會趁機……反正程總那邊,如果真有什麼,還得麻煩你多多打點打點。”
他現在是擔心有人在借機為難他們,他說不定什麼時候也會進去接調查。合歡街那邊的事兒,他雖是一直都離得遠遠的,但并不是一無所知。
公司里雖是人心惶惶,但管理層都在,短時間之出不了什麼子。但如果他進去了,程洝如果真的有什麼,到時候就是完全孤立無援了。所以他才會將這些告訴周合。
周合在這一瞬間更是無力,說道:“您別想。我再去問問,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見見他。”
只要見到了程洝,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想到這兒,周合的心里稍稍的安穩了些。但要見到程洝,是不容易的。
老曹該找的關系早已經找了,這時候就只能等著消息。聽到周合那麼說他點頭應了好。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周合正要準備離開,就見一道悉的影從出租車上下來。
老曹同樣是看到了那影的,他的臉變了變。韓馨已經走了過來。
雖是已經幾年沒見,但韓馨的面容和往昔并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瘦了許多。穿了一襲白,仍舊是吸引人注目的。
周合并沒有想到會到,一時沒有。老曹低低的說道:“周小姐,韓小姐這些年一直在療養院。……不太穩定。程總的事兒是瞞著的。”
他只來得及說那麼一句話韓馨就走了過來。
看起來和以往沒什麼兩樣,看向了周合,說道:“巧,好久不見。”
平常幾乎都是呆在療養院里,即便是出來,里頭的人也是會陪同著的。老曹不知道今天怎麼一個人就出來了。明明事兒就多,這下更是焦頭爛額。不待周合說話,臉上就堆出了滿臉的笑來,說道:“韓小姐你怎麼來了?”
韓馨這些年說好不好,說壞不壞。很清楚自己和程洝沒有任何可能,這兩年是從未找過程洝的。清醒時專心致志的畫畫,就連療養院那邊的費用,也是自己賺的。
韓馨這下看向了他,說道:“我怎麼就不能出來了?”
老曹這下干笑了起來。卻不再看他,看向了周合,說:“好久不見,一起喝杯咖啡吧。”
這幾年來雖是很再發瘋,但當初發瘋時的景老曹到現在仍是記憶猶新。他是怕會做出什麼傷害周合的事兒的,一邊兒用眼神示意周合走,一邊說道:“周小姐忙的,您要不要去公司里坐坐?”
他是打算讓韓馨去坐時打電話給療養院那邊的。
但韓馨就不搭理他,直直的看著周合,等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