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客氣黎裴遠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沒有說話。
他宿醉醒來并沒有什麼胃口,只吃了小半碗飯就放下了筷子。
言許還在吃,他并沒有馬上就離開餐桌,想煙的,卻還是忍了下來,放在餐桌上的手指蜷了起來,問道:“你什麼時候回虞城?”
言許已經畢業了,現在正在程洝的公司實習。
言許大抵是沒想到他會那麼問,不由得怔了一下,隨即說道:“明天就回去了。”
公司早已經開始上班了,程洝給放了長假,讓過了元宵再回去。
黎裴遠點了點頭,隔了片刻,像是沒話找話說一般的又問道:“買票了嗎?”
言許像是數一般的撥著碗里的米粒,說道:“沒有。現在不是高峰期,票很好買。”
可不,現在的票已經沒有了春運時那麼張。掐著點兒過去就能買到當天的票。
黎裴遠這下又點點頭,在言許以為他不會說話時,他又說道:“我也明天回去,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言許的作這下微微的頓了頓,有些不明白他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回答道:“早上。”
黎裴遠嗯了一聲,說道:“收拾好東西,我明早過來接你。”他說著站了起來,稍稍的頓了頓,說道:“謝謝。我走了。”
他說完也不再多說話,直接就往外邊兒的走去。頎長的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門外。
比起屋子里的暖和,外邊兒仍舊是冷的。黎裴遠出了窄小破舊的小院,又回頭看了看,這才大步的往路邊,去攔了出租車。
他所住的酒店在縣城中央,離這邊不過十來分鐘的車程。上了車報了酒店的名字后他便閉上了眼睛開始假寐。
直到到了地兒,司機提醒他到了,他這才付了車錢下了車。
昨晚的宿醉并未換服,回到酒店里,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浴室洗了澡,換了服。
頭仍舊是有些痛的,他并未躺回床上去。拿了調飛行模式的手機看了看時間,站在窗口起了煙來。
他多是有些煩躁的,只能借著煙來緩解。
一連了兩支煙,心頭的煩躁仍舊沒能下去。他沒再了,走到了床頭坐下靠了下來。
他甚會有那麼煩的時候,想靜卻怎麼也靜不下來。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想起了參加完婚禮,他從京都回虞城的那一晚來。他和言許同一班飛機。
那晚他是混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喝了多酒。待到醒來時,他的邊躺了渾赤的孩兒。大錯已經鑄。
他并非是頭小子了,那麼多年的生活里都是克制的。他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兒。當時是混的。
倒是言許比他鎮定了很多,說是彼此都是年人,不過是各取所需,讓他不必放在心上。
他醉得厲害,已完全想不起來那些凌的場景。但既然已經犯下了這種錯,他怎麼可能不負責。在最初的混之后,他便提出了他會負責,他們結婚。
些許是早猜到了他的解決方式,言許的面容是平靜的。認真的看向了他,說道:“黎先生,沒有的婚姻,對誰來說都是一種煎熬。我是年人,也有生理需求。”稍稍的頓了頓,又淡淡的笑笑,說道:“算起來應該是我占了您的便宜,所以您不必放在心上。”
倒是比他放得開很多,仍舊是客氣禮貌的打過招呼,然后便離開。
待到他跟著出酒店打算送回住所時,的影已消失在了對面的馬路上。
言許的話雖是說得磊落,但他平第一次做出那麼離譜的事兒來。他自己的心里是有愧的,找出了的電話來,給打了電話。但那時在忙,沒說兩句就以要忙為借口掛斷了電話。
再后來,他也忙了起來。加上黎家那邊的事兒,他焦頭爛額,就沒再給打過電話了,算起來這是酒店事件后,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他這些日子以來,其實哪兒都沒有去,就一直呆在B城。只是沒想到,言許的老家是是在這邊。
黎裴遠仍是煩躁的,又站在窗口了一支煙,這才在床上躺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言許起得很早,本是打算早早的離開的。但誰知道打開門,黎裴遠的車竟然已經停在了外面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他竟然也沒敲門。
他正靠在車上著煙,見著拎著行李出來,掐滅了手中的煙頭,上前了一步,要去接手中的行李。
言許并不弱不風,換句話來說,很多大漢也未必是的對手。這下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說道:“我自己來就好。”
黎裴遠沒說話,從的手中拿過了行李。先將車門打開讓上車,這才將行李放到了后備箱里。
言許是不太自在的,雖是坐進了車里,但背仍舊是得僵直的。
黎裴遠很快便放下了行李坐進了車里,發了車子,這才問道:“早餐想吃什麼?”
起得那麼早,他以為言許還沒吃東西。
言許是已經煮面吃過了的,這下便回答道:“我已經吃過了,您不用管我。”
和以往的每次見面都是一樣的,仍舊是謙卑客氣的。
黎裴遠這下就找不到可說的話了,只是看著前方的道路。
言許雖是說已經吃過東西了,待到晚些時候停下車時,他仍舊去買了一袋牛以及一籠蟹黃包。旁邊就有一家便利店,他順帶著在里頭買了一大包水和零食放到了車上。
從B城到虞城有七百多公里,中途還要休息,要下午才能到。
待到坐到了車里,他將牛和蟹黃包遞給了言許。零食則是放回了后邊兒。知道是不會自個兒拿的,說道:“車上無聊,了就吃零食。”
言許本是想說自己不的,但最終還是沒有說,點了點頭,客氣的說道:“您客氣了,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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