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月底,程洝和周合返回京都。黎裴遠仍是在休假,周合給他打了電話問他是否要回京都。他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說是手頭還有些事兒要理,暫時不回去。
周合也未多想,讓他回來后打電話。這才掛了電話。
回京都后天氣漸漸的暖和了起來,周合的肚子也跟吹氣球似的鼓了起來。手腳浮腫得更厲害,看著就讓人覺得目驚心。
去產檢時胎兒醫生告知胎兒有些偏大,原來是擔心吃不下東西,這下黎櫻又憂心孩子太大要吃苦頭。開始讓阿姨控制的飲食。
雖是不止于讓著,但飯后的甜點卻沒有了。到了這孕后期,周合開始格外的嗜甜,常常都是心的。
聽見胎兒過大可能會苦,程洝的立場這下堅決的和黎櫻一致,任再怎麼撒他也堅決的不給甜食。
以往是怕周合累著,在聽說多運有助于生產后,常常每天早上都會早早的起來,帶著周合出去溜一圈兒,回來吃過早餐再去上班。
晚上也同樣,只要天氣好,都會早回來。吃過晚飯后就帶著在院子里逛逛,或是牽著出去馬路。
大抵是孕期緒不穩的緣故,從未脆弱過的周合變得脆弱了起來。腦子里總是會莫名的想著些七八糟的念頭。
程洝倒是沒有一點兒不耐煩,就跟哄小孩兒似的哄著。
最后怕一個人在家里呆著想,索帶了去上班。擔心地面太會倒,更是索全公司一起鋪上了防墊。
到了八個月時,周合的肚子大得讓程洝害怕。常常睡到半夜就會突然醒過來,見呼吸平穩的睡著,這才放下心來,又繼續睡。
他整天都是提心吊膽的,更是提前找來了醫生在家里住下,以便每天二十四小時隨傳隨道。
對于他的小題大做,周合是無奈的。但只有這樣他才能放心,也任由著他。
程洝看著的肚子膽戰心驚,自己卻不覺得。除了走路有些困難以及睡覺不怎麼好睡之外,倒沒覺得和以往有什麼不同。
兩人都沒有經驗,雖是有醫生在家里呆著。黎櫻仍舊是不放心的,只要沒事多半時候都是呆在謝家老宅這邊的。
孩子雖是還未出來,卻已經準備好了小服瓶等等東西。因為不知道會是男寶寶還是寶寶,索各準備了一份。以防到時候去買不如意。
周合離預產期只有一個月時,的大舅舅黎銳病倒了。腦溢,倒在辦公室里。幸而書發現得早,送進醫院一連下了兩次病危通知后搶救了過來。
人雖是搶救過來了,但卻難免會留下后癥。醫生建議靜養。也就是說,他的仕途到這兒便要結束了。
黎家是云慘淡的,周合在程洝的陪伴之下去醫院探病時,無論是大舅母還是表哥表姐黎恬的臉上的笑容都是強出來的。
的大舅舅人雖是醒了,但卻暫時還不能說話。整個人蒼老了許多,頭上已滿是白發。他的神不濟,醒了沒多大會兒就又睡了過去。
周合找不到什麼可安的話,本是打算坐會兒便離開的。但還未離開,的大舅母就住了,遲疑了一下,說道:“阿合,我想和你談談。”
周合并不知道要和說什麼,以為是大舅舅的病需要程洝幫忙。剛要點頭應好,那邊和表哥寒暄著的程洝就走了過來。
的大舅母這下將要說的話咽回了肚子里,出了笑臉來和程洝寒暄了起來。
最后直到要走,程洝都未離開過的邊。的大舅母想和談的話最終也未能說出口。
到了路上,周合提起了這事兒來。程洝便讓不用擔心,他會讓人關注著醫院這邊。
這下放下了心來。
原本以為這事兒到此就完結了的,誰知道第二天程洝去上班后,黎恬突然給打了電話,約出去見面。
周合雖是驚訝約,但還是馬上就應了下來。問了在哪兒。
黎恬是有備而來的,約的地兒就在附近。周合知道,如果告訴阿姨,阿姨肯定會給程洝打電話,就并未告訴,趁著在廚房里時就出了門。
大著肚子走路是困難的,到了外邊兒就攔了車。
到時黎恬早就已經到了,就在咖啡廳靠邊兒的位置上坐著等著。周合進咖啡廳便站了起來。
周合走了過去,來了侍應生上了甜點之后又要了一杯白開水,然后歉疚的說道:“抱歉阿合,現在還約你出來。”
周合笑笑,說了句沒事。然后問起了大舅舅的況來。
黎恬是憂心忡忡的,低低的說道:“醫生說如果好好的靜養,能恢復八。但……”說到這兒苦笑了一聲,說道:“但他心的事兒多,一直都是郁郁寡歡的。”
黎恬說到話鋒一轉,說道:“阿合,我今天過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事兒。”
的臉上是帶著歉疚的。
周合對的印象一直都是好的,也記得對自己的照顧。認真的說道:“表姐你別客氣,我能幫的忙一定幫。”
黎恬臉上的歉疚更深了,猶疑了許久,這才說道:“阿合,我過來,是想請你幫忙勸勸小叔叔。”
說到這兒苦笑了一聲,說道:“其實我知道,這事兒是不該來找你的。但我們現在實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我雖是嫁了出去,但總不能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家里就那麼倒下去。”
的語氣里帶著深深的疲倦,稍稍的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家里現在的狀況你應該是清楚的,我父親現在倒下,黎家也算是完了。現在,唯一能撐起家里的,就只有小叔叔了。”
而周合,是這個家里,唯一和黎裴遠關系親近的人。
黎恬后邊兒說得是小心翼翼的,帶著期待的看向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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