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剛也來氣了。
他尋思著以他和妹妹從小長到大的分,就算不送他幾萬總得給個一二萬吧,這樣他們去度月的錢就有了。
真是沒有想到。
慕綿會給五百塊錢。
還不如不給呢!
“媳婦,你先消消氣,這件事回頭再說,咱們現在得出去敬酒了,在這兒鬧被人看了笑話多不好,消消氣,消消氣……”
婚禮開始了。
沒有請主持人,也沒有儀式,只是簡單的雙方一起吃個飯。
慕剛拉著媳婦一起去給長輩們敬酒。
慕綿和顧項闕也沒有離開。
雖然慕綿生氣,但做事有分寸,若是先走了,親戚們會第一時間議論起來,慕家的臉面會丟盡,但這頓飯吃得很不痛快。
讓認清了很多事。
你把他們當家人,可他們卻拿你當提款機,甚至覺得一切的索取都是理所應當。
偏偏他們又是你的至親,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系。
呵呵。
可笑嗎?
婚禮結束了。
親戚們都回去了。
慕媽媽他們也回到了慕家。
而慕綿——
“你想做什麼?”顧項闕問。
他知道慕綿心里難。
“回慕家。”慕綿說。
剛才一直在忍,是為了給大家留最后的面。但不代表會吃這個啞虧。
有些虧可以吃,但有些不能。
“好,我陪你去。”
顧項闕開車,帶慕綿去了明小區。
車子就停在單元樓門口。
只要推開車門,便沒有回頭路了,二十幾年的和諧會在今天被打破。
“想好了嗎?”
顧項闕問。
他覺得慕綿還是在猶豫,把親看得太重了。
“我想去問清楚。”
「要我陪你上去嗎?」
“我自己理吧。”
「我在車里等你,搞不定了就給我打電話。」
顧項闕的手落在了慕綿的頭頂上,很輕的拍了拍,他看的眼神中第一次生出了同和心疼,“別忘了你還有老公。”別什麼事都自己扛。
“嗯。”
慕綿上了樓。
這套房子是上大學的時候買的,沒有電梯,家在五樓,需要一層一層的爬上去。
每走一層,燈便為照亮一層。
就這樣,一步一步地,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的五樓,以前也從未覺得這一段路竟這般的難走,的手放在門鎖上,笑了。
呵呵。
差點忘了門上的鎖被換了,進不去了,必須像陌生人一樣按門鈴,經過里面的人的同意才能進去。
叮咚。
叮咚。
叮咚。
「誰呀。」
嫂子站在門口,通過門上的監控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慕綿,“是你妹,怎麼回來了?今天婚禮的事我還沒找算賬呢。
親哥結婚當妹的送五百塊錢。
現在還有臉回來。
是自己沒拿自己當這個家的人,咱們也不能慣著。”
嫂子打開了門,正準備罵人。
慕綿沒理,而是問了慕剛,“媽呢?”
慕剛用手指了指,“在臥室里。”
慕綿去了媽媽的房間。
“慕剛,你讓進去做什麼?媽在房間里數今天收禮的錢,你妹這個時候回來肯定是打錢的主意,你傻不傻呀。”嫂子嚷嚷著。
可慕剛卻看出來了。
他發現妹妹的狀態不太對。
今天在酒店就不大對勁兒。
“我帶你去外面逛逛。”慕剛把媳婦帶走了。
“逛什麼逛,我不去……”
**
慕媽媽的房間里。
慕綿走了進去,像行尸走一般,魂是飄著的,“綿綿?你怎麼回來了?”
慕媽媽錢還沒數完呢。
趕塞進被子里。
“怎麼了,這是?”
瞧著不太好。
臉蛋兒白這樣,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慕媽媽抬手去試慕綿額頭上的溫度,卻被慕綿用手撥開了,“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眼淚就這麼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慕綿平時堅強獨立的。
“怎麼了?”
慕媽媽也被嚇到了。
很見到兒哭。
記憶中的兒是個從小就不哭的孩子。
“我是你和爸爸親生的嗎?”慕綿問。
想知道,是親生的嗎?
如果是親生的,為什麼從小到大的待遇跟哥哥差了那麼多?
哥哥可以在家里啃老,就需要努力工作。
哥哥做什麼都是對的,就需要小心翼翼做別人眼里優秀的孩子。
辛辛苦苦攢錢買的房子,就因為哥哥要結婚,就必須搬出去住。哥哥需要三十萬彩禮,家里拿不出來,就必須由去想辦法。
雖然媽媽上說了房子和錢以后都會還給,可這就像是一張永遠兌現不了的空頭支票一樣,真到了兌現不了的時候,難道要把自己的家人趕出去流落街頭?
慕綿不是接不了吃虧,但前提是的付出是值得的,的家人是的。
以前或許還會覺得家人是的,可最近越來越覺得不是這樣的,在這個家并不重要。
“當然了。”
慕媽媽不知道兒怎麼會突然問這些。
“你是媽媽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的,這還能有假?是不是誰跟你開玩笑說你是撿的了?綿綿,有些人就逗小孩子玩兒,說你是撿的。
小時候還有人逗你哥說他是撿的,你哥跑回來哭著問我,還說要做親子鑒定呢。
你都忘了嗎?”
慕綿明白了。
哽咽著,“所以,我是爸爸媽媽親生的。”
“當然是親生了。”
慕綿的心更疼了。
如果能證明是撿來的,起碼還能自我安,因為是撿的不是親生的,所以爸爸媽媽偏心是正常的,可媽媽說是親生的。
呵呵。
“所以,你們就覺得從我這里得到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嗎?”
慕媽媽,“綿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媽,今天嫂子說這房子是我哥買的,彩禮也是我哥賺的,這些都是你告訴的吧,想證明我哥有出息養得起媳婦。
那我問你。
你心里的想法呢?
你是在幫我哥維護人設,還是吃定了我不會鬧,哪怕房子和錢我哥都還不起,我也不會著臉問他要?”
慕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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