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爸第一次來學校里。

他是穿過場便花了好長時間。

還大的。

比他那會兒上學條件可強太多了。

慕爸在學校里繞著繞著便迷了路，不知道該往哪邊走，他找了同學問路，這才知道是哪里。

熱心同學把他帶到了辦公室門口。

“慕老師的辦公室就在里面。”同學說。

“謝謝。”慕爸說。

同學：“不用客氣，慕老師平時對大家特別好，像我們的大姐姐一樣，叔叔，你快進去找慕老師吧，拜拜。”

慕爸：？？？

連學生都在夸慕綿。

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

他發現所有人都很喜歡慕綿。

在學校里，慕綿就像是顆星星，照亮著邊所有的人，為何對家人就這麼差呢？

慕爸走了進去。

慕綿和莫雨正在有說有笑。

突然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慕爸，莫雨和慕綿臉上的笑都在瞬間消失了，“綿綿，你爸怎麼過來了？”

莫雨跟慕綿的關系這麼鐵，也沒見過慕爸幾面，更別說來學校了，這還是頭一回。

“八是你媽回家鬧，把你爸過來的。”莫雨說。

慕綿當然知道。

但慕爸能親自來學校找，這確實意外的，“莫雨，你先出去吧，幫我把門帶上。

還得麻煩你在門外替我站一會兒。”

莫雨都懂，拍了拍慕綿，“別委屈著自己，撐不住了就我，我隨時都在。”

“沒事的。”

慕綿笑了笑。

又不是曾經那個一心只希家人能關心，為了得到家人的可以付出一切的小傻瓜。

小傻瓜早就長大了。

長了。

莫雨出去的同時帶上了門，站在門口玩手機。

辦公室里。

慕爸走了過去。

他就這樣站著，而慕綿也沒請他坐，父倆的關系很僵。

慕爸是個直男。

他說話不會繞彎。

直接開口問了慕綿，“你知道你今天講的那些話把你媽氣啥樣了嗎？

你但凡還有點心，就不該對自己的母親講那些話。”

慕綿：？？？

都蒙了。

什麼對媽媽講那些話，沒心。

請問說什麼了？

“難道不是來找的我，覺得我現在有錢了過得好了，想認我這個兒嗎？”

慕綿冷笑。

“不對，想認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手里的錢。”

“放肆。”

慕爸吼了起來。

“有你這樣跟自己的爸爸講話的嗎？你這麼多年的學都上到狗肚子里去了。

早知道你上大學是為了跟自己的家人做對，當初就不該供你上大學，該一年就把你嫁出去。”

慕綿：？？？

耳朵沒出問題吧。

慕爸是怎麼好意思講出這麼不要臉的話的。

“我上大學和你供不供有什麼關系 ？在我幾歲的時候，你們把慕剛接到城里生活后，有往家里寄過錢嗎？

每次到學開的時候，就給你們打電話要錢，你們當時是怎麼講的？

次次都說沒錢，只會在電話里苦。

可曾想過你們還有個兒，要上學了，要報名錢，拿不出錢時有多為難。

你知道那些年我們是怎麼過來的嗎？

大伯他們當著面不說什麼，背地里都覺得我們家占了便宜，替你們養大了我。

上大學后我是自己賺的學費生活費。

你和我媽做什麼了？

你怕是連我學校在眼里都不知道，今天找過來費勁吧。”

慕綿句句都說得在理。

因為這些都是發生過的事，不是編出來騙人的。

此時的慕爸：“……”

他臉很不好看。

確實理虧了。

以至于他半天憋出了這樣一句話，“以前那時候大家都窮，不是我們家，所有人都這樣。

那個年代哪有絕對的公平，能把孩子養活就不錯了，就不要想追求生活質量了。”

慕綿一聽，這話不對呀。

讓別追求？

“那你們為什麼要把慕剛接到城里去上學。”直接把他放在鄉下不是更好嗎？花得還些。

口口聲聲讓慕綿別去追究了。

其實只是在要求。

這不就是道德綁架嗎？

慕爸說，“慕剛是兒子，以后我和你媽老了都是要靠他的，對他好一點怎麼了？你哥好了，你不是也輕松嗎？”

慕綿又笑了。

聽聽，這些話多麼的自私呀。

慕綿說，“行，你說得對，你說得都對，既然你們在兒子上付出了那麼多，下了本，那就去找你兒子去吧。

讓他養你呀。

你兒子不是很有本事嗎？

你還來找我做什麼，反正兒沒用。”

慕綿一句話直接嗆了回去。

嗆得慕爸啞口無言。

他憤怒了。

慕綿看出來了。

今天把爸爸氣到了，但不管，這些話早就想說了，而且并不認為自己做得不對。

下一秒。

只聽到咣當一聲。

慕爸倒了下去。

他被慕綿的話氣暈倒了。

門外。

莫雨聽到了聲音，還以為是慕綿被欺負了，推開門趕跑了過來，“怎麼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