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屠戶一家送月餅來了。”男人邊回答,邊掀開被子,要起穿服。男人的恢復能力很不錯,這幾天,已經可以下床,簡單走兩步。多的,沈木木是不準的。
見他要起,沈木木也沒阻攔。家里來了客人,男主人總歸是要出去招呼的。趕起來,用手梳了梳頭發,幫著他穿服。
兩人正手忙腳呢,外面小遠門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姐姐,姐夫,大壯他們來了。”沈木木本來想著給男人穿好服,自己換一的,想了想還是作罷了,讓客人等著,不禮貌。用手理了理服上的褶皺,覺稍稍可以去見人了,才跟在謝予后出門。
胡屠戶已經進屋了,屋里有說話聲,應該是謝母在陪著。胡嫂子陪著大壯和小遠,三人站在院子里,喂兔子。
“嫂子來了?”謝予見了胡嫂子,打了聲招呼。
“嗯,來了。”胡嫂子好像有些懵,機械的回了這麼一句,然后局促的看向沈木木。
上回送兔子來,胡嫂子沒進屋,就沒見著謝予。說來,這兩人好像是第一次打照面呢。沈木木覺得好笑,胡嫂子也有這窘迫的時候。還是上前解圍,朝謝予道:“胡大哥在屋里呢,你去陪著,嫂子我來招呼。”謝予看著滿是笑意的眼,點點頭,進去了。
“嫂子等久了吧,先去屋里坐。我去廚房沏壺茶,一會兒就過來。”謝予去屋里招呼人,不能干說話吧。總得喝點茶,吃點兒東西。
“哎呦,我的大妹子,又不是來了什麼貴人,沏什麼茶。我家那口子,好養活得很,給他端白開水去一樣。”謝予一走,胡嫂子就解了封印封印一樣,說話都利落多了。
“要的,沏壺茶也不費什麼功夫”沈木木抿著笑,還不忘轉頭代弟弟,“小遠,你帶著虎子玩啊。”兩個孩子齊齊的應是。
“那行,男人們說話,我也不去湊熱鬧了,我陪你去。”說著,胡嫂子就跟著進了廚房。
胡嫂子是有些怕謝予的,盡管謝予的歲數比小很多,也沒對做過什麼事。謝予臉上有戾氣、不茍言笑,加上鎮子上那麼多關于他的傳說,鎮上知道他名號的婦孺大都有些怕他。要不是認識了他家里這麼一個的媳婦,還有一個讀書的小舅子。在路上見著謝予,胡嫂子是要遠遠繞開的,看著就不好惹。
兩個孩子給兔子喂了草,也去房間玩了。大壯很喜歡小遠的房間,因為小遠的房間收拾得干干凈凈的,進來還有一墨香味。大壯自己不讀書,卻聞墨香味。還有一個原因,同齡孩子都模仿跟風。同伴有什麼,他也想有什麼。同伴做什麼,他也跟著做什麼。大壯到目前為止還是和父母一起睡的,他覺得小遠這樣自己一個人睡,簡直太厲害了。
第一次知道小遠單獨睡一個房間的時候,他覺得很不可思議。在他的認知里,孩子都是跟父母一起睡的,哪知道被小遠鄙視了:“小屁孩才和父母睡,我三歲的時候,就自己睡了。”小遠自然沒說,他三歲自己睡的時候,邊是有娘丫鬟的。
大壯聽得一愣一愣的,回去后就母親也給他收拾一個房間,他要單獨住。被無視了,追著要求,被胡嫂子逮住扇了屁。還是不死心,各種磨泡,再三保證說可以自己打掃,好歹讓他娘答應了過完中秋節,就收拾一個屋子給他住。他今天過來,要仔細的看看小遠的房間是怎麼布置的,回頭他也一模一樣的布置上。
“到底是新婚啊,不一樣啊,嘖嘖。”一進廚房,胡嫂子就開始對著沈木木眉弄眼,話里有話的看著明顯有皺痕的服。就差沒問,和謝予兩人大白天的關在屋里干什麼事兒了。
“嫂子想什麼呢,我啊,就是去午休了一下。”沈木木一眼就知道胡嫂子在指什麼,趕解釋。都說古代人保守,那也就是在外人、在男人面前。人們單獨待著的時候,可一點兒不含糊,什麼話都說。尤其生過孩子的,更是百無忌。胡嫂子這樣打趣,肯定兩人出門的時候,看出不正常的地方了,然后,發散思維,腦補了一下。剛剛院子里不說,是因為孩子在。
“行了,你呀,也不用解釋,嫂子是過來人,哪有什麼不懂的。嫂子可是看見了,小遠人的時候,就在門口呢,哪有人睡午覺的時候鎖了門的。”正常人家,誰兩口子,下午關著門不出來啊,胡嫂子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
沈木木喊冤,兩人在屋里,真沒鎖門。小遠自小被教著,沒有主人的允許,不可以隨便進別人房間。別說門沒鎖,只是關著,就是門敞著,在得到主人許可之前,他腦袋都不會往里面探一下的。可這話話也不好對胡嫂子說啊。
“本來就是午休!”沈木木急得跺腳。
“得得得,是午休是午休,嫂子信你。”胡嫂子這麼說著,臉上的表這不是這麼說的。沈木木知道已經認定,他們夫妻二人鎖在屋子里,就是干的事兒了。沈木木無奈,但也不打算解釋了,畢竟,有一種解釋做:越描越黑。
兩個人沏了茶,還炒了盤花生,一并端過去。進去的時候,謝母不在,應該是回去休息了。兩個男人正聊在冬天打獵的事,你一言我一句的,倒是聊得歡。聊了一會兒,胡屠戶把話圓回來,表示他們夫妻二人這趟過來呢,是來看看謝母,鄰里這麼多年,也沒過來,是他們做晚輩的不對,拉拉。清楚表明了他們這趟來的目的,作為鄰里,希兩家以后多多來往,讓孩子們在一起愉快的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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