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年明顯愣了下,鼻間拂過的發香,梔子花味,清甜淡雅。
“你嚇我一跳。”姜綰朝他肩膀打了一拳,力道不重。
他回了神,接過手中的水壺,“三年前要嫁給我三叔的人,真的是姜箐嗎?”
沒避諱,“你不是都聽見了?”
“…那為什麼變了你。”陸景年低垂眼皮,他知道這麼問不厚道。
有種想拆散他們的負罪。
“你三叔克妻,誰敢嫁啊?”漫不經心調笑,仿佛在講別人的事,“這不得是人家想要榮華富貴,就推一個替死鬼試試這水有多深嗎?”
陸三爺死了三任未婚妻,帝都人人皆知,姜家被“幸運”的挑選中,不想拒絕,就只能想到那個被他們拋棄在鄉下的兒。
如今活得好好的,姜家就反悔了。
直到昨天,陸景年才看清姜家人的臉,也難怪排斥姜箐了。
不免心疼。
“小辣椒,假如有一天你發現我三叔騙了你,你會怎麼樣?”
姜綰疑,“你三叔他騙我什麼?”
“…我就是打個比方,比如他偽裝別人——”
“在聊什麼?”陸晏舟不疾不徐走來,目從頭頂越過,落在陸景年臉上。
陸景年閉了,移開視線。
他停在二人面前,神喜怒不辨,“景年,你爺爺找你。”
“噢…”陸景年拿著水壺疾步回病房。
姜綰看著他背影,不由蹙眉,要是沒看錯,陸景年似乎畏懼晏教授?
男人目定格在臉上,臉上沒什麼表,“舍不得他?”
一怔,“什麼舍不得?”
“跟他聊了什麼?”陸晏舟答非所問,目幽深幾分。
“沒聊什麼啊。”姜綰眉弄眼,笑起來,“你是不是經常兇他,他好像很怕你啊?”
他淡淡嗯,“那你不怕我?”
姜綰盯著他瞧了片刻,就他這張天花板值的臉,都來不及,還怕?
果然男人只要長得好看,哪怕是個渣男,都還能讓人賞心悅目。
路過的護士沒有不回頭看他的。
姜綰突然挽抱住他手臂。
陸晏舟偏頭看,瞧跟小貓崽似的提防別人,淡漠的眼里有了笑意。
回病房跟陸老告別,兩人從醫院離開,陸景年接了江真的電話,要開會,他讓司機先送姜綰回帝臨別墅。
返回陸氏集團,司機替他打開車門,他下了車,與高層徑直踏大堂。
剛到電梯,一個人地朝他迎了上來,“三爺。”
姜箐特地打扮了,穿了新買的淡子,妝容也淡,往清純的方向靠攏。
陸晏舟目淡淡地掠過,定格在佩戴的牌上,眉頭輕蹙,“我怎麼不知道姜家小姐到陸氏上班了?”
后的理事哈著腰說,“是昨天剛進來的實習生。”
“哦?”陸晏舟轉頭看著理事,眸微凜,“我為何不知。”
理事瑟,急忙解釋,“三爺,這件事我們也是才知道的,是二爺讓通過的…”
陸晏舟幽深地看著他,笑了聲,什麼話也沒說,踏電梯。
待電梯門關上,理事出手帕拭冷汗。
完了,他飯碗估計不保啊…
姜箐聲說,“孫理事,您別擔心,三爺不會怪您的。”
孫理事回過神,想到方才三爺是因為進公司實習不高興的,那句“姜家小姐”一聽就是人!
看來是哪家千金來驗生活,三爺怕不了吃苦,所以才生氣。
又是個活祖宗啊!
“姜小姐啊,我先帶你去行政部吧,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可以問我。”孫理事對的態度,也是客氣了。
姜箐很用,笑著點頭,“好。”
三爺既然能看上姜綰那種鄉下土鱉,又怎可能看不上呢?
等將陸三爺迷得暈頭轉向,陸三太太的位置也就順理章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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