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看了眼梁琳送出的禮，是一塊價值數萬的卡地亞帶鉆表，沒收，“梁主任有事直說。”

對方表尷尬，“我今晚真有急事，那個，你能替我值一下班嗎？你放心，不讓你上大夜，我盡量凌晨三點回來。”

替值班？

姜綰蹙眉，以跟梁琳這僵的關系，要想找人頂替值班，也不上自己吧？

還送出幾萬塊的禮。

無事獻殷勤，看來有詐。

“梁主任，您是管理，我又不是，我替您上夜班，萬一出什麼事，我可做不了主啊。”

梁琳表微微僵滯，出笑，“瞧你說的，這大晚上能有什麼事…”

“哎！”姜綰抬手，打斷話，“這話在醫院可不能說啊，忌諱，忌諱！”

梁琳深吸一口氣，忍著，“姜綰，我知道你的能力，你雖然說還不是管理，可遲早也會晉升的。其他護士我不放心，我只相信你。”

說罷，將表塞在手里，“你就收下吧，就當做是我之前的賠禮。”

姜綰看著手中的表，掀起眼皮，不經意發現攝像頭是對著的，梁琳背對著攝像頭。

監控離得遠，還真不一定聽得到們說什麼。

眼睛一轉，大聲推，“梁主任！”把表塞回去，“我可以頂替您幾個小時的夜班，但是這禮我不能收，您只要記得趕回來才是！要不然我真的怕有事兒我理不了！”

見將表塞回給自己，梁琳暗暗咬牙，只能著頭皮笑，“放心吧，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想到什麼，又吩咐姜綰，“我得現在走了，你幫我給16號床病人輸下營養心的輔酶素，藥我都放好了，麻煩你了。”

姜綰接過，梁琳匆忙離去。

走到監控盲角，回頭看了眼姜綰，眼底劃過一抹冷意。

反正16號床的病人是個嚴重心衰的老東西，家里又無人管，遲早都得死。

就在剛才，已經給那老東西悄悄換了腎上腺素，等姜綰進去輸，也晚了！

到時再將一切推到姜綰頭上，徹底毀掉的職業生涯，這輩子也就完了！

姜綰到藥房拿了營養心的輔酶素，跟藥房的人確認是輔酶素，才放心。

走到16號病房，推開門。

只見一名八十多歲的老人家跌到了床下，極為痛苦地捂著口，想要大口呼吸，憋得整張臉慘白。

看了眼心電圖儀，不好！

“老人家！”姜綰沖上去扶住他，摁了護士鈴，查看輸瓶。

竟是腎上腺素！

急忙拔出了針，護士這時進門，“怎麼了？”

“快，病人升高，心律失常導致休克，現在需要搶救！”

護士面一，趕掏出手機打電話喊醫生。

沒多久，值夜班的醫生趕來，推來了除儀，姜綰爬到床上，雙跪在老人家側，做心臟復蘇。

大概十多分鐘的心臟復蘇加上除，老人家手臂垂落在床，心電圖變了一條直線。滴的聲響如同刺穿姜綰的耳朵，腦袋嗡嗡地愣在那，直到一旁的醫生扶住，都聽不清周圍的嘈雜聲。

科長檢查了輸瓶，發現是腎上腺素，頓時怒了，“16號房病人是誰輸的，病人是嚴重心衰，怎麼能用腎上腺素！”

值班的幾名護士嚇得臉發白，搖頭，“我們沒有給16號房的病人輸過啊…”

“梁主任呢！”

“…”幾名護士也覺得奇怪，們沒確實看到梁主任。

姜綰渾渾噩噩地清醒了過來，面沉靜，“梁主任執意請假，讓我頂替，走時還代我給16號房的病人輸，可我過來時就發現16號房病人被輸了腎上腺素！”

看向醫生，“這件事必須過問梁主任！”

科長拿起手機正要打電話，這時梁琳出現在病房外。

看到護士跟醫生都圍在老人家床邊，而老人家早已經失去生機，紅了眼，“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走的時候病人好好的，怎麼會出事呢！”

“梁主任，心衰患者輸了腎上腺素，你難道不知道嗎？”

梁琳故作驚訝，轉頭看向姜綰，“我不是代你給病人輸營養心的輔酶素嗎！你怎麼能拿腎上腺素呢！”

這時所有人都看向姜綰。

醫護人員拿錯藥致患者死亡，都屬于醫療事故，輕者賠償家屬恤金，神損失費等等，而這輩子的職業生涯也是到頭了。重者至判三年，哪怕出獄也不會再有任何一家醫療機構愿意收留。

姜綰淡漠地直視梁琳。

終于明白，這是一場針對的算計。

還是用無辜的人命算計。

梁琳被姜綰盯得頭皮發麻，有些心虛地避開視線，“姜綰，枉費我這麼信任你，可你竟然犯下這樣的大錯！你對得起李院士對你的栽培嗎！”

科長皺著眉，“姜護士，這可是醫療事故，不是開玩笑的！現在咱們怎麼跟人家家屬代？”

姜綰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我沒有給患者輸過。”

“姜綰，你還想狡辯，你都去藥庫拿藥了！”

“我是去藥庫拿藥了，監控跟藥庫的醫生可以作證。”姜綰從口袋里掏出那瓶并沒有用到的輔酶素，“我拿的這瓶藥一直沒能用上，進來就看到患者已經休克了，是我喊的護士，也是我通知搶救。”

“對對對，我能作證，是姜護士先發現的。”那名小護士舉手回答。

科長皺起眉。

梁琳咬了咬牙，繼續潑臟水，“誰知道是不是你注了腎上腺素，故意營造是別人注的，想要害其他人！”

姜綰嗤笑，“梁主任，您走時委托我替你頂班，是十一點五十分，對吧？”

一噎，“是…是又怎樣？”

“十一點五十分之前，醫院所有監控都能證明，我到底有沒有進過16號病房，要不，查一下監控？”

提到監控，科長急忙吩咐護士去調取監控。

梁琳暗暗攥手，避開目。

沒事，早就把進16號病房的監控給刪了。

給家屬打電話的護士走了進來，“李科長，我剛打電話聯系了老人的親屬，這老人家沒有子，是住養老院的，養老院的監護人正在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