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是單麵視的,鄭小青看不見我們。
唐旭年向我們介紹:“就是鄭小青,按照流程……”
他話還沒說完,蘇煜猛地打開了桌上的話筒,怒道:“鄭小青,你到底把我媽藏到哪裏去了?!”
音落,鄭小青猛地抬頭,眼神裏流出難言的驚慌與愧疚。
發白,整個人哆嗦了兩下,驚恐地埋下了頭。
鄭小青和我想象中的綁匪出太大。
看起來就跟那種老實的村婦一樣,我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會是罪犯。
不過知人知麵不知心。
“蘇先生,你這樣不符合流程!未經允許,你不能和犯人對話!”唐旭年試圖阻止蘇煜。
蘇煜破口大罵:“去你媽的流程!”
我一心記掛著黎雪的安危,也顧不得其他。
在唐旭年和蘇煜爭執的當頭,我一把拿起了話筒,沉聲問:“鄭小青,我是黎雪的兒。你之前在蘇家工作過,也算是我媽的故人了。如果你有什麽難和要求,可以告訴我,但請你不要傷害我媽。”
我一邊說,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鄭小青。
聽見我的聲音,的眼神開始閃躲,臉上的慌與窘迫加深。
自始至終,還是不肯開口。
我還想追問,就在這時,唐旭年已經衝過來搶走了話筒。
“你們實在是太胡鬧了!”唐旭年生氣道。
他來了同事,將我和蘇煜轟出了警察局:“我能理解你們作為家屬的心,請你們放心,我們會繼續調查,爭取盡快找到害者。”
警察的承諾在我聽來並沒有任何的安全。
“我們不能隻指警方,你之前派出去的人有新消息了嗎?”上車後,我心神不寧地問蘇煜。
蘇煜搖頭,鎖著眉頭:“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派出所有的人手搜查。”
我們倆人沒有線索,在外麵無頭蒼蠅似的尋找不是良策。
蘇煜開車帶我回了蘇家,我進黎雪的臥室翻找,試圖找到一些和鄭小青有關的線索。
“小姐,鄭小青真的綁架了夫人嗎?”管家找到我,一臉驚訝,“當年夫人對那麽好,怎麽會幹這種事?”
我抬頭,趕忙追問道:“為什麽這麽說?當年鄭小青和我媽發生過什麽嗎?”
管家回憶道:“我和鄭小青共事過,印象裏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做事踏實勤勞,在蘇家的口碑一直都很好。兩年前辭職離開蘇家前,我記得好像說過,是因為兒子考上了重點中學,要回去全心全意地照顧兒子。畢竟,早年就和丈夫離異了,後來丈夫一直在外打工,再也沒有回來看過兒子。我想,鄭小青或許是覺得對兒子有所虧欠吧。”
“夫人知道後,也為到高興。辦離職手續時,還特意多給了一年的工資。”管家說完一臉詫異,“我實在想不通,鄭小青有什麽理由要害夫人?”
我也想不通。
聽完管家的話,我不回想起鄭小青在審問室裏的眼神。
此刻想來,就好像綁架黎雪這件事,也是被迫做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問管家:“能查到鄭小青的老家住址嗎?”
心裏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能找到鄭小青的兒子,或許能通過他讓鄭小青開口,待黎雪的下落?
“我這就去翻閱檔案!”管家告訴我,蘇家的家傭職時都有做登記。
管家走後,蘇煜上樓找我:“我剛才聯係上了爸,他現在即刻返程回國。”
“嗯。”我冷淡地應了聲,蘇鵬就算現在飛回來,也還需要十幾個小時的時間。
我就不指他能幫上什麽忙,要想盡快找到黎雪,還是得靠我和蘇煜。
我把從管家那兒聽到的,轉述給了蘇煜,分析道:“鄭小青是靠騙的方式綁走媽的,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隻一人犯案,並沒有別的同夥?在媽醒來呼救後,鄭小青不得已隻能在警方趕來前,將媽重新轉移。”
蘇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會意道:“鄭小青是個瘦弱的中年婦,如果單憑一個人,肯定無法短時間將媽轉移去太遠的地方。”
我點頭:“所以,媽極有可能還藏在村屋附近某個蔽的地方。”
“我現在就帶人去村屋附近,進行地毯式搜索。”他拿出手機,立馬聯係了助理與他匯合。
事不宜遲,蘇煜馬不停蹄地開車走了。
很快,管家給我送來了鄭小青職的登記資料。
我查到了老家的住址,就在京城和海城界的一個縣城裏。
又通過數據調查,得知了鄭小青的兒子名曹金,今年十四歲。
天蒙蒙亮時,我開車來到了縣城。
縣裏就一所重點中學,我和門衛打聽,很快見到了中學的教導主任。
我借口說自己是鄭小青的親戚,托我來給曹金送點東西。
教導主任聽完臉一變。
鄰桌另一位老師聞言詫異道:“曹金?初二三班那個孩子嗎?他不是半年前溺水亡了嗎?”
我頭皮發麻,轉頭看向那位老師:“你的意思,曹金已經去世了?”
“啊?是啊,那個孩子聰明的,學習績一直很好,真是可惜。”老師惋惜而憤慨道,“好像是在周末的時候,和他父親出去玩吧,結果失足掉了水庫。這些當家長的也真是的,明知道孩子不會遊泳,竟然還帶去水庫邊玩!”
我很震驚,口而出:“曹金的父母不是離異了嗎?”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老師說。
音落,教導主任毫不留地拆穿了我:“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再不老實待,我就報警了!”
我回過神來,也不敢再待下去,趕溜出了學校。
就在這時,我接到了蘇煜打來的電話:“阮詩,媽找到了!我們現在在醫院,你趕過來一趟!”
我喜極而泣,顧不得多問,立馬開車返回了京城。
醫院裏。
我看著躺在病床上,頭戴呼吸機,雙眼閉的黎雪,眼淚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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