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揪住蘇煜的領,瞪大了眼睛問他:“媽怎麽了?”
怎麽會這樣?蘇煜在電話裏不是說找到黎雪了嗎?
在車上的時候,我已經默認了平安無事,我甚至都想好了待會兒來醫院見到黎雪,一定要撲倒的懷裏,抱住!
黎雪的樣子深深刺痛了我。
兩行清淚源源不斷地往下淌,我揪住蘇煜領的雙手,不住地抖。
“阮詩,媽一定會醒過來的。”蘇煜的臉很沉重。
他筆直地站在原地,說完這句話後頓了頓,僵地抬起頭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麽會這樣?媽到底經曆什麽?”我哭得止不住,哽咽著問他。
許是我哭得太傷心了,蘇煜不自地歎了口氣。
他攬過我的肩膀,我哭得沒了力氣,綿綿地跌進了他的懷中,聽見他悶聲解釋道:“你猜得沒錯,鄭小青沒有別的同夥。媽呼救完之後,被鄭小青用迷藥再度迷暈過去,隨後,鄭小青將媽拖了村子外一口幹涸的廢井裏,並且用磚石封住了井口。”
我聽得心驚膽戰,如果蘇煜再晚去一會兒,或許我們就將永遠失去母親。
我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慶幸黎雪現在還活著。
我抹幹了眼淚,站直,著黎雪沉睡的容,問蘇煜:“醫生怎麽說?”
“媽在廢井裏關得太久,大腦嚴重缺氧,醫生竭盡全力算是保住了命。就看什麽時候能清醒過來了。”蘇煜沉聲告訴我。
我抿:“通知警方了嗎?”
“鄭小青還是什麽也不肯說。”蘇煜擰眉,顯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恨意十足道,“那個該死的人,我不會讓好過!”
我實在想不通,黎雪對鄭小青那麽好,究竟為什麽要恩將仇報?
病房門外,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
下一秒,蘇鵬一臉焦急衝了進來。
他穿著一西裝正裝,瞧見躺在病床上的黎雪時,他“哇”地哭出了聲。
“老婆,你怎麽了?你醒醒啊,老婆!”蘇鵬趴在病床邊,握住黎雪的手,真意切地呼喚,“都怪我不好,要是我不去出差,你就不會出事了……”
蘇鵬聲淚並下,儼然一副好丈夫的模樣,哭了足足能有半個多小時。
我瞧見他濃重的黑眼圈,有那麽一瞬間能夠到他對黎雪的。
他的確出軌了何妮,可是,他也真著黎雪吧。
我不是很能理解蘇鵬這種別扭的想法。
“爸,媽有我們照顧。你也十幾個小時沒合眼了吧,先回家休息吧。”蘇煜將蘇鵬攙扶了起來。
我附和道:“你送爸回家吧,我留在這兒照顧媽就好。”
蘇鵬點點頭,沙啞著嗓音跟黎雪告別,告訴他回家洗漱一番就來繼續陪。
我心低落,守在黎雪的邊,突然有些想念在國外出差的厲雲州了。
如果他在我邊,我或許不會這麽無助。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我就自嘲地笑了笑:阮詩,你想什麽呢?就算厲雲州在國,他恐怕也不出時間陪你吧。
其實現在這樣就好的,我應該知足的。
我擁有了厲太太的份,厲雲州表麵上對我還不錯,我們能夠過著一家三口團聚的正常生活。
至於厲雲州究竟不我,有那麽重要嗎?
“媽,我是不是不該期太多?”我低聲問昏迷的黎雪,其實是在問我自己。
腦袋糟糟的,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阮小姐,你好。我是蘇先生派來照顧蘇太太的護工。”一個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
護工告訴我,現在已經是中午了,讓我先去吃點東西。
“我會好好照顧蘇太太的,請你放心。”護工安我。
我點點頭,自從黎雪出事之後,我就滴米未進。
如今黎雪還沒醒來,兇手沒有得到嚴懲,我千萬不能倒下。
我打車回家吃飯,順便安了一下希希。
“太太,你兩天沒回來,希希想你得很,每晚都不肯主睡。”育兒師的話令我心酸。
我抱起希希,輕聲告訴他:“希希,外婆生病了,媽媽要去照顧外婆,你在家裏乖乖的好不好?”
“不要外婆生病……”希希還不明白世事,但他知道生病是不好的事,於是皺起小眉頭。
我將他抱在懷裏,喑啞他:“嗯,媽媽也不希外婆生病。媽媽相信外婆會好起來的,到時候,媽媽就抱著希希去看外婆,好不好?”
這幾天黎雪的數據正常,可就是一直醒不過來。
醫生告訴我,或許可以回家找一些平日喜歡的東西,看看能不能喚醒的記憶。
黎雪平日裏喜花草,對進口的香薰也很癡迷。
下午,我開車回到蘇家,打算帶些黎雪常用的香薰去醫院。
“小姐,太太囤的香薰太多了,新的都放在書房的櫃子裏。”家傭正在做家務,告訴我,“你稍等一下,我忙完手上的活兒就去幫你拿。”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我趕時間,於是親自上樓。
進書房後,我在櫃子的最頂層找到了香薰。
與此同時,聽見樓下傳來家傭的聲音:“先生,下午好!”
蘇鵬這個時間點回來了?
我愣了愣,蘇鵬這些天除了正常的上下班外,都是在醫院陪黎雪。
大多數時候,他都來不及換服,一下班便從公司直接開車去醫院。
我聽見蘇鵬上樓的聲音,正要從書房出去打個招呼。
走廊裏響起了他的手機鈴聲,接著,是蘇鵬故意低的嗓音:“喂,小妮?不是你這段時間不要主給我打電話嗎!”
小妮?
我耳朵嗡了一聲,腦子裏瞬間冒出一個名字——何妮!
蘇鵬和何妮竟然還有聯係?!
蘇鵬的腳步聲朝著書房的方向走來,我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測,下意識地鑽進了櫃子裏,輕聲把門關好。
隨後,蘇鵬一邊打著電話,一邊進了書房。
“等一等。”他反手將書房的門鎖上了,走到辦公椅上坐下,這才繼續沉聲說,“你不要太張。就算醒過來,也查不到我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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