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在這間酒店裏外安了保鏢,你不必擔心。”厲雲州突然輕聲對我說。
接著,他修長的手指上了我的太,替我輕輕了起來。
遲疑了幾秒後,我沒舍得移開腦袋。
我睜開眼,撞上他擔憂的神,淡淡說:“謝謝,讓你費心了。”
我其實現在並不擔心黎雪的安危,誠如蘇煜所說,蘇鵬在這個節骨眼上不敢對黎雪做什麽。我擔心的是我的手上沒有證據,無法將蘇鵬繩之以法。
他做了這麽多的壞事,怎麽能一直逍遙法外?
我實在氣不過!
厲雲州察覺到我瞬息萬變的表,問我:“你和蘇煜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剛才在套房裏,我反應過度,也難怪他會詫異了。
提到蘇煜,我氣得牙:“蘇煜背叛了媽,他選擇了和蘇鵬為一丘之貉。”
厲雲州聞言沒有說什麽。
他沉了片刻,意味深長道:“蘇煜那樣的人,竟然會找一個明星做朋友。”
我愣了愣,其實這一點我也覺得奇怪。
黎雪出事之前,蘇煜還對俞晨君避之不及,怎麽轉眼的功夫,就變了男朋友?
他的心理曆程,我並不關心,隻是有些可憐俞晨君這個腦,偏偏把蘇煜當寶。
後排座上,睡的希希似乎被我們的談話聲吵到,閉著眼睛嘟囔了兩聲。
“管他的,我們先帶希希回家吧。”我止住了話題,隨即厲雲州發了車子。
吃過午飯,厲雲州趕回集團開會。
他這次去國外出差,雖然順利解決了建材的問題,但工程需要加快進度。
下午,我打了個電話給霍熙源,想約他見麵聊聊他上次沒說完的話。
鈴聲響了許久,霍熙源沒有接電話。
我皺眉,正準備再打一個時,家傭找到了我:“太太,剛才大門的保安來電,說是有一個自稱是您朋友的人,想要進小區。保安想與您確認一下。”
朋友?
我第一反應是高盼,但是如果要來家裏找我,肯定會提前電話聯係我的。
我跟著家傭快步下樓,來到大門旁的可視通話前。
屏幕裏,我看見了一張怎麽也意想不到的臉。
我幾乎是口而出:“袁月!”
我萬萬想不到,對我做出了那種恩將仇報的事,現在竟然還敢上門造訪!
“阮姐,好久不見啊!”袁月此時也看見了我,衝我齒一笑,轉頭對保安說,“我說我和厲太太是朋友,這下你總能放我進去了吧?”
保安見狀,趕和說了聲抱歉,放進了小區。
可視通話結束,屏幕變了一片漆黑。
我冷不丁看見鏡麵裏的自己,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的表。
就連家傭也被嚇住了,問我:“太太,你還好嗎?”
我搖搖頭,收回了思緒,袁月這個不速之客來找我,一定是有備而來的。
“太太,需要給客人準備茶點嗎?”家傭意識到不對勁,追問我。
我平靜道:“不用了,你們先去忙吧。”
我說完徑直打開了大門,朝外去,正好看見袁月的影從不遠走來。
瞧見我,加快了步伐,快步進了花園。
“阮姐,你可真是客氣,還親自在門口迎接我!”袁月笑嘻嘻道。
我沉著一張臉,冷笑道:“你就不怕我報警,轉頭將你送進局子裏?”
“怕啊,所以我這不來負荊請罪了嗎?”袁月說,看了看四周,低了聲音對我說,“阮姐,我帶了你喜歡的禮。你確定不讓我進去坐著聊嗎?”
禮?
我見兩手空空,不明白在做什麽把戲。
我皺起眉頭,下一秒,轉進了客廳。
袁月隨其後,也不客氣,一屁坐在了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你來找我,到底是幹什麽的?”我開門見山,懶得跟廢話。
“阮姐,你怎麽還是這樣的急子。”袁月裝模作樣,對我嘻嘻一笑,“你難道忘了嗎?上次你就是這麽冒冒失失地去救霍熙源,不僅自己被綁架了,還連累霍熙源廢了一隻手。”
的話句句誅心,我被激怒:“袁月,你今天是特意來找死了嗎!”
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後拿出手機點了幾下,將屏幕麵向我。
雜音傳出來的一瞬間,我的視線被吸引。
那是一段路口的監控視頻,視頻裏,一個男孩蹲在水庫邊,正嚐試用樹枝打撈落水的書包。與此同時,他的後一個男人悄悄靠近。
下一秒,男人猛地推了男孩一把,伴隨著“噗通”的水聲,男孩掉了水庫裏。
視頻戛然而止。
我驚得瞪大了眼睛,視頻裏的場景不讓我聯想到了,半年前在水庫溺亡的曹金!
袁月及時解答了我的疑:“視頻裏的男孩做曹金,鄭小青的兒子。你也看見了,這段監控可以證實,曹金不是意外亡,而是被人蓄意謀殺的。”
我下意識地問:“那個男人就是曹遠大?”
難不是曹遠大親手殺了曹金?
袁月搖頭:“不是,他冷大軍,是黃岐鎮的一名混混,同時,也是何妮的遠房表弟。”
曹金的溺亡不是意外,而是何妮與蘇鵬為了利用鄭小青這顆棋子,心策劃的一場謀。
他們先是設法讓曹遠大欠上高利貸,然後導他假意綁架曹金、勒索鄭小青。
實則是為了用曹金的死,刺激鄭小青,讓鄭小青對曹遠大生恨,以達和何妮的易。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冷靜下來後,我著袁月,突然有些懷疑視頻的真假。
“你是從哪裏得到這段監控視頻的?”我幽幽問。
出事之後,警察早就調查過水庫四周的監控,結果一無所獲。
袁月笑道:“我是怎麽得到的並不重要。你需要知道的是,這段視頻一旦移給警方。他們隻要抓捕了冷小軍,審問之下就能真兇大白。阮姐,你說要是鄭小青知道了,殺死自己兒子的真兇是何妮,會不會翻供?”
我沒想到,袁月竟然對蘇家的事調查得如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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