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子穩穩停住，我才裝作剛醒過來的模樣睜開眼。

    眼前就是厲家老宅，我已經迫不及待地衝進去想見黎雪和希希。

    剛一進門，我就急切地喊道：“媽，希希！媽……”

    在我喊了幾聲之後，一個小小地影從樓上跑下來，徑直撲進我的懷裏。

    “媽咪！”希希似了委屈似的，在我懷裏拚命地蹭著，悶悶的聲音說道：“媽咪，你去哪裏了？希希真的好想你啊！”

    聽到這委屈的小音，我這心裏一陣心疼，趕把希希抱在懷裏，幾日不見的思念翻湧而來，瞧見希希直撇，我也潤了眼眶。

    我著他的頭，安地哄著：“是媽咪不好，讓希希擔心了。媽咪保證不會再離開你這麽久了。”

    希希抬起他乎乎的小手，輕輕替我去眼淚。

    “媽咪不哭，希希乖，希希會聽爸爸話，希希不鬧的，媽咪不要哭。”

    希希小小的年紀，還並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麽，但他故意裝作大人的模樣安我，還是讓我心裏狠狠一陣。

    隻是始終沒瞧見黎雪走出來，那陣不安再次襲上心頭。

    我住心的慌，問著希希：“外婆呢？”

    希希擺弄著我服上的領子，茫然地搖了搖頭，眨著單純的大眼睛，“外婆沒有跟希希回來。”

    我的心髒倏然一，所以隻有希希被接回了厲家，那黎雪呢？

    就在我滿腹疑問時，厲雲州走進來，希希見到他，立刻出了笑容，張開雙手要他抱。

    “爸爸！希希想要爸爸陪希希一起玩！”

    厲雲州自然地從我懷裏接過希希，難得溫地哄著：“希希乖，爸爸晚點陪你玩。先跟阿姨去看故事書好不好？”

    好不容易才見到爸爸，希希有點不高興，但也沒有鬧騰，被厲雲州放下來之後乖乖牽住了育兒師的手，在育兒師的輕哄中回到房間裏去。

    我迫不及待地開口質問，語氣多有些過激：“我媽在哪兒？你們把送到哪裏去了！”

    厲雲州的溫在一瞬間陡然消失，看向我時神都變得嚴肅起來，“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希希和我媽是被厲家的人接走的，現在卻不在厲家。難道我不應該問你要一個解釋嗎？”

    我憤惱地直視厲雲州，把黎雪的安危都看作是他們厲家的責任，我迫切地想要得到黎雪的消息，更迫切地想要見到黎雪問出心裏的疑。

    在我質問的目下，厲雲州凜起眉，他晦暗不明的眸子讓我猜不他此刻的心思，甚至覺到一反常。

    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讓我坐下，倒了杯熱茶推過來，徐徐開口：“你進了警察局之後，黎雪試圖請律師來為你辯護，更希能夠早點將你保釋出來，這些我想你應該也清楚。”

    我沒心思喝茶，隻是沉聲應了一聲。

    “我見過請的那位律師，姓蔣，不過今早我打給他時，他說我媽已經取消了他律師代理。”

    “你難道不好奇為什麽會突然取消嗎？”

    厲雲州一句話中了我的心思，我皺眉看向他，從他口中得知更多的消息。

    厲雲州的神略顯凝重，“以你的況，想要被保釋，就必須掌握足夠的證據。可你口中的那個心理醫生鄔冬梅是救出你的關鍵，可早就不見了蹤影，甚至沒人知道的下落，這樣的結果，你母親想要保釋你出來，本就不可能。”

    我怔住，鄔冬梅下落不明的事我也是今日才知，我很清楚鄔冬梅的失蹤對整個案子的影響，也能明白黎雪在外麵那種無能為力地絕。

    “那個鄔冬梅能夠消失地如此突然且徹底，要麽這個人不簡單，要麽背後一定有勢力非同一般的人給善後，你母親也或許正是因為查出了‘鄔冬梅’的背景，所以才會選擇放棄律師調查，求助於厲家。”

    聽著厲雲州的分析，我也逐漸冷靜下來。

    黎雪現在邊毫無可信任的人，在孤立無援下，能夠想到的就隻有厲家。

    隻是我和厲雲州都已經離婚了，我與厲家早就沒了半點關係，更何況“服用違藥”這種汙名掛在我上，為了厲家的名譽，厲老爺子不得對我敬而遠之，黎雪憑什麽認定厲老爺子肯救我出來？

    似看穿了我的疑，厲雲州不不慢地繼續說道：“而你母親跟爺爺談判的唯一籌碼，就是希希。”

    我的心一，倏然瞪大了雙目。

    “說，隻要爺爺肯救你出來，便讓希希回到厲家。”

    我唯一的希被碎，我的希希，當真還是為了一件供於易的商品，且還是為了我。

    我抿著，無法克製心的。

    黎雪也是母親，應該很清楚孩子對於母親來說有多重要，怎麽可以用希希來做易的籌碼呢？

    如果我知道和厲家換的是這個條件，那我寧願留在警察局裏被拘留，也不會讓黎雪向厲家低頭。

    “不，我不相信我媽會做出這種事。那麽疼希希，不會舍得希希回到厲家的……”

    我難以置信，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說服自己。

    “阮詩，或許你母親真的是迫不得已。”厲雲州按住我的肩膀，控製我激的緒，“我這也都是聽希希的描述推測的，或許是真的沒辦法，又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誣陷。”

    我怔怔抬起頭，“希希都跟你說了什麽？”

    厲雲州歎了口氣，將希希描述的場景盡數告知於我。

    在我出事之後，在海城的酒店裏，黎雪接到了一通電話，然後便哭了好一會兒，希希不知道外婆為什麽哭，但是他覺到外婆好像很傷心。

    希希懂事地陪在外婆邊，給遞紙巾幫眼淚，直到外婆的緒逐漸平靜下來，卻告訴希希說，等下要帶他回去見太爺爺。

    今天一早，厲老爺子的車便到了海城酒店門口，將他們祖孫二人接回了京城。

    希希不會說謊，我不得不選擇相信厲雲州的推測，相信是黎雪決定將希希送回厲家的，但關鍵是黎雪接到的那通電話，電話裏到底說什麽？竟然會讓如此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