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眼仿佛有種神奇的魔力，讓我抖的逐漸平靜了下來。

    我帶著哭腔應了一聲，隻覺得從厲家到醫院的這段距離簡直是度日如年。

    車子剛在醫院門口停穩，我便急著扯開安全帶下車，風風火火地趕到手室門口，手已經結束了。

    醫生摘下口罩，手裏拿著一大堆的單子，試探地看向我：“你是黎雪的兒？”

    “是！我是！”我氣都還沒勻，便急切地追問：“醫生，我母親怎麽樣了？手進展的順利嗎？”

    “你先別急，坐下來咱們慢慢談。”

    醫生許是看我臉也不大好，一邊安我一邊拉著我坐下，然後指向手裏的單子：“你母親車禍傷得很重，髒損，失較多，頭部也收到了撞擊，雖然手很功，但我們不敢保證不會有並發病……”

    我一下子懵住，不知是不是剛才跑得太急的緣故，我此刻全發麻，耳邊一陣嗡鳴，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聽到醫生的聲音。

    “而且在對的檢查中，我們還發現的肝髒有癌變，不過況還不算太糟，是早期肝癌，還有救治的機會。”

    肝癌？！

    我恍然想起之前黎雪幾次頻繁暈倒的經曆，明明這些都是征兆，可我卻始終沒能出時間帶來醫院做徹底的檢查。

    心裏的懊悔愧疚將我的不過氣來，我隻能再三的懇求醫生一定要讓黎雪平安無事。

    “現在我們已經把送到了ICU觀察，一旦出現並發癥，我們也會第一時間治療。隻是這些風險書還需要你知確認，我們會盡力救治的。”

    醫生的話說得很委婉，可是看到那厚厚的一摞風險書，我知道他說這麽多，隻是為了讓我在這些上麵簽字，這樣一旦黎雪沒搶救回來，醫院也不用擔任何責任。

    我握筆的手在抖，第一次覺得醫院如此不公平。我們了錢，卻還要自己承擔所有風險，而醫生隻會說一句“我們盡力而為”，卻讓人一點心理安都得不到。

    我咬了咬牙，控製著自己的緒，在那些風險知書上簽字，簽下最後一張時，不小心用力了一些，薄薄的紙張被了個窟窿。

    而此時，厲雲州就站在我後，他抬手搭在我的肩膀，或許想要安，卻被我不著痕跡地躲開。

    我懇求地問著醫生：“我可以去看看我母親嗎？”

    “可以，但ICU是無菌環境，你不可以進到見麵去。”

    我站在ICU外麵，隔著那層厚厚的玻璃，看向裏麵躺在床上渾滿了各種管子儀的黎雪，心口一陣絞痛，眼淚不控製的傾瀉而出。

    得有多疼啊！

    剛經曆了眾叛親離，卻又被車禍奪走意識，躺在這裏安危難測。

    老天不應該是公平的嗎？為什麽總是把不幸降臨在好人頭上。

    我已經泣不聲，手想要去，可到的隻有冰冷的玻璃。

    醫生歎了口氣，提醒我道：“現在的況還不穩定，還沒有離生命危險，需要在ICU裏監護一段時間，你們家屬除了做好心理上的準備，也要做好經濟上的安排。”

    醫生將醫院的費單子遞給我，隨後便轉離開。

    在ICU的開銷很大，尤其是像黎雪這種傷得格外嚴重的況，一般的家庭很難承得起，我和黎雪加一起所剩的資產並不多，不得已，恐怕隻有四借錢了。

    就在我打算去費的時候，厲雲州搶走了我手上的繳費單。

    他看了一眼數額，幾乎眉頭都沒皺一下。

    “醫藥費這邊我來承擔，你不用考慮錢的問題。”

    我微怔了一下，捕捉到他眼神裏的一愧疚，心裏突然萌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我服用U3，喬栩也不清幹係，很難不讓人懷疑此事和薑瑾有關。

    尤其是在他們大婚之日，薑瑾居然肯放厲雲州到海城接我，儼然不會有那麽大度，除非是做賊心虛，或者另有安排。

    而黎雪下車之後去見了誰？為什麽會發生車禍？是意外還是蓄謀，這些都還是未知。

    但厲雲州包攬一切的態度，讓我不得不懷疑。

    我猛然揪住他的領子，猩紅的雙目看向他，咬著牙，從齒裏出一句質問：“為什麽？你為什麽突然會這麽好心？”

    厲雲州眉頭皺了一下，以他的手，輕鬆就可以擺平我，可是他並沒有手，任由我在醫院走廊裏就這麽揪著他的領子同他講話。

    我盯著厲雲州的雙眸，我試圖從他的眼中看出什麽，可他的心思諱莫如深，我本猜不他在想什麽。

    隻是他一反常態地遷就，讓我的心愈發冰冷。

    我攥了手指，犀利地質問道：“你這般遷就我，主承擔醫藥費，是在給薑瑾善後是不是？我服用U3就是薑瑾計劃中的一環，那個鄔冬梅能消失的如此徹底，也是因為背後有薑瑾做靠山。”

    “厲雲州，你不是查不到，你是故意在替薑瑾瞞一切！”

    我徹底發，是推測，卻帶著極強的肯定。

    厲雲州聽完我說的這些，臉沉了幾分，直接扯開了我的手，鷙的嗓音說道：“你真是瘋了！”

    是，在他眼裏，我一定像個瘋子！

    厲雲州麵一如既往地平靜，看不出他任何緒，他一字一句道：“我願意承擔醫藥費，是因為不止是你母親，也是希希的外婆，希希常說外婆很疼他，我自然不想看到出事，更不想看到希希難過。”

    還真是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還給自己立下一個好爸爸的人設。

    我滿眼諷刺地看著他，“厲雲州，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說辭嗎？大婚之日，你會拋下薑瑾跑去海城接我回來，你不是迫於爺爺的力，是要給薑瑾善後，我說的對嗎？”

    厲雲州眉心皺著，銳利的目中摻雜著複雜的緒，有憤怒，有失，還有悲憫……

    我此刻認定了是薑瑾縱了這一切，看向厲雲州的目也隻有怨恨。

    “厲雲州，不管你怎麽包庇，我一定會找到證據，所有傷害我們的人，我一定會將繩之以法，讓付出雙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