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高盼一直在找尋我的下落,我心裏不免一陣愧疚,移開目,不敢看向。
高盼焦急惱火的眼神看向我,嘟囔埋怨著:“阮姐,你離開的太突然了,而且一點消息都沒給我,我當時真以為你出事了。”
回想離開前的形,我垂下眼眸,“事發突然,我也不想讓別人找到我。”
“你說的‘別人’,是厲總吧?”高盼一眼就穿了我的心思,歎了口氣,“阮姐,其實你離開之後,最打擊的人就是厲總。”
“剛開始的時候,厲總接連好幾天都不在公司,發了瘋似的安排底下的人找你,像是生怕你出事一樣。”
我冷哼了一聲,“他那是習慣掌控一切了,我突然離了他的掌控,他當然惱火。”
我冷淡的分析讓高盼怔愣了一下,重新打量著我,小心翼翼地說道:“阮姐,我覺,你這次回來,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是嗎?”我不以為意。
高盼卻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覺你整個人都變得很有氣場,看起來很強勢,而且眼神也比以前更堅定了。”
高盼如此客觀的評價惹得我不輕笑了一下,“可能是我想通了吧。如果我一直弱下去,不保護不了任何人,也隻會讓別人更肆無忌憚地欺負我,甚至搶走我的希希。”
高盼理解地看了我一眼,拉住了我的手,“阮姐,你放心,不管你變什麽樣子,我都願意幫你。”
高盼的話讓我心底一陣,同時也握了的手。
“不過說真的,前段時間褚政見過厲總幾次,他的模樣很憔悴,就連眼睛裏都沒有了,看著真讓人心疼的。”
我心裏沒有毫容,隻是冷哧了一聲,“有什麽可心疼的。畢竟要伺候現任妻子的孕期生活,點折磨,憔悴幾分,人家也是甘之如飴的。”
高盼卻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臉八卦地解釋道:“阮姐,你一直在國外,可能不清楚,其實薑瑾懷孕之後,厲總和本就沒有住在一起。”
“嗯?”我心生狐疑。
“厲總一直住在老宅,但是並沒有將薑瑾接進老宅,而是把安排在了郊外的那個溫泉別墅裏,隻是派了傭人伺候,但厲總平時幾乎都不會到那邊去,更沒有在那邊留宿過。”
我眉頭蹙,對於高盼的話我自然不懷疑,不會對我說謊。
可蘇煜每周發來的照片裏,隻有厲老爺子陪伴希希的畫麵,卻從未見過厲雲州陪著希希,也未聽蘇煜說起過厲雲州住進老宅的消息。
再者,薑瑾還在孕期,厲雲州不把接進老宅就算了,還與分居,薑瑾怎麽會依他?
見我麵帶懷疑,高盼湊過來,小心地猜測道:“阮姐,你說,會不會厲總和薑瑾結婚真的是迫不得已啊?”
這個念頭也在我心頭一閃而過,但我並未深想。
我吐出一口濁氣,滿不在意地說道:“他與薑瑾如何,都不關我的事。我這次回來,一是為了希希,一是要替我媽報仇。其他的人和事,都不在我的計劃之。”
提起黎雪的死,高盼的眼底生起自責,“對不起啊阮姐,當初答應幫你查清楚,可那個鄔冬梅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至今警方還在通緝中。”
“傻丫頭,你自責什麽?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我拍了拍高盼的肩膀,我很清楚高盼是真切地想幫我,不怪能力不夠,而是鄔冬梅背後的勢力太狡猾 。
和高盼一起吃了個午飯,給留下我現在的聯係方式,目送打車離開,我這才重新回到公司。
剛起步的公司總有一堆七八糟地事務要理,因為袁月在米國暫時打理那邊的公司,所以一時沒有跟回來,而新招的助理還有待打磨,便隻能我親自去理。
臨下班時,我接到了蘇煜的電話,說他在樓下等我,要帶我去個地方。
我頗為無奈地關掉電腦下班,走出大廈,他的車子就停在大廈門口。
我自然地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擰眉瞪了他一眼,“又去哪兒?總搞得這麽神兮兮的。”
蘇煜也不解釋,隻是默默發了車子。
隨著幾個轉彎,我愈發覺得周圍的環境變得眼,心裏竟莫名有些張起來。
當車子緩緩停下,我已經完全怔愣地坐在副駕駛,心跳砰砰跳的很快。
這裏,是蘇家的別墅。
是我和黎雪曾經生活的地方。
“下車吧。”蘇煜輕輕說了一句,率先推開車門下車。
而我坐在車,幾次去推車門都沒有推開,抖的手讓我打不開車門的鎖。
還好蘇煜在外麵拉開了車門,我走下車,看向麵前那棟悉的別墅,心裏一陣發悶。
蘇煜緩緩吐出一口氣,臉上是如釋重負的輕鬆。
“自從你告訴我媽為了幫我填補窟窿,賣掉了別墅之後,我就一直在找機會把它買回來,現在,歸原主,它是你的了。”
說著,蘇煜將一份房屋買賣合同遞給我,包括房產證上麵的名字,都是我。
“走吧,進去看看。”
蘇煜拿鑰匙打開別墅的大門,我卻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有勇氣邁進去。
房間裏的陳設布置一切都沒有變,還是當初我們離開時的樣子。
這裏到都充滿了悉的覺,隻是偌大的別墅,總覺得空空的。
晚上,我睡在主臥,拿起床頭櫃上擺放的全家福,眼眶一熱,鼻子泛酸。
盡管現在我的焦慮癥已經緩解,基本可以很好的控製自己的緒,但是每每想起希希和黎雪,我的心都似針紮一般疼痛。
尤其是此時,在悉的環境裏,看著曾經我們幸福的合照,心裏更加酸楚。
我輕輕著照片裏笑容燦爛地黎雪,口中發誓般的喃喃著:“媽,你放心,我已經知道是誰害了你了。不管他如何為自己開,我都會跟他死磕到底,我要讓他跪在你的墓前懺悔,我要讓他付出更慘烈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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