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口指認?”黎興不屑地看向我,“連證據都沒有,僅憑一麵之詞,就算你報警也立不了案。”
看他那副耍無賴糾纏的樣子,我突然冷靜了很多。
我的緒不能被黎興牽著走,否則他是不會輕易把希希帶出來的。
我不怒反笑,舉起手中的U盤,“是啊,鄔冬梅的一麵之詞確實證明不了什麽,可是舅舅,這U盤裏的一切,足以判你一個死刑了吧?”
看到U盤,黎興的雙眸瞬然染上猩紅,視線怒然盯著,衝我出手,“給我!”
我故意回手,拿著U盤在手上把玩,“想要?我當然可以給你,不過,我要見希希!”
我的眸凜然,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黎興被激惱,急於拿回U盤,卻又不得不忍下怒火,對後的保鏢遞了個眼。
很快,昏迷的希希被保鏢從一間暗屋裏拖了出來,將他綁在了柱子上。
他的小臉髒兮兮的,雙眸閉著,頭無力地垂下來,上還有刮蹭出的傷口。
“希希!”我的心狠狠揪痛著,恨不得立刻就帶他離開。
可希希已然昏迷著,我的呼喚並沒有將他喚醒。
黎興刻意擋在希希麵前,切斷了我看向希希的視線。
“人你已經見到了,想帶他走,就乖乖把你手上的東西給我。”
“你先放了希希!”我不肯退讓。
黎興“嘶”了一聲,從保鏢手裏接過了一把匕首,橫在希希的脖頸,歪頭看向我,“我沒有在跟你商量,你也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我咬著,縱然擔心他出爾反爾,但我也隻能照做。
黎興說得對,希希在他手上,我本沒有反抗的權利。
我緩緩抬起手臂,不願地將U盤遞過去。
黎興接過,轉給了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檢查一下。”
謹慎如黎興,怕我耍詐,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是他特意帶的隨行技人員。
眼鏡男進筆記本作了一番,對黎興點了點頭,“沒有被拷貝過的痕跡,手上不會有備份。”
黎興這才放心。
我冷聲質問道:“現在可以放了希希了吧?”
黎興聳了聳肩,“你自己解開他的繩子吧。”
言落,他對保鏢使了個眼,保鏢退到一旁,我著急地奔到希希邊,捧著他髒兮兮的小臉,心疼地紅了眼眶。
“希希,你醒醒,看看媽咪!”
可希希昏迷的很沉,若不是他尚有呼吸,我真的以為黎興對希希下了毒手。
此時,已經走到後門門口的黎興突然住我。
“對了,忘了提醒你,他後的柱子上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說著,他舉起手中的遙控,摁了一下,我清晰地聽到了“滴”的一聲。
我僵地看向柱子後麵,那裏纏繞著一顆定時炸彈。
瞬間,我整個人從頭到腳都一片涼意。
黎興衝我笑笑,“還有三十秒,嘭!”
說完,他狂笑著離開。
我來不及多想,手忙腳地去解著希希上的繩子,我的手都在抖,口中喃喃念著:“不會有事的,希希,媽咪不會讓你有事的……”
上的繩子被我解開,可他右腳上還有繩子跟柱子綁在一起,這繩子極細,還打了好幾個死結,我頭頂已經冒了汗,頭皮發麻,可仍是沒能解開。
眼看著倒計時隻剩三秒鍾,我隻有抱住希希,恍惚間,一個人影撲到了我和希希上——
“嘭!”
隨著一聲震耳聾的炸聲,我耳邊一陣嗡鳴,完全陷黑暗。
我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但我一直不斷在做著噩夢。
夢見外婆發病。
夢見黎雪的死。
夢見希希被黎興傷害……
我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全上下都好像被定住了一般,無法彈。
我用盡全力氣想去抬起手臂,最終隻是手指了一下。
接著,眼前的一切化為一倒白,從朦朧到清晰。
看著慘白的天花板,我的意識仍然有些飄忽。
我這是在哪兒?
我扭頭看向旁邊,看到的是袁月閃著淚的雙眼。
希希!
我的意識猛然清醒,我想要坐起,子卻是一,又倒回床上。
見我醒了,袁月趕忙了眼淚,“你醒了。”
“希希呢?”我的聲音沙啞,難聽得很。
袁月吸了吸鼻子,“放心吧,他很好,隻是了點驚嚇。”
我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這麽可怕的一場炸,我和希希居然還能活著,簡直是不可思議。
剛鬆下心神的我恍然想起那個在炸前撲在我和希希上的影。
我恍惚意識到了什麽,僵地轉頭看向袁月,看著紅腫的雙眼,像是哭過很久的樣子。
我的心陡然一沉,前一強烈的窒息襲來。
我沙啞的嗓音抖的問道:“蘇煜呢?”
袁月眸閃爍了一下,抿著,卻沒有回答我。
心中的那份不安預更加強烈,我撐著子坐起來,死死抓住的手,“我問你,蘇煜呢?!”
“先生他……”袁月嚨哽咽,咬著,嗚咽道:“為了護著你和希希,他傷得很重,沒能搶救過來……”
我霎時間整個人仿佛被空了一般,我不敢置信地搖著頭,“不、不可能的!他怎麽可能會死呢?他答應過我的,他要幫我報仇的,他怎麽可以死呢?”
我看向袁月,眼眶泛著淚花,角卻帶著笑,“你騙我呢是不是?”
我扣住袁月的肩膀,急切地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你氣蘇煜關心我,所以你故意在騙我是不是?他好好的呢,對不對?”
“夠了!”袁月推開我的手,泛紅的雙眼盯著我,“阮詩,你清醒一點!先生已經過世了!他為了救你,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袁月的聲嘶力竭化為低聲的嗚咽。
我怔怔地看著,一行清淚下,心髒似被人用刀生生剮著,我咬著,不願發出一聲噎,子卻止不住的搐抖。
怎麽會這樣?
蘇煜,蘇煜他真的死了?!
是因為我,全都是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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