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州眉眼凜然,扯了一下薑瑾的胳膊,淡淡催促道:“行了,該走了。”
看著厲雲州和薑瑾雙雙離開,我口有些發悶,心底有一種說不明的愫。
他也會安排薑瑾帶著孩子離開嗎?還是……讓薑瑾留下來與他並肩作戰?
我甩開腦子裏這些不著邊際的猜想,眼下隻要希希是平安的,就足夠了。
……
我將國的事都理好,國的公司也全權由袁月來負責,然後以回米國總部開會且進行年度審查為由離開。
到達米國的別墅,我卻在門口停了很久。
希希一臉茫然地看向我,不解地問道:“媽咪,你在想什麽?我們不進去嗎?”
我這才醒過神來,衝他扯出一個笑容,“走,我們進去。”
這裏的一切都仿佛還殘留著蘇煜存在的痕跡,無論哪一個角落,都能讓我回憶起和蘇煜有關的記憶。
傭人看到我,也是十分的驚喜。
“阮小姐,您回來了!”傭人看向我邊的希希,蹲下問道:“小朋友,你就是希希吧?我常聽你媽媽和你舅舅提起你。”
希希眨眨眼,“舅舅以前也住在這裏嗎?”
傭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謹慎地抬頭看向我,我釋然一笑,向希希解釋:“是啊,之前媽咪跟你分開的那段時間,一直住在這裏,舅舅陪著媽咪治病。”
“媽咪生病了嗎?那現在病好了嗎?”希希一臉張地盯著我。
我抱起他,“當然了,有希希在,媽咪什麽病都好了。”
擔心初來這裏,希希會睡不習慣,於是我特意和希希住在一間臥室。
深夜,希希靠在我懷裏,還沒倒過時差,格外的神,一邊玩著我睡上的帶子,一邊小聲地問我:“媽咪,我們要在這裏住多久啊?是不是要好久好久都見不到爸爸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隻覺得希希對厲雲州好像也沒有那麽生疏。
我試探地問道:“希希,你在厲家都是誰陪你玩?”
“家裏的阿姨,還有爺爺,姑姑,還有爸爸!都會陪著希希。”希希掰著手指數著,“爺爺會教希希寫筆字,泡茶,爸爸會陪著希希拚樂高,還會給希希講睡前故事,姑姑也會教希希畫畫。”
我恍然想都之前在米國治療時,蘇煜的人傳來的消息,都沒有厲雲州陪伴希希的影。
但如今依希希所言,其實不然。
我心中泛起一抹苦,我知道這一定是蘇煜的良苦用心,他故意瞞,就是怕我對厲雲州再。
我無法責怪蘇煜分毫,隻是抱了希希,同他承諾著:“那這些事,媽咪全部來陪你做,好不好?”
“好!”希希乖巧地應著,許是怕我難過,沒有再提回國的事。
在米國的這別墅裏,我和希希卻難得過上了安逸的生活。
我白天陪著希希畫畫、玩耍,一日三餐都親手烹飪做給他吃,睡前陪他拚樂高,講故事。等他睡了,再理米國的工作和郵箱裏國的郵件。真真切切地找回了久違的做母親的覺。
在點開郵箱時,意外地發現了一封私人郵件,是Luna發給我的,聽說我回了米國,想約我見上一麵。
想到自從希希回到我邊之後,我便很久沒有發病了,見Luna一麵正好,讓幫我好好診斷一下。
次日,我隻一人來到Luna的療養院。
看到我,給了我一個深深的擁抱,“詩詩,好久不見。”
的確好久不見,但Luna仍然會給我一種親切,就像相了很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坐在療養院的花園裏,Luna由衷地為我開心:“你的神狀態看起來很好,看來你已經沒有那麽害怕孤獨了。”
我淺然勾起角,“是啊,以前很偏執,現在似乎通很多。而且希希已經回到了我邊,心裏的仇恨也得到了宣泄,這一切都得歸功於蘇煜。”
提到蘇煜,Luna的神黯然,“很抱歉,我知道蘇煜過世了,你提起他心裏一定會很難過。”
我輕輕搖了搖頭,“談不上難過,隻是覺得憾。憾我懂他懂得太晚了。”
Luna抿著,猶豫了一下,對我說道:“你等我一下。”
我狐疑地看著匆匆離開,但很快又走回來,手裏還拿了厚厚一遝紙張。
將那些紙張遞給我,上麵竟然是各種各樣的素描畫。
而這畫風,讓我覺得無比的悉。
這是蘇煜的畫!
我震驚地看向Luna,隻見Luna的眸帶了幾分無可奈何。
“其實我早就知道蘇煜對你的,他是真的把你當家人,而你的出現,也是他的一味良藥。”
我怔然,有些不懂Luna話裏的意思。
Luna娓娓道來:“蘇煜之前在我這裏治療過,他那時候有非常嚴重的失眠癥,整夜整夜都沒有睡意,一度神崩潰。後來在我這裏接治療,便留下了這些催眠時潛意識的作品。”
指著那些畫,喃喃道:“他心裏其實一直很親,雖然他看起來被仇恨蒙蔽,但他心深最的地方,放的是親,也是他唯一重視的東西。”
我逐一看向那些畫,淩的筆,充斥著對親的。而有一張,是一個小男孩坐在地上,而他後站著一個笑著他的人。
我眼眶一熱,那個人的畫像,和黎雪有九分相似。
Luna歎了口氣,“這也是我你來的目的,我覺得蘇煜的這些畫,還是給你自己來理比較好。”
我激地看了Luna一眼,將那些畫帶回了別墅。
我特意請了一個木匠,為所有的畫定製了專門的畫框,並且封了玻璃,以免畫髒。
我將它們都掛在了米國的這間別墅裏,讓這裏繼續保存蘇煜的痕跡,而那張帶有黎雪畫像的那一幅畫,我直接懸掛在了樓梯的必經之路上。
希希看著我忙活,狐疑地問我:“為什麽要把這些畫都掛起來?”
“因為這樣,就好像舅舅也還跟我們生活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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