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叮囑在我耳邊回響,眼下治好希希的病才是首要之重。
我一路回到病房,剛推開門,就聽到希希的歡呼,“耶!爸爸你輸了!”
“是啊,希希真厲害。”
厲雲州寵溺地看著希希,還衝希希豎起了大拇指,而希希笑容燦爛。
我踏進病房,看到的便是如此溫馨的一幕。
許久的思念,讓希希此時格外黏著厲雲州。
我原以為厲雲州會不耐煩,畢竟他的記憶裏對兩個孩子的印象並不深刻,可讓我意外的是,厲雲州對待希希很耐心也很溫。
見到我,希希興地與我分道:“媽咪,我和爸爸玩猜拳,我贏了,爸爸答應等我好了就帶我和妹妹去遊樂場!”
我有些意外地看向厲雲州,他竟然點頭承認了。
“是啊。等你好了,想去哪裏玩都可以。”厲雲州了希希的頭,這一幕格外溫。
我忍不住將這一幕用手機拍攝了下來,若是日後希希想見厲雲州,而厲雲州不肯來時,我可以用這段視頻來哄哄希希。
正巧,護士過來給希希打吊瓶,希希有些害怕地想逃走。
我抱住希希,激將道:“希希不說自己是小男子漢嗎?男子漢還怕打針?”
“我……”希希支支吾吾,向我投來懇求的目,“媽咪,我的已經不疼了,不需要打針的。”
“這是醫生的安排。你還能比醫生還專業?”我拒絕他的央求,不容許他從我懷裏跑掉。
希希隻有求助於厲雲州,“爸爸!希希不想打針!”
此時,他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厲雲州的臉微微一變,出幾分心疼。
“聽話,打完針,爸爸給你講故事。”
看著護士拿起針頭,希希害怕地閉上了眼睛。
厲雲州順勢捂上了希希的眼睛,同時輕哄著:“不看就不會害怕了。一點都不疼的,很快就結束了。”
這一刻,我被厲雲州的溫所。
為父親,至他還是關心孩子的。
針頭紮進管,希希哼唧了一聲,護士利落地扯下止帶,笑著表揚希希:“希希真棒!這不很快就結束了?”
厲雲州也放下了手,希希小心翼翼地睜開眼,那模樣甚至可。
我抱著希希,厲雲州履行約定給他講著故事,很快希希就在我的懷裏睡著了。
我不也打了個嗬欠,視線模糊間,恍惚看到門外有個人影停留。
我眨了眨眼,定睛又往門口看了一眼,門外一片空,似乎是我看錯了。
厲雲州看了我一眼,輕聲道:“出去聊聊吧。”
我將希希小心翼翼放到床上,給他蓋上被子,這才隨厲雲州走出病房,坐在了門口的椅子上。
厲雲州眉頭輕皺著,淡淡說道:“我向醫生詢問過了希希的病,說他確診是敗癥。他怎麽會突然得這個病?”
過去的種種,厲雲州當真是記不得了。
我輕歎了一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就是希希曾經被人關起來過,期間被注過鎮定劑一類的藥,應該是消毒不徹底,讓希希染了。”
厲雲州聽完我的講述,眼中滿是震驚,“他小小年紀,為什麽會有人對他一個孩子下這種毒手?!”
我低頭沉默了片刻,他對過往經曆一概不記得,我也不知道該從哪裏跟他講起。
“是一個思想病態的瘋人!”我這樣形容吳芯。
厲雲州眉心了一,但並沒有再追問下去。
他輕歎了一口氣,“讓希希苦了。也讓你累了。”
這句“累了”讓我一時恍惚,仿佛再見到了那個從前的厲雲州。
他主說道:“我聽醫生說,他現在還有可能會反複發燒,邊離不開人。以後晚上就讓也來陪他吧。”
我詫異的看向他,“你願意留在醫院裏陪希希?”
他不是在忙著和薑瑜的婚禮嗎?
厲雲州突然一臉認真地看向我,“你在樓梯間罵我的那番話雖然聽著讓人惱火,但你說得對。”
“雖然我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也忘記了很多過往,但我為孩子的父親,我理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如此一番言論,確實很有為人父的擔當,可我聽著心裏還是有幾分不舒服。
他照顧希希,僅僅是因為責任而已嗎?
但轉念我又將心裏這份不平了回去。
他本就是失憶的人,不可能待我,待孩子們還如以前一般。如此,即便是為了責任而留下,也已經實屬不易。
眼下以希希的病為主,隻要希希開心,能夠盡快恢複,其他的都不重要。
這樣想著,我便應下來。
“好,那晚上就辛苦你了。今晚就先不必了,你好好回去休息,今晚我哥會來醫院陪著希希。”
厲雲州沒有堅持,他或許還要回去同薑瑜代一番。
我看著厲雲州離開的背影,心裏五味陳雜。
厲雲州願意接近希希總歸是一件好事,希在希希治療期間,能夠喚醒一些厲雲州對過往的記憶吧。
晚上,蘇煜來接替我,還特意給希希帶了俞晨君親手做的兒晚餐,看著格外賞心悅目,連飯團都了小的形狀。
希希歡喜不已,吃飯也積極了很多。
我看著希希吃得開心,和蘇煜對視了一眼,“真是辛苦嫂子了。”
“一家人,說這麽客氣的話。”蘇煜滿眼溫地注視著希希,“希希是我外甥,我們做舅舅舅媽的,當然得寵著他。”
我無奈地笑笑,“真要被你們寵壞了。”
口頭上雖這麽說,但其實也是很高興看到希希多吃了幾口。
這兩天希希時不時就會發燒,雖然還是有神的,但打著抗生素,胃裏多會不舒服,吃飯也是草草幾口就不想吃了。
作為一位母親,看到自己的孩子這般難,真是恨不得以替之。
突然間想到了那句話——
“如果生命可以換,那醫院的天臺上一定站滿了母親。”
走神間,蘇煜突然喚了我一聲,我回過頭去,和他的目撞在一起。
他問:“聽說厲雲州今天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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