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州終究還是拗不過我,一手高高舉著吊瓶,一手扶著我,將我送到了希希的病房。
我守在希希床邊,看著他蒼白的小臉,忍不住紅了眼眶。
我恨不得躺在這裏的人是我。
厲雲州什麽都沒說,隻是默默手搭在我的肩上,輕輕了,也是在給我力量。
這時,護士走進來,通知我們去一趟主治醫師的辦公室。
我和厲雲州對視一眼,厲雲州知道我一定要去,便請護士先給我拔了針。
我和厲雲州走向辦公室,厲雲州不斷開解著我:“不管什麽結果,都不代表希希沒救了,醫院,畢老師,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救治希希的,但首先我們不能先垮掉,我們要有信心。”
我渾渾噩噩地點頭,努力讓自己做好心理準備。
我和厲雲州走進主治醫師的辦公室,畢常林也在,他們的臉都很凝重。
我的心急促的跳著,滿心的惶恐不安。
主治醫師看了一眼我們,言又止,求助的目看向畢常林。
“還是你跟他們說吧。”
畢常林深深歎了一口氣,“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厲雲州握住了我冰涼的手。
我對畢常林點了點頭。
畢常林這才緩緩說道:“對乙酰氨基酚中毒如果能夠及時解毒,那問題不大。可現在希希的肝髒已經出現衰竭的癥狀,要解毒已經也已經晚了。”
我心一,子開始發冷。
畢常林繼續說道:“而且伴隨著肝髒衰竭,其他也會開始出現癥狀,他還隻是個孩子,如果不能盡快醫治,恐怕所剩時間不多了。”
我開始抑製不住地發抖,厲雲州不得不抱住我。
我抖的聲音問道:“治愈的幾率有多大?”
畢常林看向主治醫師,主治醫師為難地說道:“我們會竭盡全力的,不過你們家屬還是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沒有明說,但是我大概明白,希希的病恐怕真的治不了了。
主治醫師寬著我:“你也別喪氣,我們會盡快安排手的。”
我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我很難冷靜下來就麵對這個結果。
幸好有厲雲州在,他和主治醫師又說了些什麽,隻是我已經聽不進去了。
從主治醫師辦公室裏走出來,我看向厲雲州,隻說了一句話:“我不會放過薑瑜的。”
如果不是薑瑜給希希注了藥,希希本不會如此!
厲雲州沒有阻攔我,隻是輕聲應著:“好,都聽你的。”
我發狠地說道:“如果希希能平安無事度過這一劫,那就算薑瑜命大。如果希希……”
我不忍說出最壞的結果,我咬著,克製自己的緒,我繼續緩緩說道:“我就一定會讓薑瑜用命來贖罪!”
厲雲州沒有言語,我此時已經顧不得太多,誰害我兒子,我就要誰的命!
確定了病因,醫院很快就對希希進行了治療,而我也毫不猶豫地將薑瑜害希希的證據給了警方。
警方浩浩地來醫院抓人,我冷漠地也跟隨他們去了薑瑜的病房。
“薑瑜,你涉嫌故意殺人,請跟我們回去接調查。”
警方出示證件,要將薑瑜帶走。
“你們幹什麽?我還是個病人!”
警方不顧不顧這些,直接將的手拷上,更何況行自如,一點不像病人的樣子。
病房門口圍了一圈圍觀的人,其中也包括我。
在警察帶走薑瑜時,從我麵前走過,恨意的目看向我,而我的心底隻有冷漠。
我原本可以對手下留,是不該傷害希希。
我看著被警方帶走,心裏卻沒有一痛快的覺。
圍觀的眾人散去,與此同時,我才看到站在我不遠的厲雲州。
此時,我們四目相對,他緩緩朝我走過來。
他輕輕攬我懷,低聲道:“對不起……”
我明白,他心裏也自責不已。
我的頭靠在他的肩上,無助的說道:“不管我現在做再多,也不能換回希希所的痛苦。”
“會好的。醫生一定會盡力治好希希的。”厲雲州輕聲安著我,隻是我們都清楚,這些話隻是安罷了。
我和厲雲州一同陪在希希的邊照顧,希希醒來過兩次,狀態還算好,但看得出來他很難,隻是跟我們說說話,沒一會兒就又昏睡過去了。
晚上,蘇煜來到醫院,不由分說地就把我往病房外麵推。
“去去去,回家去,你這樣熬下去非把自己熬垮了。”
“我沒事。”我抗拒著,還想繼續陪著希希。
蘇煜嘖了一聲,責備著我:“你不止希希這個兒子呢!你還有兒呢!安安都好幾天沒見到你了,晚上睡覺都在哭,你真的舍得?”
我一時語塞,心頭一酸。
手心手背都是,我怎麽可能不疼安安?
可是希希現在病著,我自然是不由自主地就把力都放在希希上。
厲雲州拉住了我,勸說道:“回去看看希希吧,我也想見見孩子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我和厲雲州回到家,他的出現,讓屋子裏的張嫂和俞晨君都愣住了。
“他怎麽來了?”俞晨君走到我邊,低聲問道。
“雲州他已經恢複記憶了。”我解釋著,想來蘇煜也是今晚才知道,應該還沒來得及跟俞晨君說。
厲雲州激地看向俞晨君,“這段時間辛苦你和蘇煜了,謝謝你們一直幫小詩照顧孩子。”
“都是一家人,沒什麽好客氣的。”盡管知道厲雲州恢複了記憶,俞晨君依舊沒好聲氣:“你這記憶恢複的還不算晚,否則這個家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
厲雲州麵帶愧:“是我對不起阮詩和孩子們。”
我覺到氣氛有些不對,趕忙岔開了話題:“希希在兒房吧?我帶你去見,看到爸爸回來了,一定很開心。”
說著,我便拉著厲雲州進了兒房。
安安此時正在育兒師懷裏泣著,育兒師輕聲哄著:“乖,不哭了,媽媽很快就回來抱安安了,安安乖。”
我心裏一酸,自責不已
“安安,媽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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