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意咬重了「睡覺」兩個字。
崔循便問:「我並沒想做旁的,卿卿在想什麼?」
蕭窈又了下。
拜昨夜種種所賜,一聽到這兩個字,就腰酸。當即閉了,再不理他。
陸氏所居的正院與崔循所住的山房之間頗有一段距離,還隔著兩人曾經在此遇到過的梅林。
途經假山石時,蕭窈絆了下。尚未反應過來,便又覺一輕,落在了崔循懷中。
他竟就這麼將抱了起來。
梅林以東是崔循的住所,府中之人都知道他喜靜,不會輕易踏足此。而山房的僕役們見此,也都不約而同地低了頭,並不多做打量。
可蕭窈心中覺著這樣不好,但上卻又一步路都不想再多走。攥著他的襟,控訴道:「都怪你欺負我。」
「嗯。」崔循坦然認下,「是我不好。」
「說是這樣說,」蕭窈嘀咕,「改又不肯改……」
崔循笑了聲,並不反駁。
將蕭窈穩穩噹噹放在了床榻上,沒準人跟進來伺候,親自手為褪了鞋。
白的腳踝上,依稀可見淡青指痕,清晰地落在兩人眼中。
崔循眸稍黯,蕭窈愣了愣,被火灼了似的,飛快扯了被將自己裹了起來,活似一隻蠶蛹。
「好了,」崔循了的鬢髮,低聲道,「今日不鬧你了。」
蕭窈將信將疑:「果真?」
崔循頷首:「果真。」
第078章
本朝風氣尤為散漫, 遇著婚娶、喪葬這樣的大事,月余不至署都是常事。法不責眾,無人細究。
崔循從不會如此為之。
縱使是這門他尤為看重的親事, 攏共也就告了幾日的假, 待到陪蕭窈回門後, 便依舊要回署去忙。
蕭窈對此倒是求之不得。
倒不是對崔循有何意見,而是怕日子再這樣過下去, 先不了。
這幾日, 兩人幾乎是寸步不離。晚間宿在一倒是理所應當, 可白日裡, 蕭窈一抬眼總能見著崔循在側。
若如此, 倒也罷了。
可哪怕起初只是規規矩矩看書, 到最後, 也總是稀里糊塗攪和到一。
蕭窈實在不知該怨崔循不依不饒, 還是怨自己定力不夠,但攬鏡自照時, 總覺著自己累得仿佛模樣都憔悴了些。
反觀崔循,倒像是話本里吸人氣的狐貍,神清氣爽,容煥發。
「這不應當,」蕭窈有氣無力地嘀咕, 「明明你年紀比我大……」
崔循深深地看了一眼。
蕭窈頓覺不妙, 條件反地改口:「差得倒也算不得多。」
崔循從未在意過自己的年紀,直至遇著蕭窈。
兩人相差六歲。雖算不得多, 但蕭窈是真真正正的青春年, 與年紀相襯的是晏游、崔韶這樣的年郎,再多不過謝昭這等。
從前蕭窈擇婿時, 他曾為此介懷過,哪怕如今已然親,依舊不願聽這些。
蕭窈知識趣地沒再提此事。抿開脂,看著鏡中被脂修飾過的臉,滿意道:「該回去見阿父與姑母了。」
崔循放下書簡,起道:「好。」
依著習俗,親三日後,新娘子是要帶著夫婿回娘家探親的。
雖說返程的行李早已收拾妥當,但羨長公主還是又多留了幾日,待蕭窈回門後,再回羨。
故而蕭窈才進祈年殿,就見著了等待著的父親與姑母。
與崔循並肩行了禮,立時上前道:「我就知道,姑母會等我回來的。」
蕭斐看了眼長玉立的崔循,執著的手,笑道:「這是自然。」
又問:「這幾日過得可還好?一應飲食起居,可有不習慣之?」
「一切都好。」蕭窈如實道。
就這幾日的會,的確挑不出什麼錯。
崔氏的廚子很好,幾乎每道菜做得都很合的胃口;家中的僕役們恭恭敬敬,並不敢有毫怠慢之;陸氏這個婆母也稱得上和藹可親,請安問候,並不為難。
就連昨日見崔翁,都算得上相安無事。
依舊是在那清幽雅致的別院,依舊是那片湖邊。早前崔翁面上一片和氣,實則綿里藏針刺,好知難而退不要再「糾纏」崔循。
這回,他老人家一副看破紅塵的架勢。
盯著與崔循看了片刻,嘆了口氣,樸實無華道:「好好過日子。」
只是在行將告辭時,又忽而向崔循道:「我這幾年閒來無事。早些生個孩子,我也能幫著教導一二。」
崔循未曾多言,只應承道:「好。」
蕭窈卻是當場聽愣了,直至走出別院,才終於回過神。正說些什麼,崔循卻先一步開口道:「孩子還是應當你我教導。」
蕭窈愈發無措。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為什麼要一本正經地探討?實在難以理解祖孫二人的想法。
崔循將的疑理解旁的意思,解釋道:「太沉靜的算不得好。若是郎,還是應當如你一般,自在些才好。」
蕭窈無言以對。
「在想什麼?」蕭斐看出蕭窈走神,輕輕了指尖,似笑非笑地打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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