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云這會兒還是恍惚的,完全不知道家里是怎麼知道被打的事的,今天三個哥哥突然出現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太過想念家人,眼花了。
“小云,別怕,實話實說就行,哥哥們在,沒人再敢對你手。”葛兵見妹妹神恍惚,心疼的拍了拍的腦袋,就像從前未嫁人時一樣。
腦袋上悉的,葛云的眼睛瞬間睜大,傻傻的看著大哥,再然后,毫無征兆的,眼淚唰的一下,爭先恐后的就撲簌簌砸落了下來。
像是把最近的心酸與委屈全部傾瀉出來一般。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的世界全變了。
滿心歡喜,以為是一生良人的丈夫實則是個偽君子,不僅手打人,心還極度嫌棄。
一開始,為錢勝找過借口的,但那些空的借口,在無意中見到兇的婁團長與田宓的相畫面時,便化了可笑的泡影。
似乎...從始至終,錢勝的好,都是用他的說的,現在回想起來,就連生病的時候,那個虛偽的男人也沒有為倒過一杯水。
人大約在褪卻自己架設起來的濾鏡后,就會心明眼清起來。
仔細回想后,葛云更發現,不止婁團長跟田宓之間是相互的,應該說,整個家屬院里,大多數的男人都不擅長甜言語,但家里的活計卻都會手幫忙。
就連汪旅長跟柳政委這兩位首長,在記憶中,都見過他們在家門口收服的畫面。
反觀自家,自從跟錢勝結婚后,幾乎將人當大爺一般供起來,別說各種洗洗刷刷,就是吃飯的時候,那也是碗飯菜碟擺放的整整齊齊的。
諷刺些說...就差給人喂到里了。
葛云知道,自己最近的狀態很不好,鉆進了死胡同,哪怕田嫂子天天過來開解,表面瞧著沒事,但心還是出不來。
想不通很多事。
不懂,既然不喜歡,為什麼當初那麼熱的追求
也不懂,婚后明明很努力的為一名優秀的妻子,為什麼還是被嫌棄
更不懂,一個男人,既然不喜歡自己,又怎麼能與自己為夫妻,做最親的事,并且還生出孩子
太多的不懂,在這些天里幾乎將瘋。
就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甚至覺得活著太累,起了輕生的心思時,三個哥哥突然就出現在了的面前。
再然后,曾經以為還歡喜的丈夫,被打的頭破流,鼻青臉腫。
葛云以為自己會心疼的,但...完全沒有。
抱著孩子,像是局外人一般,看著錢勝哀嚎,看著錢晶晶指著自己與哥哥無能謾罵。
這些天深夜,葛云也曾經無數次否定自己,是不是做的還是不夠好,是不是真的變丑了,是不是...就不值得被人喜歡...
然而,無數個自我否定,在這一刻,在大哥像從前那般,說出“小云,不怕,哥哥們在。”這句再悉不過的話時,再也繃不住了,本能的抱懷里的孩子,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魔怔般的重復呢喃:“哥...我想家...我想回家了...我好累...”
見狀,葛兵眼眶瞬間紅了,他將后槽牙咬的咯吱作響,一把將妹妹攏進懷里,幾下嚨,忍住哽咽,才啞著嗓子道:“好,我們回家,哥哥帶你回家。”
聽得這話,一直在旁邊裝死的錢勝頓時不干了,他著頭皮上前,試圖講道理:“大哥,我...我跟小云已經結婚了,我們之間只是有一些小誤會,夫妻吵架是正常的,你不能...”
“我能!”葛兵冷打斷錢勝做作的話語,如果眼神能夠殺人,他恨不能直接將眼前的偽君子千刀萬剮了。
當年妹妹喜歡上錢勝,不管家里人怎麼勸說,都一門心思要嫁給這個男人。
那時候,他們只是覺得錢勝子過于油,有些眼高手低,但他們家是低嫁,再加上幾個哥哥得力,婚后錢家就算假裝,也得將妹妹供著寵著。
再后面,他們兄弟流來過幾次,見妹妹每次都是一臉幸福的模樣,便漸漸放下心來。
最近甚至開始托關系,想將錢勝調到環境好一些的部隊去鍍金。
卻不想,在兩年之約只差一兩個月的時候,接到了妹妹被打的電話。
當三兄弟趕慢趕趕過來,就見到了渾暮氣的小云。
有一瞬,葛兵甚至怨怪起自己,不應該舍不得妹妹遭風雨,將養不諳世事的溫室花朵,如今突然遭遇打擊,整個人就直接垮了。
到肩膀上的服快速被眼淚浸,葛兵深呼吸一口氣,收斂起心中想要殺人的,對著同樣黑臉的二弟三弟吩咐:“去給小云簡單收拾一下,我帶小云出去等你們。”
田雨立馬拉著妹妹走了過來,皺著眉:“去我家等吧,外頭冷,孩子還小呢。”
葛兵認識田雨,去年過面,小妹也好幾次都說過兩人的好,于是他激道:“麻煩你了,田同志。”
葛云也稍微回了些神,紅腫著眼睛,虛弱道:“嫂子,謝謝。”
見一個笑的溫姑娘,如今變了這幅模樣,田雨心里也不是滋味,紅著眼眶擺手:“謝什麼我把你當親妹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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