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靜地說:“皇上圣明,微臣會好言規勸。”
皇帝笑道:“不是才說要全,怎麼朕一句話,你就改口了?”
展懷遷沒有被帶著走,應道:“微臣的意思是,規勸子保重的前提下,再為徐家兒冤。”
皇帝問:“徐家兒有什麼冤屈?”
展懷遷鄭重地看著皇帝:“甄家老有手有腳,卻折磨一個有孕的婦人干活重活,稍有不滿輒打罵。皇上,當初若非子急盼小妹早日,不愿與侯府糾纏,不然勢必狀告甄家,舍妹被救回來時,堂堂侯府夫人,竟是骨瘦嶙峋、病如枯槁,全拜甄家上下所賜。惡毒行兇的雖是甄夫人,但默認放縱的是甄家所有人,他們人人都有罪過。”
皇帝淡淡地說:“并非朕無冷漠,世上哪一家不是婆婆給兒媳婦做規矩,你們若開了什麼奇怪的先例,往后就不怕兒媳婦們有恃無恐,又了夫家上下欺負,便是眼下,厲害的兒媳婦嗎,云氏不就是?”
展懷遷道:“皇上,為徐氏討個公道,與別人家的規矩并不沖突,更何況,不論兒媳婦還是婆婆,不論男老,都不該隨意到欺.待,若真要牽扯到世人,議論的就不單單是婆媳了。”
皇帝緩緩背過去,說道:“你不愿帶兵出征,是被這些家長里短絆住了嗎,又或是,舍不得你懷孕的妻子?”
展懷遷心中發,努力冷靜下來,鎮定地回答:“皇上,絕無此事。”
第512章 到傷害的展懷遷
上林苑湖畔的靜,很快就傳到了展敬忠的面前,此時他正在文淵殿與幾位閣大臣商議朝事,但聽過則以,繼續忙自己的事,比起兒子正遭遇的麻煩,今日之,將明年開春的賦稅定下更為重要。
父子倆再相見,已是這日傍晚,展懷遷從東宮而來,迎面見父親在宮道上等他,快行了幾步趕到面前,行禮問道:“爹,您這是要回府了?”
展敬忠頷首:“皇上今日龍不適,一些事辦得快,一些事辦不得,倒是能閑了,一起走吧。”
懷遷四下看了眼,問道:“所以,您是特地等兒子?”
展敬忠已信步向前,篤然說道:“難不,懷逸也朝了?”
懷遷迅速跟上來,走了幾步后,主說:“爹,皇上對我明言,要我撤回今早的折子。”
父親應道:“我料到了,皇上才不屑和你拉扯,皇上亦是看重你的。”
展懷遷無法認同:“這與皇上的重不相干,是關乎天下的大事。”
展敬忠笑著看向兒子:“恐怕皇上不是這麼說的。”
年輕人頓時變了臉,滿眼的憤怒和無奈,不論爹是猜到的還是打聽到的,那些話都已經傷害了他,太子甚至為此出面安他,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展敬忠道:“皇上這麼說,你不了,那天下人呢,一會兒你走出皇宮,派人打聽打聽,看看那些人是如何編排的,他們眼下不知道姜兒有孕,也一樣能說你離不開人,這都不稀奇。”
展懷遷手握拳頭,滿腔的不平和浮躁,可快到宮門前,父親忽然停下了腳步。
“爹?”
“遷兒,我雖辜負了你母親,一輩子忙于政務,乃至以此為借口逃避家中的麻煩。”展敬忠一臉嚴肅地說,“但我從不會將外頭的氣帶回家中,不會讓你娘看我的臉,你現在這張臉回家去,姜兒怎麼看。”
“父親說的是,是兒子沉不住氣。”展懷遷低下了頭。
“慢慢來,皇上還能單獨和你商量,就證明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不論你是否在乎,可你在朝為,你要守護妻兒,你就必須在乎。”
展懷遷再次看向父親,顧慮再三后,忍不住問:“您是不是一早猜到這個結果,故意讓我得罪皇上?”
展敬忠含笑搖頭:“怎麼猜得到,揣上意,是大不敬。”
“可……”
“行了,走吧。”
父子倆離了皇城,登車時,展懷遷又想起霍行深那些話,很是惦記七姜的,那之后歸心似箭,一回家就往觀瀾閣奔來。
闖進院門時,值守的小丫鬟著急地沖他比劃:“公子您小點兒聲,夫人才睡著。”
才睡著?
這話聽著奇怪,問了方知道,七姜今日害喜嚴重,好不容易回到家,竟是吃什麼吐什麼,躺也不是、坐也不是,難得眼淚汪汪,折騰半天,待太落山,才疲倦至極地睡過去。
展懷遷聽得揪心,輕手輕腳進門來,便見七姜蜷在外室的炕頭上,在碩大蓬松的毯下,只出小小的腦袋,比不得平日紅潤可,只見臉蒼白,便是在夢里也眉頭蹙,十分可憐。
“早晨還好好的……”展懷遷心疼極了,不敢吵醒七姜,悄然退出后見了張嬤嬤,便問,“這樣子要多久,往后每天都這麼難嗎?”
張嬤嬤說:“不好說,指不定明天就好了,指不定就要等孩子落地的那天,奴婢只能盡心照顧,左右不了別的事。可是哥兒,您勸勸吧,徐家甄家的事別管了,夫人自己有孕,大小姐就要嫁了,管人家那些……真真不吉利。”
第513章 家有妻
展懷遷明白張嬤嬤是好意,但一些話聽多了,心里也煩躁。
何況他今日心本就不好,邊境的事,想好了要與群臣爭辯一番,誰料連爭的機會都沒有,圣上竟然還當面質問他,是不是放不下家中的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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