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景淵說：“天下也只有我這一位太子，太子當如何，旁人同樣說不得我。”

陳茵笑得甜，抬頭看向他，彼此眉目傳，心意盡知。

自然，恩之下，各自皆有責任，一路走向東宮，便談起今日之事，小公主被接了出來，傷愈后，將被安排上學念書。

雖說皇子公主本就要念書，可陳茵是要為這個被教壞了的孩子安排特別的課業，盼將來能分辨是非，能明白何為善惡，要引導放下心中戾氣，不辜負高貴的皇脈。

然而這很難，小公主已在懂事的年紀，乃至對生母也無半分憐憫同，之前所謂的要和母妃在一起，無非是挑釁他們夫妻，如今輕易就將生母拋棄，無能為力本該被諒，可種種行為下，到底也人寒心和無奈。

陳茵真誠地說：“倘若失敗了，倘若換回的是以怨報德，還殿下不要怪我多事，且不說為皇嫂我有責任管教皇妹，更重要的是，生在帝王家，本是無辜的，殿下曾在兄弟姐妹中到的傷害，己所不勿施于人。”

項景淵停下腳步，不住愧疚：“是我那樣欺負你，才讓你如此心懷寬仁，一想起來，我就無地自容。”

陳茵卻微微皺眉，帶著幾分嫌棄地笑道：“怎麼從殿下的話里聽出幾分得意，仿佛是殿下就了我。”

項景淵湊近些，氣息曖昧地說道：“還真有那麼幾分……”

很快，夜幕降臨，皇城外已是萬家燈火，收留上清的宅子里，下人們也預備好了晚飯，正一樣一樣擺上桌。

上清倚靠在床邊，眸晦暗地看著幾個中年婦人，忽然問：“老太太有消息嗎，老太太還在別莊？”

眾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說道：“老太太好著呢，這不就快重節了，又是一大車一大車的賀禮送去，中秋節那會兒也是，老爺還專養了一批人，循環往返別莊和京城，每日都有消息送來，可是盡心了。”

上清冷笑：“盡心？將老母親遠送他鄉，孤零零守著空宅子，這……”

“姑娘！”有人打斷了的話，冷聲道，“這話您說不得，何況對我們一群下人說，又管什麼用？”

上清瞪著們，卻是沒頭沒腦地問：“云七姜有孕了，幾個月了？”

婦人們俱是一愣，不知這丫頭從哪兒聽來的，其實主子們還未宣布這件事，都是們自己猜的，即便猜了也不敢嚷嚷，誰能正經與說些什麼。

“姑娘快吃飯吧，吃了飯才能好。”

“真的懷上了？”

“飯都擺好了……”

“有什麼可吃的！”上清猛然將手邊的東西扔向婦人們，瘋了似的喊著，“讓展懷遷來見我，讓他來見我！”

眾人無不嫌惡反，有人道：“姑娘一路了那麼多苦，怎麼脾氣子還不改改，對我們發脾氣也罷了，敢二公子，也是供你差遣，隨你呼來喝去的嗎？”

上清一臉鷙地著們，冷笑道：“你們以為展懷遷留我圖什麼，還不是要套我的話，還不是為了知道那清樓里有些什麼勾當？他那般人品貴重的男子，會隨隨便便將的帕贈與外人嗎？可笑，可笑……”

“姑娘，你？”

“告訴展懷遷，我知道的事，還有沒告訴他的，想從我這里打聽什麼，想讓我做個證人幫他就事業，立刻滾來見我。”

消息傳到太師府，展懷遷正幫七姜溫功課，他今日在朝堂來來去去都沒什麼事可做，唯一打聽了皇城門下夜市的來歷，卻又被母親搶了先，七姜都知道了。

這會兒聽聞上清隔空板，方才因背錯詩被“先生”責備了的小娘子，憋著笑，待丫鬟退下，七姜才道：“可惜了張嬤嬤費心繡的帕子，也可憐我們丫鬟和福寶挨罵，原來人家早算計好了。”

展懷遷哪里在乎上清說什麼，也本不指能提供線索，不過是能多一個法子不放棄罷了，既然上清以此要挾，那就讓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但見七姜幸災樂禍，故意冷著臉道：“若再背錯，就要罰抄百遍，你可仔細了。”

七姜不服氣，霸道地回擊：“二公子，別看我神好，就忘了，我可懷著你的小崽子呢。”

展懷遷忍俊不，嗔道：“什麼小崽子，好好說話。”

七姜也笑起來，湊過來溫地一相公的心口，安道：“別生氣別生氣，上清就那樣，說不出好話來。”

展懷遷順勢親了額頭，說道：“好了，早些背完休息，明日神若還好，陪你去旁聽過堂。”

第3章 云七姜，我與你無冤無仇

七姜正經翻開書冊，又看了眼相公，小聲問道：“那上清呢？”

展懷遷沒收了書本不再讓看，要直接背，一面回答說：“養好了傷送回原，這是最后一次，下回不論是進了火坑還是落了泥潭，自求多福吧，這世上且有人想好好活著卻不能，你我有力管，不如去幫一幫那些人。”

七姜深知相公說過的話不會倒，便定下心來好好背誦，其實幾首詩而已，早就背會了，就是想纏著展懷遷撒鬧著玩，怕他太“閑”了胡思想。

一夜過去，隔天冷雨紛飛，展懷遷都覺著冷，要添一件裳，七姜一早上燥熱難耐，張嬤嬤說別人家肚子大了才會怕熱，夫人這一天一個樣，實在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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