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青靠著符婉娘，好一會兒才直起上，哽咽道：“我沒事兒了。”

“你以前不是常說，管著戶部的不是你阿爹，是你二叔，現在，你二叔沒了，你阿爹去禮部倒是好了。再怎麼，禮部也不像戶部吏部那樣。轄制不住，也不會出什麼大事兒。”符婉娘坐回去，嘆氣道。

“我阿爹要是有這個自知之明就好了，還有明書。”沈明青苦笑連連。

符婉娘沉默了，好一會兒，上前傾，看著沈明青道：“那天聽說你阿爹跪到睿親王府門口，我一夜沒睡著，你那些打算？”

“不知道。”沈明青眼淚下來了，“本來就是極難的事兒，可是，”沈明青看著符婉娘，“現在更要盡力了是不是？”

“唉。”符婉娘一聲長嘆。

兩人相對，沉默良久，符婉娘低低問道：“娘娘呢？能看出點兒什麼嗎？”

沈明青搖了搖頭，沉沉嘆著氣，“和二叔一案死了的，還有隨太監呢，娘娘能說什麼？能有什麼？我是半個字都沒敢提，連往這事上近一點的話都不敢說。”

“世子這件事，真是蠢極了！”符婉娘攥拳捶了下炕幾。

沈明青臉蒼白，沒有說話。

第44章 戶口是傳統啦

殺手的事，至暫時告一段落，李桑在家里歇了兩天。

第三天一早，李桑正一邊吃著早飯，一邊琢磨著今天該去哪兒看看，大門外，一個響亮卻難聽的聲音傳進來：“家里有人嗎？”

“我去！”

黑馬一躍而起，去字還沒全吐出來，人已經竄到院子中間了。

金斜瞥著黑馬，角快扯到下下面了。

黑馬出而返的速度照樣極快，不過沖進來時，既沒有激也沒有喜悅。

“老大，門外頭來了個自稱里正的，說咱們家沒上戶口。

我一開門他就往里闖，我沒讓他進，他那張臉，一下子就拉的這麼長！”

黑馬著自己的下用力往下揪。

“你去稅契的時候，這宅子寫的誰的名字？”李桑皺眉問道。

“當然是老大您的名字！”黑馬一臉的這還要問！

李桑煩惱的吸了口氣，站起來，示意黑馬跟出去。

黑馬拉開院門，背著手站在院門外的里正果然一張臉拉的老長。

“你是李氏？”里正啪的翻開手里的厚冊子，往手指上呸了點兒口水，翻開冊子。

“李桑，老先生貴姓？”李桑下了臺階，笑著拱手見禮。

里正斜瞥著李桑拱在一起的手，側過頭呸了一口，沒答李桑的問話，直著嗓子接著問道：“你男人呢？”

“我沒男人。”李桑放下手拍了拍，不客氣的答道。

“那是誰？”里正下沖黑馬抬了抬。

黑馬胳膊抱在前，錯牙瞪著里正。

“他是誰這事兒，歸你管？”李桑上下打量了一遍里正。

“當然歸我管！我是里正！”里正猛一拍冊子，瞪著李桑吼道。

“娘的……”黑馬眼一瞪，就要往前沖，被李桑手擋住：“我這兄弟脾氣不好，你有什麼事？趕說！”

“呸！”里正半分懼意都沒有，圓瞪著眼，往前跳了兩步，“你來！你打！有能耐你打！老子告訴你！敢打老子，那就是不義！十惡不赦！大辟！大辟懂不懂！砍你們的頭！”

李桑看著著胳膊點著和黑馬，噴著唾沫星子要砍倆頭的里正，嘆了口氣。

“你來這一趟，到底什麼事兒？”李桑猛的提高聲音問道。

“你家上戶口了？你家男人呢？”里正的嗓門立刻跟上去，還高過半尺。

“我就是我家男人，戶主，李桑，你寫上吧。”李桑落低聲音。

論嗓門不如他，不能拼嗓門兒了。

“人怎麼上戶？你家男人出來！”里正一口唾沫吐在李桑腳前半尺。

“人怎麼不能上戶了？這建樂城幾十萬戶，戶主全是男的？”李桑極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你家里兩三個大男人，就為了圖戶不納糧錢，要上戶，要不要臉？”里正這幾句，是沖著黑馬吼的。

黑馬瞪著里正。里正明顯比黑馬兇悍多了，瞪著黑馬，猛一拍手里的冊子，就要再次跳腳大罵。

李桑急忙推了把黑馬，“黑馬進去，把門關上！”

黑馬在里正的瞪目中，一個旋，快捷無比的竄進去，咣的關上了院門。

李桑深吸了口氣，轉面對著里正。

當年，在江都城和蘇姨娘喝酒聊天時，蘇姨娘說鄉下的里正，頭一樣，就是他得是他那一帶最厲害的滿地滾。

眼前這個建樂城里的里正，看樣子，不但能滿地滾，還是個見過世面的滿地滾，至知道不義和大辟！

這個刀尖上找飯吃的的黑灰老大，對上這位里正，這會兒也是相當的頭痛頭禿。

李桑再次深吸了口氣，一只手叉腰，一只手點在里正臉上：

“我告訴你，你最好好好說話，要不然我打你個滿臉。

你算個屁的兒！

雖然你老了，可我是個人！

老娘不怕你！”

里正瞪著李桑，“你個臭娘……”

見李桑錯著牙，上前一步，綰袖子作勢要打，里正莫名的一陣心悸，娘字卡在嚨里，只敢吐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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