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小心的很。
還有,我也沒給自己限定日期,就是順便,又方便的時候,順手看一看問一問,你放寬心!”李桑一邊說一邊嘆氣。
“你把前頭十幾年都忘了,突然冒出來一個葉家,現在又有個什麼仇,總得小心點兒。”大常悶聲道。
“我知道,你放心,放寬心,不要多想,更不要想的太遠,想了也沒用不是。”李桑想著王慶喜那個形象,和他那些話,再次嘆氣。
這事兒,只怕葉安平說一半藏了一半,或者本就沒說實話。
不準備去問葉安平,與其和葉安平這樣的人斗智斗勇,寧愿自己去找出真相。
那個王慶喜。
李桑想著他趴在桌子上,鼻尖都快挨到紙上那個樣子,看來,他這近視是真的,趴得那麼近,五步以外看不清人,也是真的,他真要好,確實有點兒難度。
孫洲夫妻必定是知人,得想辦法找這一對兒夫妻問一問。
至到現在為止,承的這個,是承了湛瀘的恩惠。
至,要把湛瀘的死因查清楚,也許,湛瀘還有什麼心愿。
力所能及時,愿意為湛瀘的死,討個說法,也愿意替圓個心愿什麼的。
……
第二天巳正剛過,如意就到了炒米巷。
李桑拿著那卷厚厚的帳本子,跟著如意,進了晨暉門,沒走幾步,就看到顧晞迎著兩人過來。
如意急忙垂手讓到旁邊。
“聽說你從無為府一路看到了濟南府?看得怎麼樣?”顧晞上上下下打量著李桑,笑道。
“還好。”李桑握著厚厚帳冊子,沖顧晞拱了拱手。
“咱們進去再細說,大哥這會兒正好有空。”顧晞示意前面不遠的明安宮。
“這一路看下來,這生意能做嗎?”顧晞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要做了才知道。”李桑笑道。
是真不知道,做不做得,肯定得試過才知道,事看起來,和做起來,完全兩樣。
李桑跟在顧晞后面,進了正殿旁邊的三間耳屋。
三間耳屋沒有隔斷,高大寬敞,迎面是整面墻的書柜,壘著滿滿的書,西邊放著香爐,盆花,和一張巨大的書案,東邊的大窗戶下,盤著大炕,炕上坐著大皇子顧瑾,目銳利,正打量著。
顧瑾毫不掩飾的打量著李桑。
頭發用一銀簪子綰了個最簡單的圓髻,像男人一樣頂在頭頂,發髻綰的很忽,散下來的頭發被隨手別在耳后。
一件本白夏布上,本白半,本白長,子在腳踝用細繩松松纏了幾道,細繩紅綠都有,大約是從哪兒隨手撿來的。
鞋子是男人的式樣,包著牛皮邊,看起來非常結實。
腰間系著紫紅绦,足有大拇指細,不能绦,應該繩了。
這一打扮和的發髻一樣,實用而忽。
這會兒也正打量著他,明眸皓齒,俊眉修眼,讓人下意識的忽略了渾的忽,甚至想不起的發髻和穿著。
眼前的李桑,讓顧瑾有些意外,卻又在意料之中。
“王爺。”李桑沖顧瑾拱手欠。
顧瑾眉梢揚起。
“李姑娘不懂禮儀,我剛才忘了告訴。”顧晞急忙解釋。
不管是大皇子,還是秦王,這兩個份中的哪一個,都足夠尊貴。頭一回見面,李桑這個白之人,是應該三磕九拜行大禮,而不只是拱拱手。
“我這里不講俗禮。李姑娘請坐。”顧瑾笑著示意李桑。
李桑坐到顧瑾指給的扶手椅上,離大炕略遠,正對著顧瑾。
顧晞側坐到顧瑾旁邊。
小侍上了茶,顧瑾端起示意李桑,李桑直接起杯子,抿了一口,品了品,幾口喝了。
顧瑾一邊笑,一邊示意小侍再上茶。
小侍撤下蓋碗,換了只直杯,送了茶上來。
李桑看著小侍換上杯子和茶,一邊笑,一邊沖顧瑾欠解釋道:“多謝,這杯子真好。不是,是這茶好。”
“這是今年進上的龍團茶。拿兩餅來,一會兒給李姑娘帶上。”顧瑾一邊笑一邊吩咐小侍。
李桑笑謝了。
“郵驛的事兒,李姑娘看好了?怎麼樣?”顧瑾看著李桑笑問道。
“差不多吧,我們先從建樂城去了無為府,從無為府再到揚州府,再到濟南府,從濟南府回來的。”李桑將杯子推開些,攤開那卷厚帳薄。
“都是最富庶的地方。”顧瑾笑道。
“嗯,做生意當然要跟有錢人做,從窮人上可掙不到錢。”李桑隨口應了句,看著顧瑾問道:“你要聽什麼?”
顧瑾一個怔神,隨即失笑,“姑娘都看到了什麼?”
“很多,很雜,什麼都有,你要聽什麼?”
“這幾條線上的郵驛,姑娘看到了什麼?”顧瑾看了眼顧晞,直接問道。
“離建樂城越近,遞鋪越新,驛丁越神,不過這三條線經過的,沒有很窮的地方,別的地方也還行。
遞鋪里都是廂兵,錢從朝廷撥下去,人頭算在兵部,日常管理是歸在地方,每個遞鋪的人數,幾乎都一樣。
驛路都修的很好,遞鋪周圍、驛路兩邊,樹種的都很好。”李桑的回答簡潔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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