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定邦心有余悸的咝了一聲,“就差一點兒,就把我當場打死了,從那起,我才怕他的,下手太狠了!”
“他打你不應該吧,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兒,再說,你是好心哪。”李桑撇著,為潘定邦抱不平。
“就是這話兒!”潘定邦一掌拍在桌子上,隨即長嘆了口氣,“隔了一天,守真過府看我,跟我解釋了半天,說是世子爺自小就練文家的功夫,那功夫沒大之前,不能行男之事,說什麼破了元,那功就沒法大了。”
“這種講究真沒聽說過,什麼破元?水外流?就是沒人,他該流還是得流啊,對吧,大清早起來,夜里做個夢什麼的,是不是?”李桑一臉的不以為然。
潘定邦瞪著李桑,片刻,兩只手一替一下拍著桌子,笑的聲音都變了。
李桑慢慢悠悠喝完了兩杯茶,潘定邦才抹著眼淚,總算能說出話了:“唉喲喲喲!唉喲,唉喲喂!李大當家,唉喲,李大掌柜!你厲害!唉喲笑死我了!你說你,你是男人,還是人哪?唉喲喲我這肚子,唉喲笑死我了!”
“你當初聽說世子還是男子,這話從哪兒聽說的?誰先說起的?這不是坑你麼。”李桑倒了杯茶遞給潘定邦。
“早不記得了,這話我阿爹也問過,可就算當時,我也不知道誰先說的,大家一起玩笑,隨口說話,誰有功夫去去記你說了什麼,我說了什麼,再說也記不住不是。
那時候,我們那一群人,個個都是沒正形,沒正事兒,不說正經話兒的,天瞎鬧,誰去管什麼說什麼做什麼什麼什麼!
世子爺那時候那樣子,一說他還是男子,大家都信,不像我跟十一郎,要說我倆還是男子,那得把人家大牙都笑掉。
世子爺那一頓,那下手是真狠,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月,總算好點兒,能下床了,我阿爹又把我打了一頓!我剛能從床上爬起來,又被我阿爹打回去了!又躺了足足半個月!”
李桑噗一聲笑起來。
“唉呀那個慘哪,大半年出不了門!從那之后,我就怕他了,他下手狠那樣,擱了誰誰不怕?還有,他打了我,我阿爹還得再打我一頓,這誰得了啊!
我跟你說,就是因為這件事,我阿爹才跟我大哥商量,說得給我找個厲害媳婦兒,管著我,唉!禍不單行!
后來吧,我問過守真,世子爺忌這事兒,是真還是假,我跟你一樣,也覺得守元這事兒,扯。
有一句說一句,守真是個好人,問什麼說什麼,說的清清楚楚,他這人脾氣又好。
守真說是真的,還說,就因為這個,文家的男人親都晚,二十五六、二十七八再親,他們文家都多的是,我一想可不是,文家還真是這樣,他沒說之前,我真沒留意。
這事兒是真的,那你說,世子爺不就是一只子?他那功,我可沒聽說大了,你呢?聽說過沒有?”
潘定邦一臉八卦加幸災樂禍。
“你都沒聽說,我到哪兒聽說?照這麼說,他們文家這功夫,要是一輩子都大不了呢?那就一輩子守如玉?”李桑比潘定邦還八卦。
潘定邦笑的咯咯咯咯,一邊笑一邊揮手,“那就不知道了,我倒是想打聽來著,這功法這講究,有意思是不是?
可我阿爹警告過我,說他們文家這功法不功法的事兒,別說打聽,就是多說一個字,都犯忌諱要招禍,不許我多說多打聽,我就沒敢再打聽過。
哎,你跟世子爺,過過招沒有?世子爺功夫好得很,我看到過,瞧你這樣子……”
潘定邦上上下下打量著李桑,撇著嘖嘖了幾聲。
“我這樣子怎麼啦?人不可貌相。
當面一拳一腳的打架,我肯定打不過他,不過,”李桑拖長聲音,往后靠進椅背里,再翹起二郎,“要論殺人,我能殺了他,他不一定能殺得了我。”
“喲!”潘定邦撇著,斜眼瞥著李桑,“反正你也不敢殺了他,大話誰不會說!”
“那你問問世子,看他怎麼說。”李桑抬了抬下。
“我哪敢問他!”潘定邦上往李桑傾過去,“我跟你說,去年出使南梁那回,我一時疏忽,被人騙了,扔下他先走了。這事兒,到現在,他還生著氣呢,我請了他三四回了,一趟也沒請出來。”
“雖說那騙子可惡,可這事兒,你確實對不起他,換了我,我也生氣。”李桑態度中肯。
“換了我我也生氣!換了誰都生氣,可我……唉,算了算了,不說了,這事兒,只能慢慢回轉了。唉,做人難哪。”潘定邦拍著椅子扶手,十分慨。
“出使南梁那回,世子怎麼沒把文四爺帶上?聽說文四爺是他的侍衛統領?我瞧他走到哪兒,文四爺就跟到哪兒。”李桑趴在桌子上,接著八卦。
“這你都不知道?也是,這事兒知道的人不算,可也不算多。
前朝末年,天下大,哪一朝末年,都是天下大。
文家老家在宣城,在前朝就是仕宦大族,當時的文太師領了皇命,帶著幾萬人平叛,平著平著,就平回他們老家,占了半個江南路。
現如今的南梁皇族楊家,老家杭州府的,跟文家是世姻親,剛開始的時候,兩家互為犄角,守相助,后來,兩家都是越來越兵多將廣,江南就數他們兩家最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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