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不不慢，往手弩里補了弩箭。

“你是桑……桑桑桑……”伍縣令圓瞪著雙眼，剛喊到桑字，被顧晞一眼瞪過來，后面的話了一串兒的桑桑桑。

“都別！不想死都別！等你們族長來，等你們族老來！千萬別！”伍縣令來回轉著圈兒，揮著手，聲嘶力竭的喊著。

孟彥清等人去而復返的很快，兩隊人都提著幾個上了年紀的錦男子，縱馬而來，扔到顧晞和李桑馬前。

“這是兩姓族長族老？”顧晞用馬鞭指著幾個錦男子，看向伍縣令問道。

“是是是！這是伍族長，這是張族長，這些都是族老，下跟他們費盡口舌，實在是……”伍縣令挨個指著被丟一團的七八個人。

“為族長、族老，要為你們族里先士卒才是，要打，你們先打，要死，你們先死。”顧晞勒著馬，轉著被扔一堆的七八個族長族老轉了一圈，轉頭看向李桑，“他們想打，就讓他們打，這幾個，當場打死最好，要是沒打死，你幫個忙，一人一箭。”

“好。”李桑笑應。

“走吧，咱們讓開。”顧晞用馬鞭推了推伍縣令的肩膀。

“啊？”伍縣令目瞪口呆。

衛福離伍縣令最近，彎腰提起他，縱馬往外。

衙役和書辦們跟著被提起來的伍縣令，跑的比四條的馬還快了不。

眨眼間，顧晞和李桑等人，連人帶馬，呼啦啦退了個干凈，姚姓和張姓青壯中間，只余了還沒能站起來的兩姓族長和族老。

兩團青壯面面相覷，再看向抖著腳，一個挨一個站起來的他們的族長和族老。

你扶我我扶你，站兩團的兩姓族長和族老，看著不遠盯著他們的顧晞和李桑，再看看對方，再看看顧晞和李桑，兩團族長和族老幾乎同時，各自轉，一邊往自家陣營過去，一邊揮手道：“先回去。”

第328章 審

高郵縣伍縣令看著人群散去，長長舒了口氣，趔趄兩步，往后靠在一棵小樹上，抬手再抹臉。

“怎麼能讓他們差點打起來？早干什麼去了？”顧晞擰眉看著伍縣令。

“您？”伍縣令下意識的先看李桑。

李桑正手腕朝下，從手弩里往外退箭。

“這是睿親王爺。”吉祥在旁邊介紹了句。

“王爺！”伍縣令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剛才認出桑大將軍時，他有點兒想到了。

“下……”伍縣令咽口水咽的結，“下，無能。”

“是無能了些，好在，你還算盡責。”顧晞冷哼了一聲。

李桑將小箭全部退出，放好，解著手弩，這才看向伍縣令。

“讓你的人去姚家和張家，讓他們現在就去縣衙。”顧晞吩咐了句，勒馬要走，卻又頓住，“你們怎麼過來的？”

“有兩頭騾子，有輛車。”伍縣令抬手去指，卻沒看到他的騾子和車。

“留幾匹馬給他們。盡快趕回高郵縣，我要聽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顧晞吩咐了句，勒轉馬頭，奔往高郵縣城。

顧晞和李桑趕回高郵縣城，徑直先往縣城的護衛們已經包下了一間邸店，熱水茶點，早就準備著了。

一行人一路急行，又從稻田中來回穿行，泥水滿。

顧晞和李桑沐浴洗漱，換了裳出來，伍縣令已經到了。

雖說邸店離縣衙不遠，一泥水的伍縣令也沒敢先回縣衙換裳，和師爺，以及明知的兩個老書辦，在邸店大堂等候。

顧晞出來，李桑已經坐著喝茶了。

“伍縣令在外頭等了兩刻鐘了。”看到顧晞，李桑示意外面大堂。

“先讓他等著。”顧晞舒展了下胳膊，坐到李桑旁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等姚家和張家的人到了，一起見。”

李桑嗯了一聲。

沒多大會兒，小廝進來稟報：姚、張兩姓的族長、族老，以及張姓幾個秀才，已經到了。

顧晞嗯了一聲，轉頭看了看，和李桑笑道：“就在這里？雖說小了點兒，也夠了。”

李桑嗯了一聲，就要站起來。

“你起來干嘛？坐著。咱們桑大將軍可是超品，你站著，他們誰得起？”顧晞抬著手，沖李桑往下著。

“用得著我？一群糟老頭子而已。”李桑笑道。

“你不看熱鬧了？再說，你避開了，我發了脾氣，連個勸的人都沒有了，咱們一起。”顧晞不停的往下。

“也是。”李桑笑起來，坐了回去。

顧晞看著李桑坐下，示意吉祥人進來。

伍縣令在前，師爺和兩個書辦跟著伍縣令，四個人都是一頭一泥水，十分狼狽。

四個人后面，姚家一隊，張家一隊，互相瞪著眼，一隊著這邊門框，另一隊著另一邊門框，進了屋，趕垂頭垂眼。

“坐吧。”顧晞示意伍縣令。

伍縣令急忙欠謝了，半邊屁挨著椅子坐下，雙手按著雙膝，渾張。

顧晞沒看跟在四人后面進來的姚姓和張姓諸人，李桑沒看伍縣令等人，卻在挨個打量姚姓和張姓諸人。

“說說，怎麼回事？”顧晞沉著臉，冷聲吩咐了句。

“是。”伍縣令咽了口口水，下意識的掃了眼正頗有興致的打量著兩姓諸人的李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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