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珩不至于對著個貌的姑娘就起念,他是想起了別的。
他第一次知曉虞秋的大名,是因為鹿鳴宴上云珀那句折辱人的話。云珀好致人,極為挑剔,寶也就罷了,人是鮮能得了他的夸贊的,這個姑娘得到了,也被嫌棄了。
云珩沉思著,眉頭攏起。
他分神思索起了別的,忽然聽見一聲悠長甜膩的喟嘆,凝目一看,是醉得一塌糊涂的虞秋將帶扯開了。
夏的時節裳單薄,外松開,里面就僅剩一層薄錦中了。
云珩冷眼看著揪住裳胡扯著,雪白里被蹭,一側襟松散,出肩頭細細的茶白系帶,正隨著急促的呼吸,下面著一顆小小的紅痣。
這裳不整的模樣,倒是真有幾分像中了春藥。
云珩意識到自己呼吸變急,眉頭一皺,手扣住了虞秋手腕,兩指重新在脈搏上。
醉酒的人很不講理,被按住后,掙扎得更厲害了,兩只腳也力蹬了起來。
外面守著的有丫鬟,事未問清楚云珩不能讓人進來打擾,于是單手鉗制住雙腕,另一手攬住的腰將人半抱起來。
等虞秋再落到床榻上,已是雙足屈坐在下的姿勢,全發坐不住,上半東倒西歪,被扯了一下,“咚”的一聲砸在云珩肩上,然后兩手胡索,抓到什麼就撕扯什麼。
云珩重新擒住雙手,再一低頭,見已襟大開,茶白的小被撐得圓鼓鼓,就這麼明正大地暴在他眼前。
云珩看著那片白皙、如珠滾玉的,下心中躁,低頭,鼻尖幾乎與虞秋相,輕聲道:“故意的”
距離很近,說話時兩人氣息相融,甚至噴灑到虞秋鬢邊,拂了幾縷碎發。
虞秋掙了下手腕沒能掙開,不滿地抬頭,紅面頰正好著云珩的面一掠而過。
可脈搏較先前沒有一點變化,的確是醉得不省人事。
云珩著上一閃而過的溫,和心中燒起的漫天大火,面愈發難看,甩開虞秋手腕,魯地將裳裹起。
虞秋不滿,拼命推搡著,越是不讓人裹,云珩鉗制的力氣越大,干脆將帶挨個系了死結。
“不想蕭青凝出事就從實招來,那夢的法子哪里來的”
虞秋迷迷糊糊聽見有人這麼問,心中無法與人言說的委屈決堤,眼淚嘩啦流出,磕磕絆絆道:“我怎麼知道,難道是我想招惹他的嗎我好端端的睡覺,他突然闖進來,那麼、那麼兇!還想、想殺了我……我都要害怕死了嗚嗚嗚……”
啼哭起來,眼淚水斷了鏈子的珍珠一般往下掉,左側的落在自己凌的裳上,右側的侵染到云珩口。
云珩記起第一次在夢中見到的景象,那雙眼睛里滿是震驚恐懼。
白日里他要做朝臣戴的儒雅隨和的太子,那些藏在心底的暴本難以制,只能在夢中發泄。
云珩把夢境與現實分得很開,直到月余前出現了個例外,夢中多出一個人,他能明顯覺到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窺探到了他心底不為人所知的一面。
倒不是怕虞秋將他的公開,因為本不會有人相信。就算有朝臣信了也無妨,暗中封了口就是。
他只是不滿有人用這種方式窺探他,想將人揪出來。
虞秋還在哭訴,帶著厚重的鼻音啜泣道:“我半個月沒睡安穩,眼睛都腫了,他還跟鬼魂一樣纏著我,我去哪兒都能見他……就連做個春夢他也要來嚇我,我可憐死了……”
虞秋嗓音一,哭得更悲切了。
云珩哼笑一聲,著,又問:“不是你做的怪,那為什麼要假裝神仙姐姐”
“是我想裝的嗎明明他我的!”虞秋又惱怒又憋屈,“他權大勢大,那麼兇!萬一真的搜到了我,肯定什麼都不聽就要把我分尸掉,我爹也活不了,都不用等別人來陷害了!”
“再說了,他信了嗎最開始他一點兒都不信,還想耍我!”虞秋朦朧間記起被他耍得團團轉的那些日子,悲從心起,再次噎起來,“還騙我起戰事了,哪里起了要不是我機靈,早就被他套出份弄死了!”
云珩低笑出聲,放開了被擒住的雙手,往后退去。
一得到自由,虞秋又去拉扯上的裳。
酒氣沖暈了腦袋,使作遲鈍,怎麼都扯不開裳,于是低頭去找帶。笨拙地解了好一會兒,帶好似水中剛撈出的魚兒,一次又一次從手中蹦出去。
云珩后背靠在床柱上,雙臂抱,就這麼看著,見屢不功,最后惱極了,一癟,小聲哭了起來,好像了莫大的委屈。
“過來,我幫你。”云珩說道。
虞秋抬起頭,淚眼婆娑地向他,呆愣了須臾,臉上的淚水止住了,兩膝錯著朝他挪。
挪的作本來就慢,加上凌絆在膝下,讓好幾次摔在榻上。
云珩看見再一次歪在榻上又努力爬起來,在距離自己兩尺距離時,撿起了床尾的枕,將要朝拋去時,虞秋先一步停住了靠近的作。
雙目迷茫,歪著頭努力辨識著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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