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韁繩。”聲音從后腦傳來,虞秋慌忙松手,改抓住馬鞍。
馬蹄噠噠走了起來,或許是為了照顧,一開始走得很慢,過了半條街開始緩緩加速。街道上空無一人,寂靜無聲,月明晃晃的,在路面上鍍上一層銀。
最初,虞秋還能穩住,隨著馬兒顛簸,好幾次靠在了浮影上。等出城后,后人顯然沒了顧慮,策馬疾馳起來。
夜風清涼,吹得虞秋角翻飛,悄悄抓了下裳,低頭的時候看見了前抓著韁繩的手。
那只手上勁裝袖口戴著護腕,遮住手背與虎口,只出了幾只手指,月皎潔,將整齊的指尖照得清清楚楚。
虞秋:……嗯……有點眼……
馬背上搖晃,又一次撞后的膛,寬厚結實,被顛得搖搖晃晃,后的膛始終紋不。就像那次侍衛行刺,撞在云珩懷中一樣,沉穩有力,本就撞不。
虞秋被云珩之外的人抱著,還是在好多年前,小時候,虞行束抱過,那覺早已不記得了。是所有男人上的覺都是這樣的嗎
虞秋暗自對比了下云珩與浮影的聲音,浮影話聲音冷,對比不出來。虞秋抓馬鞍,沉沉吸氣,不聲地問:“殿下為什麼不親自來接我”
“不知。”
虞秋停了會兒,再接再厲,“還有多久到啊”
這次浮影沒回答,雙一馬腹,馬兒跑得更快了。虞秋被突然的加速帶得子晃,立刻察覺兩側的手臂收了幾分,是在暗暗護著。
心中起了疑,在下一次顛簸時,裝作驚慌將手抓在了浮影右臂上,也就是云珩傷的那只手。
夏衫薄,虞秋能清楚到,被抓著的手臂繃著的結實勻稱的,但是人沒喊疼。虞秋慢騰騰松了手,覺得這手臂上的也很悉。
一個是裝得親和仁善的太子,常穿著廣袖的錦寬袍,一副文人模樣。實際脾差,沒什麼兄弟,做夢都想著篡權奪位。
一個是冰冷話只負責殺人的暗衛,一暗勁裝,只在夜間行事。
虞秋側著臉嗅了嗅,沒能在浮影上嗅到任何味道。
又問:“太子在等著我嗎”
浮影依舊未答,馬兒卻減了速,虞秋冥想了好久,抬頭才發現,已經到了一偏僻小院前。
這次虞秋留了個心眼,下馬時裝作沒勁,果不其然,看見浮影朝著腰上出了手,略微停滯后轉向了手臂。
那手來抱的作眼極了,連手指的弧度都一樣,就是云珩去抱的樣子!
上回見面沒來得及仔細觀察,現在一細看,都是。
被浮影扶著下了馬,虞秋心口跳著,抬眸去看,很不巧,浮影又是側對著月,讓人看不清那雙眼睛。唯有下頜線被月照得格外鋒利,影落在嚨上,把結也半起來。
“看什麼”浮影似察覺的異常,簡短問來。
虞秋趕偏過臉,朝著小院問:“太子在里面嗎”
問完,院門就打開了,出來的是見過很多次的常戟,沖著虞秋行禮道:“殿下已等候多時,小姐請進。”
虞秋疑,難道是想多了
點頭,跟著常戟進了院門,忽然想起還沒答謝浮影,回頭一看,送來的人已經不見了。虞秋趕問:“浮影呢”
常戟答道:“他另有要事,這可不便告知小姐。”
虞秋不再纏問,云珩就在里面,只要見了云珩疑慮就能打消。
打量了下小院,看見房門口守著的幾個侍衛,跟著常戟往里走時,又見院中有一個蓄水的水缸。
虞秋不經意地一瞥,看見了上面倒映著的明月。水中月清澈明亮,與天上那無異,讓心間一明。
停住步子,道:“我想洗下手。”
虞秋走近水缸,俯首在水面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浮影,原本以為這是因為暗衛手敏捷,恍若浮掠影,現在對著水面,腦中浮出另一層意思。
若是這樣,前世的事就解釋得通了。難怪浮影救了,隨手給的一個玉佩就能讓了太子府。
虞秋再細想,既然都是侍衛,為何
今日是浮影去接,而非平江送來送云珩與別人一樣的荷包,他都要生氣,能接得了別的男人抱著騎馬嗎
“阿秋”悉的聲音傳來,虞秋循聲抬頭,看見云珩從屋中走來,月白的外衫沒有一褶皺,金冠玉帶,眉眼風流,渾縈繞著風雅不俗的貴氣。
虞秋張開手掌在水中沾了下,帶起的水波攪了水中月。那些都是的猜測,還得再證實一下。
猶疑的時間已經足夠云珩察覺異常,他走過來看了眼被攪的水面,扭過虞秋的臉,深邃的眼眸微微瞇起,“怎麼了”
虞秋覺得假使他與浮影當真是同一人,那自己以前真是被他騙得團團轉了,過分的是,他現在還打算繼續騙。絕不能輕易放過他。
虞秋張著淋淋的兩手,為自己的異常找了個借口,“了……”
弱的人在月下悄聲撒說,云珩心尖一,接過常戟遞過來的帕子給虞秋著手,笑道:“那我給你靠著,待會兒我再親自送你回去,抱得的,不讓阿秋害怕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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