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見過，是常代公儀穎出面的凌貴妃。

凌貴妃風風火火地到了華殿，一看見云珩，匆匆帶人行禮，“太子安好。”

在這一日跟著云珩進宮到華殿的姑娘，不必想也知曉是未來的太子妃，雙方互相見禮后，凌貴妃親切地與虞秋道：“一看這相貌就知道是虞家姑娘，這就要出宮了嗎我讓人給你備了些禮，別嫌棄……”

跟著的宮捧著雕的紅匣子遞給虞秋后的侍，云珩替虞秋點了頭，“多謝娘娘。”

“見面禮，該讓人送去虞府才是，是我忙糊涂疏了，太子與小姐別介意才是。”

凌貴妃姿態放得很低，將東西送完，跟著二人殷切走了幾步，聲音低了下去，“六皇兒急躁，做事不過腦子，本宮總怕他在宮外惹事。殿下，他若是做了什麼錯事，請你看在他年紀小的份上，手下留……”

求過云珩，又對著虞秋道：“太子妃長著一張觀音面，一看就是心善的，也請太子妃多為我兒言，他就是年歲小不懂事，要打要罵都行，就是別真的傷了他……”

宮中跟著的人多，虞秋一路忍著沒問，直到上了回府的車攆，揪著云珩問：“凌貴妃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字面意思，求你我對云璃手下留。”云珩道，“云璃年紀不大，但是野心不小。”

云璃比云瑯小三個月，十五過半，外祖是京中高，母妃是公儀穎之下，地位數一數二的后妃，京中貴婦有不認識公儀穎的，但沒有不認得凌貴妃的。

真論起來，其實不比云珩差多，怎麼云珩能做太子，他就不行呢。

“凌家里外都是有野心的，就一個凌貴妃腦子清醒些，可惜被困宮中，不能時刻看著云璃。”

虞秋一聽這些敏話題就腦子打結，眉頭糾了起來。

云珩指背在臉上了一下，道：“以后若是得詔宮，就派人去喊我，不可以獨自進出。”

虞秋“哦”了一聲，問他：“為什麼啊”

摟著云珩的手臂詢問，纖長的脖子仰著，上面戴著一串紅寶石的頸飾，半掩在襟中，襯得脖頸格外的細弱潔白，輕輕一折就會斷掉一樣。

云珩張開手掌，虎口輕輕卡在了脖頸。虞秋似乎覺得了，向著他起肩膀，致的鎖骨因此突起，硌在云珩掌際。

“，快拿開了……”低著頭拉扯云珩的手掌。

云珩沒用力氣，也不松開，指腹在側頸上不輕不重地挲起來，虞秋躲閃中，發上步搖隨著兩人的作叮當撞在了一起。

那搖來搖去的步搖讓云珩腦中一陣旖旎，覆在虞秋脖頸上的手挪到了腰上，一用力就將人抱到上。

幸好虞秋被他這樣突襲的多了，才沒出聲來。

云珩讓靠在自己懷中，一手攬著，空出的手整理著繁復的，道：“一離了宮就

原形畢，這會兒怎麼不端莊了”

“明明是你鬧的。”虞秋著脖子抱怨。

染著緋紅蔻丹的手指在白皙脖頸上按著，云珩眼熱，跟著按上去，被虞秋反手撥了回去。

畢竟還在車攆上，云珩不能太過了，沒再手腳。聽見外面有孩嬉鬧聲，他掀開一道小簾讓虞秋看去，問：“可嗎”

街邊攤販后面的角落里，兩個三四歲的垂髫小兒坐在小板凳上啃著糖葫蘆，除了臉上沾了點糖，其余地方都白白凈凈的，看著白白胖胖，可極了。

虞秋面上飛紅，“你、你不要總是瞎想……”

云珩微怔后笑出聲來，抱著虞秋晃了晃，與臉著臉道：“是誰瞎想了”

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想多了，虞秋不住恥去推云珩，被云珩抓住了手。云珩道：“說正經的。”

“有的人見著白凈的孩覺得可，有的人卻覺得它們弱小可欺，看著，就能勾起心中的暴。”

虞秋不大明白，“什麼暴”

云珩將虞秋穩住，讓繼續向外看，嗓音低緩若鬼魅喃喃，“你看，那麼小，被人抓住了毫無反抗之力，稍稍用力就能將他四肢頭頸折斷，就像對待小貓小狗一樣……”

虞秋心尖一，猛然轉回臉看著他。

“不止是小孩，瘦弱的人也是，力氣小，落在年男子手中，與貓狗孩有什麼區別”

兩人離得近極了，眼眸中映著彼此，一個沉靜，一個震驚。

云珩繼續道：“在后宮，爭寵固寵最好的手段就是孩子，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長大人的，只有最早降生的我們五個”

“因為別的都被睿德皇后害死了。幾年前，睿德皇后殘害皇嗣的事發，連帶著牽扯出多起宮妃暴斃的事，那一次，二十余個后妃被賜死。留下來的，除了凌貴妃這般長相濃麗、面向偏兇的，就是些呆滯木訥的，唯獨沒有乖巧順的……”

虞秋：“那皇后娘娘……”

公儀穎話，容秀麗，說好聽些是沉穩持重，說難聽些就是弱可欺。

“知道母后為什麼輕而易舉就能把那只貓搶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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