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殷浩突然打了個大噴嚏,把風云二到邊的話給嚇了回去,他急忙拉起殷浩往后扯,“這兒風太大了,咱們趕下去。”
殷浩笑了,過他紛飛的發,落在他的睫上,他微微瞇著眼睛,看著風云二。
“二師兄,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怕我死了?”
風云二愣了下,心虛地躲開殷浩的注視,一腳踹在他的小上,“趕下去,再磨蹭打死你!”
殷浩嘿嘿笑了起來,“這才像我二師兄嘛,說實話你對我太好了我害怕。”
風云二翻了個大白眼,扶著殷浩往下走。
殷浩握著他的手臂,突然道:“二師兄,要是真的打仗了,你們天靜宮會幫我們南蜀嗎?”
“不會。”風云二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實話。
殷浩嘆了口氣,三國之間早晚會有一戰,若是開戰,天靜宮肯定要避嫌。
到那時候,二師兄就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再跟他站在一起了吧。
風云二回握住殷浩的手臂,突然又道:“不過你若是有生命危險,我一定會過來救你。”
殷浩頓時歡喜起來,連聲道:“二師兄你說真的嗎?你真會過來?你可不許變卦,你可得來早一點,別又等我快死了才來......”
風云二咬了咬牙,很想用神仙醉把殷浩放倒。
有種人就不能對他好,因為你但凡對他好一點,他就能蹬鼻子上臉,比如殷浩。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得替他爹還賬啊。
風云二長長地嘆了口氣,再一次到了人生無常。
太平三年四月,李璟命周文帶領一隊人馬出發去天盛和西昌,并親自為他們送行。
趁著送行的便利,李璟微服去了趟寧州府,不親眼看看阿苑,他實在心中難安。
李璟想象中的十里坡:破爛簡陋,到都是染疫病的窮苦人,辛苦忙碌的阿苑,還有幫不上什麼忙,只知道跟著瞎跑的計燃等人。
可李璟看到的十里坡:草棚整整齊齊連片,沙土路平平整整,臉上手上還帶著結痂瘀的病人們,一層層圍幾個圈,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熱鬧。
只能聽到里面好聲、鼓掌聲、銅鑼樂聲還有嘈雜的歡笑聲一陣接一陣。
“這兒真的是十里坡?”
李璟忍不住懷疑他們走錯了地方,這兒未免也太熱鬧了吧?
“是!”護衛十分肯定地指向門牌樓,只見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十里坡。
李璟一時不知道該說啥,雖然這個門牌樓做的比較簡陋,牌匾也寫的不怎麼樣。可在這種地方,能立起來一個門牌樓,這事兒本就有些不可思議。
待走近一看,李璟更加瞠目結舌,里面竟然在耍百戲。
有表演吞鐵劍、吐五水的,還有唱雜劇、小曲的,還有口碎大石、踏索上竿的,各種花樣看得人眼花繚。
“爺,這兒可真熱鬧。”打扮隨從的曹杰忍不住嘆道:“跟咱們錦蓉城天橋下差不多了,竟然連變戲法的都有。”
李璟一聽戲法不由定睛看去,阿苑最喜歡看變戲法了,還拉著他琢磨過怎麼破解戲法。
等到跟前,李璟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的俊男子站在木臺上,只見他右手拿著一把剪刀,左手拿著一段彩紗,用剪刀不斷在彩紗上剪出蝴蝶圖案來。
每剪下一只蝴蝶,他的大袖便會揮一下,那些蝴蝶便會栩栩如生地翩翩起舞,或落在子的發釵上,或落于孩的肩頭,但只要你稍稍一,蝴蝶就會翩翩飛走。
這手法看的李璟也愣住了,恰好一只蝴蝶飛落到了他的肩頭,李璟眼疾手快捉了來,定睛一看,卻還是彩紗。
障眼法?
李璟不由朝變戲法的人看去,卻見他后鉆出來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一蹦一跳的催促道:“七師兄,再來一次嘛,我還沒看清。”
只見那個小姑娘雙目清澈明亮,面容白如羊脂白玉,跳著嚷的樣子異常俏可。
“阿苑!”李璟愣住了,數月不見,阿苑好似條一樣長高了一頭,也瘦了不,似乎一下子就褪去了孩的圓潤,突然有了的窈窕。
正在纏著風云七繼續變戲法的阿苑,突然聽到李璟的聲音,不由立刻扭頭看去。
看到果然是李璟,阿苑高興壞了,三步并兩步就要從木臺上往下跳,嚇的李璟急忙沖過去想接住。
可計燃比李璟更快,他一個閃便將阿苑攔腰抱了起來。
李璟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看著練勾住計燃脖子,吐著舌頭笑著沖計燃撒讓他把自己放下來的阿苑,心里突然像被針刺了一下驟然收。
繼續讓計燃留在阿苑邊,真的安全嗎?
李璟忽然有點兒不確定了,阿苑長大了,計燃也長大了,男有別,雖然計燃是塊木頭,阿苑眼不可能那麼差,但,萬一呢?
凡事都有個萬一,萬一他倆其中一個突然開竅,萬一計燃對阿苑生出別的心思,萬一阿苑對計燃——
雖然這種可能很低,甚至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可一向謹慎,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李璟,還是決定要想個辦法讓計燃從阿苑邊自離開了。
“阿玉,阿玉!”阿苑沖過來抱住了李璟,仰著頭著他連聲問道:“你怎麼會過來?你現在不是很忙嗎?殷浩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來,他的病還沒好利索嗎?”
李璟好笑地彈了下阿苑的腦門,“你一下問這麼多,我要先回答哪個?”
阿苑哈哈笑著把頭在李璟懷里蹭了蹭,十分得意地出手比劃了下,“看,我長高了,快到你下了呢。”
“嗯,長高了,可是瘦了,臉上都沒了。”李璟拉下阿苑的手,握在自己手心,注視著阿苑,有些心疼又有些自豪。
小姑娘長大了,還能干的不得了,竟然把十里坡治理的跟世外桃源一樣,肯定費了不心思了不累。
阿苑拉著李璟噼里啪啦說個不停,計燃看了又看,等了又等,也沒等到阿苑看他一眼,忍不住道:“阿苑,你不是還要跟五長老和風一他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