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燃垂下眼，咬了咬，紅著臉小聲道：“其實前幾天，我和錢九道無意中聽到有奇怪的聲音，就跑去看了看，發現有一對男躲在樹林里那個，那個做生娃娃的事。”

“我們說起這事時被五長老聽到，五長老說這種事只有夫妻關起門來才可以說，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會被人嘲諷譏笑。”

阿苑轉過頭，看著計燃，“所以你今天這樣，是怕我跟許棠說妖打架生娃娃的事，被人嘲諷譏笑？”

計燃點了點頭。

阿苑撇了撇，沒好氣道：“五師父又沒有娶親，人家夫妻關起門來說什麼事，他怎麼會知道？”

計燃愣住，阿苑又道：“我是在屋里，是當著你們的面，又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為什麼不能說？再說，誰敢嘲諷譏笑我？我一針過去，讓他立刻變啞！”

計燃傻了眼，“萬一很多人都說，你不能把所有人都弄啞吧？”

“那不是還有你嗎？”阿苑抬起下，瞇起眼睛，“你難道會任由別人說我壞話？”

計燃立刻搖頭，阿苑笑了起來，梨渦淺淺，眼眉彎彎，“我就知道計燃對我最好了，以后你不許再聽錢九道的話，你只能聽我的話！”

計燃本能立刻點頭，他早就發過誓會永遠保護阿苑，聽的話。

可點完頭后計燃才覺得不對，他好像被繞進去了。

阿苑卻笑嘻嘻沖他招手撒，“你快來幫我磨這個藥，太難磨了，我手都酸了才磨了這麼一點點。”

計燃頓時覺得，對不對其實也沒那麼重要，只要阿苑開心就好。

大不了以后誰說阿苑壞話，他就把那人殺了。

一個人說，他就殺一個；十個人說，他就殺十個；很多很多人都說，那他就一個一個慢慢殺，只要他不死，總有一天能殺完。

錢九道若是知道自己一個沖，把計燃從一個極端推了另一個極端，一定會后悔莫及。

可眼下，他最發愁的是應對許棠。

許棠被強行拖走，十分氣憤，回到自己屋里后，瞪著錢九道問個不停。

“你們為啥要把我拖出來，到底有什麼不能讓阿苑跟我說的？”

“妖到底是怎麼打架的？”

“花樓里不是喝酒唱曲的地方嗎？怎麼還教怎麼生娃娃？”

“錢九道，你說話啊，憑什麼你們都知道的事不讓我知道？”

......

錢九道被問的頭大如斗，十分后悔沒跟程碩那樣把許棠扔下就走，這種問題讓他怎麼回答，難道他要跟講解如何生娃娃？

可錢九道越不說，許棠越刨問底。

惹不起，只能躲，錢九道越躲，許棠越往他跟前湊。

不知是誰的絆了誰的腳，還是誰的胳膊扯住了誰的角，倆人就莫名其妙跌在了一。

錢九道在下，許棠在上，頭，挨腳，像煎餅裹著蛋，又像還沒扭好的麻花。

“你——”

許棠迷迷瞪瞪，只聽到錢九道的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不由抬頭去看他。

可剛一抬起頭，卻“嘚”的一下撞到了錢九道的下。

錢九道的心猿意馬頓時戛然而止，只剩下疼的要死。

許棠痛苦地著額頭，用手摁著錢九道的口往起爬，“你下怎麼那麼啊，磕的我頭好疼。”

錢九道本來就很疼，又被許棠摁的口不過氣，不由連聲道：“我才疼呢，別摁我，你沉死了，快起來。”

“我不使勁摁著怎麼起得來？”許棠氣沖沖道：“要不是你扯著我，我才不會摔！”

錢九道氣的快吐了，“你怎麼什麼都賴我？明明是你自己沒站穩，要不是我反應快趕抱著你轉個，你現在就墊了——”

正說著，下某忽然傳來了恐怖的，讓錢九道的聲音立刻變了調，“你，你到我了，快，快挪開！”

許棠被吼的一哆嗦，本能飛快往起爬，可膝蓋剛一用力，便聽到錢九道一聲慘，“啊——”

十三歲這年春天，許棠發現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再高大的男子上也有一個脆弱的開關，稍有不慎，就會無比凄慘。

十四歲這年，錢九道渡過了人生中最艱難的一個夜晚。

他剛意識到姑娘跟男子似乎天生就不同，就連許棠這種臭脾氣的兇丫頭，上也是又香又。

可接著，他就遭到了人生第一次暴擊。

關鍵位置險些被碎的恐懼，讓他此后很長一段時間，只要許棠突然靠近都忍不住汗倒豎。

但是對于許棠和錢九道來說，這晚卻是他們之間小的開始。

尷尬和混過去，兩人一個在床上，一個坐在門口，你不看我，我不看你，萬一不小心視線撞上，都會飛快躲開，紅著臉故作若無其事。

“那個，今晚的事，你不要告訴阿苑他們。”錢九道蜷著子躺在床上，恨不得把頭埋進肚子里，世上還有比他更狼狽的男人嗎？

沒有！

許棠點了點頭，撓了撓臉，這麼丟臉的事，不得從沒發生過。

“那個，都這麼久了，你還疼的厲害嗎？”

錢九道狠狠瞪了許棠一眼，“你說呢？”

許棠嘟了嘟，又不是男子，怎麼知道？

猶豫了下，許棠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道：“那你到底什麼時候走啊？我困了。”

錢九道氣的頭嗡嗡直響，把他害這樣，還攆他走，許棠這個死丫頭，到底還有沒有點憐憫之心了？

許棠見錢九道臉臭那樣，急忙擺手道：“好好好，我錯了，你別瞪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太嚇人了。”

錢九道這才作罷，可過了會兒，許棠卻磨磨蹭蹭爬上了床。

“你，你干嘛？”錢九道莫名結了起來，不是要趁人之危對他做啥吧？

許棠委屈，“我真的快困死了，窩在椅子上睡覺太難了，我就占個床腳，不會著你，你放心......”

錢九道目瞪口呆地看著說著說著就睡著了的許棠，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會到這麼缺心眼的人？

可看著看著，錢九道的視線卻不由自主落在了許棠微微嘟起的上，紅紅的，潤潤的，水水的，像剛洗過的櫻桃，似乎很好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