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思云臉大變，仿佛聽到什麼忌一般，急忙呵斥老婦人道：“秦老夫人休要胡說，榮月郡主乃是我姑母，早已仙逝多年了。”

“對，榮月郡主已經死了，被火燒死了，我親眼看見的，對，沒錯，死了......”秦老夫人失魂落魄地喃喃道。

曹思云飛快看了阿苑一眼，似乎生怕秦老夫人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連聲沖后面嚷道：“秦老夫人不適，快扶回去休息！”

丫鬟急忙上前扶上了秦老夫人，快步離開。

秦老夫人臨走前，忍不住又看了眼阿苑，眼神之復雜，神之惶恐，令在場眾人不由心生懷疑。

楊晉和曹思云急忙說了些場面話，試圖下這段，讓宴席繼續進行。

可眾人心底的好奇卻不是那麼容易打消的，一個西昌郡主，一個天靜宮仙師，這倆人竟然能扯上關系，誰能不好奇？

比如坐在阿苑不遠的幾個人，就忍不住嘀咕了起來。

們越說越起勁，借著奏樂聲，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斷斷續續傳了阿苑的耳朵。

“榮月郡主是西昌太后的養，后來嫁給皇上當了貴妃。”

“皇上不是哥哥嗎？這不是倫嗎？”

“又不是親的，有啥關系？”

“那皇上肯定很寵了，青梅竹馬，一定好的很。”

“皇上再寵也是白寵，榮月郡主的是別人。”

“真的假的？皇上能由著心里有別的男人？”

“當然不能由著了，可架不住人家厲害，就算當了貴妃一樣紅杏出墻。”

“這話可不敢說！”

“我才沒說，我舅舅的外甥的妹妹，當時就在宮里當差......你們說，孩子要是皇上的，怎麼會剛生了孩子就被打冷宮？”

“哎呦我的娘哎，都當了貴妃還跟人，咋那麼放呢？”

“你們別扯那些沒用的，孩子呢？那個孩子不會就是天靜宮這位小仙師吧？”

“我也不知道，聽說孩子當年也一并燒死了，可秦老夫人又說天靜宮小仙師跟榮月郡主長得一模一樣。”

“依我看，那個小仙師就是榮月郡主的孩子，不然世上從哪兒找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絕人來？”

“造孽啊，好好一個仙師竟然是那麼個出！”

“說到底，都是娘做的孽，水楊花不檢點，害人害己。”

.......

曹思云看著阿苑越來越凝重的臉，不由得意地翹起了角。

為了今天，可是準備了好久呢。

親耳聽到自己這麼不堪的世，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心里一定很難吧？

當慣了高高在上的仙師，盡了世人的敬仰，一直坐在云端上，就忘了地上的泥有多臟吧？

現在好好會一下，從云端跌泥里的滋味吧，仙師，宮主，阿苑，你的好日子從今天起就結束了，哈哈哈哈.....

紅玉忍不住輕輕扯了下曹思云的袖，提醒收斂點，這種場合盯著的人多著呢，千萬別被人發現異樣。

要是被王爺知道這一切都是郡主心設計的，那可就慘了。

其實紅玉一直都不明白，郡主為什麼要這麼做。

揭小仙師的世對郡主沒有一點好，反倒拉攏小仙師，獲取天靜宮的青睞，對郡主更有幫助。

可一向明的郡主這次卻犯了執拗，得知王爺派親信查探小仙師的消息后，立刻確定小仙師就是當年那個據說同榮月郡主一起葬火海的孩子。

今日這場慶功宴，是郡主心安排的一場巧合，為的就是當場揭小仙師的世。

為了不讓王爺事后怪罪，郡主先是制造誤會，讓所有人誤以為對計燃心生慕，才費盡心思制造見面機會。

接著借秦老夫人之口說出小仙師的世疑點，再將幾個知道榮月郡主往事，又最說人是非的賓客安排在小仙師座位附近。

為了確保小仙師一定能夠聽見那些議論，郡主連鼓樂的節點都算計好了，甚至還增設了兩面傳音墻。

可問題是，那位小仙師聽到那些話后，臉是有些凝重，可還是坐著一不，甚至還閉上了眼睛。

而那個計燃的，卻死死地盯著那幾個議論的人，殺氣騰騰。

曹思云也有些傻眼，這跟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按曹思云設計，阿苑現在要麼坐立不安，甚至忍不住派人去找秦老夫人打探。

或者接不了這個現實，惱怒，怒斥那些非議的人。

但無論是哪個，都不該像現在這麼平靜，一不的閉目養神啊！

還有那個計燃，絕頂高手的五比常人敏銳許多，那些話他一定都聽見了。

知道自己一心護的子出這麼不堪，他不是應該震驚失落不知所措嗎？

怎麼弄得跟自己被人罵了一般，殺氣騰騰，好生嚇人。

計燃忍不住想殺人了，那些人嘰嘰咕咕一直在說阿苑，什麼可憐，什麼造孽，什麼沒臉見人，那些話怎麼能跟阿苑扯在一起？

他才不管阿苑的爹娘到底是誰，阿苑就是阿苑，誰也不能說阿苑壞話，膽敢欺負阿苑的人，都得死！

“計燃，你干嘛？”

程碩察覺到殺氣，不由急忙拉住了計燃。

計燃拔出白斬，冷聲道：“我去殺了那幾個人，們一直在說阿苑壞話。”

程碩嚇了一跳，連聲道：“不可能，們離阿苑那麼近，若是說阿苑壞話，阿苑豈不是都聽到了？阿苑那脾氣，誰敢背后說壞話，一顆神仙醉，就能讓那些人都變啞。可你看現在，都快睡著了，哪兒像是生氣的樣子？”

計燃愣住，看向阿苑。

只見阿苑閉著眼，神態平靜無波，眉目和，竟有些像廟里的菩薩。

到底是哪兒出錯了？

他聽的很清楚，那些人說的就是壞話，可阿苑是沒聽見，還是聽見了也不生氣？

阿苑不是菩薩，只是個十歲的小姑娘，驟然聽到這些話，說不在意是假的。

可大師父說過，心里很的時候就什麼都不要想，因為這種時候你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是錯的。

阿玉也總教，遇到事不要慌，先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