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父還教過阿苑一個靜心的訣竅,放空大腦,默誦《清心經》,直到心靜如水為止。
“心若水,而不驚,止于平靜;命百年,不外之羈絆,心于天地,何求長生.心若靜,天塌而不驚......”
在一遍又一遍的默誦中,阿苑的心平靜了,眼皮也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眼睜睜看著計燃抱起睡著的阿苑,一步步走了出去,曹思云徹底懵了。
費盡心思安排了這麼一出大戲,魚餌都撒下去了,卻連一條魚也沒釣到,這算怎麼回事兒。
曹思云追了過去,卻被錢九道和許棠擋住了。
“阿苑怎麼了?是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我派人請大夫過來看看?”
曹思云強忍心中急切,耐著子問道。
許棠拉著臉沒好氣道:“不用你假好心,我們阿苑自己就是神醫,——”
“郡主見諒,阿苑這幾日太過辛苦,我們先帶回去了。”錢九道打斷許棠,沉聲對曹思云道:“善意提醒郡主一聲,阿苑是天靜宮宮主,的聲譽就是天靜宮的臉面,若是有人想毀了的聲譽,就要承擔惹怒天靜宮的后果。”
曹思云的臉僵了下,“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不明白最好,”錢九道面無表道:“我祝愿郡主年年如今日,歲歲如今朝,長命百歲無病無災,永遠不會求到天靜宮。”
話音剛落,錢九道便帶著許棠徑直走人。
曹思云的臉不由沉了下來,放肆,區區一個庶民竟然敢詛咒!
一群井底之蛙,冥頑不靈,明明已經得知阿苑的出有多卑賤了,還這麼維護,以為天靜宮會永遠坐在神壇上嗎?
愚蠢!
等父王就大業,一統天下,天靜宮也一樣得跪在他們腳下!
十里坡,在眾人的不安注視下,阿苑卻睡的異常安穩。
眼看夜已經深了,阿苑還沒有醒的跡象,錢九道等人便回了各自房間,留計燃一人陪著阿苑。
夜半三更,計燃正在打坐練功,忽然聽到床上傳來阿苑的喊聲,低低的,急促的,恐慌又無助。
計燃不由立刻撲了過去,只見阿苑滿頭大汗面惶恐,雙手揪著被子,不停抖著,切切低呼,“不要,不要......“
這是,夢魘了?
“阿苑,阿苑......”計燃忙抱住阿苑,連聲喚道。
阿苑卻恍若未聞,計燃了阿苑的脈息,的厲害,不由心中大急。
計燃試著將自己的力分出一縷送阿苑,看看能不能幫平復息。
可他的力進阿苑,卻像石沉大海,毫無反應。
計燃急的鼻尖冒汗,想去喊人過來幫忙,阿苑卻抖的更加厲害,甚至連牙齒都打戰了起來。
計燃生怕咬到自己舌頭,忙用手指卡著的牙齒,抬起袖子著額頭上不管滾下的汗珠,急切喚道:“阿苑,阿苑,醒醒,醒醒......”
阿苑聽見了計燃的呼喊,清楚的知道在做夢,可是怎麼也醒不過來。
這個夢很長,一開始,穿梭在一個很大很深有很多房間院落的地方,有許多穿著繁瑣錦紋的宮走來走去,卻沒有一個人看得見。
跟著其中一個上掛著鈴鐺的宮走啊走,走到了一偏僻的院落,宮忽然不見了。
阿苑正在到找那個宮,卻聽到里面有人在唱歌,“月兒明,風兒靜,樹影兒遮窗欞啊......娘的寶寶,閉上眼睛,睡了那個睡在夢中......”
那歌聲溫聽,還莫名的親切悉,讓阿苑忍不住順著歌聲走了進去。
只見一個絕的年輕子,正坐在院里樹下,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小嬰兒輕聲哼唱。
低著頭,深地注視著懷里的嬰兒,如畫的眉眼極其溫嫻靜,讓阿苑不由看癡了去。
“郡主,時辰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黑子突然走過來,垂手站在了絕子后。
絕子臉上泛起濃重的不舍和哀傷,輕輕吻了吻嬰兒的臉頰,含著淚將睡的嬰兒給了后的黑子,“阿暖,照顧好。”
黑子接過嬰兒,跪下沉聲道:“奴婢誓死守護小主人,一定會親手把到風清一仙師手中。”
阿苑愣住,風清一,師父!
那個小嬰兒是誰?
這個子又是誰?
阿苑忍不住想走近看清楚,可剛一,眼前畫面突然變了。
站在了院外,旁邊有很多人,都在大喊“著火了”。
阿苑急忙朝院里看去,只見里面火沖天煙霧彌漫,不斷有房梁椽子倒下來,砸在火上發出噼噼啪啪的燃燒聲。
所有人在瘋狂的大喊大,卻沒一個人沖進去滅火。
“你們別喊了,快去救人啊!”阿苑急的跳腳大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所有人還是看不見,更沒人理。
阿苑端起水盆,想要沖進火場救人,卻不經意看到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的心跳驟然一停。
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個絕子那麼悉了。
因為那個絕子跟長得太像了,眉、眼睛、鼻子、,甚至額發那個人尖的位置,們幾乎都一模一樣。
只是的臉上是青懵懂,而是溫嫻靜。
難道是娘?
那個小嬰兒就是自己!
一想到那個很可能是娘的絕子快要被燒死了,阿苑便什麼也顧不得了,沖了進去。
濃煙滾滾火四濺,熱浪灼燒著,疼的阿苑開始清醒。
明明還在慶功宴上,跟計燃他們在一起,不可能突然出現在這種地方,更不可能看到自己小時候發生的事。
所以,在做夢。
眼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假的!
阿苑使勁閉了閉眼睛,想讓自己清醒過來,可等睜開眼睛,卻看到那個人站在火中注視著,滿眼慈,微微笑著。
“娘?”阿苑忍不住想問:“你是我娘嗎?你真的是榮月郡主嗎?你為什麼要讓把我帶走給師父?你--”
可阿苑依然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看到那個人后火苗忽然大了起來,已經燒到了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