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九道心里堵得慌，他忍了很久，今天不知怎地實在忍不住了，“程悅，你問問自己，你是不是越來越崇拜皇上？是不是不就提起皇上？是不是在你眼里，天下任何男人都比不上皇上？你--”

看著程悅眼眶里的淚花，錢九道還是把最后一句“你是不是喜歡皇上”咽了回去，這句話要是說出口，他和程悅之間就真的沒有回旋余地了。

程悅卻只覺得錢九道的話句句誅心，心中又氣又恨又難過，恨不得打他一頓踹他兩腳，指著他的鼻尖大罵他一頓。

可一張口，眼淚卻忍不住一個勁兒往下掉，“錢九道，你，你混蛋！”

錢九道見程悅哭了，不由立刻就想道歉，雖然他不覺得自己哪兒說的不對，可程悅難過，他便哪兒都不對了。

“我是崇拜皇上，是總提起皇上，可我那都是因為阿苑！”程悅狠狠抹掉眼淚，氣呼呼道：“你難道看不出來皇上對阿苑一往深嗎？看不出來他對阿苑有多在乎嗎？那樣一個把阿苑當命子一樣護著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

錢九道愣住了，程悅忍不住狠狠錘他，“你這個笨蛋！你吃醋吃到皇上上，你瘋了嗎？”

錢九道整個人都呆住了，皇上喜歡阿苑？他吃皇上的醋？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他哪兒吃醋了？

皇上憑什麼喜歡阿苑？他比阿苑大了好幾歲，更何況還有計燃呢，計燃可是他兄弟，他怎麼可能幫別人搶計燃的阿苑？

錢九道忍不住拍了拍自己腦門，這事兒怎麼這麼繞呢？

計燃喜歡阿苑，皇上也喜歡阿苑，計燃要跟皇上搶人，不對，是皇上要跟計燃搶人，也不對，最關鍵的應該是阿苑喜歡誰啊！

程悅見錢九道眼睛直愣愣，整個人一不，不敢再捶了，小心翼翼了他，“錢九道，九道，爺，尚書大人，你還好嗎？”

錢九道僵地轉過來看著程悅，苦著臉道：“我不好，你還是趕問問阿苑到底喜歡誰吧，計燃要是跟皇上打起來，咱倆到底幫誰啊？”

程悅懵了片刻，慌了，這個問題還真沒想過，阿苑要是兩個都喜歡，那可怎麼辦？

“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我是說如果啊，”程悅了，十分謹慎問道：“那個，男人當皇帝，都能三宮六院，那阿苑好歹也是宮主，能不能雨均沾？”

錢九道驚的目瞪口呆，直接手去程悅腦門，“你怎麼說開胡話了？阿苑是的，還雨均沾？你可別忘了，計燃也是齊天盟盟主，而李璟，那可是皇上！”

程悅痛苦地抱著腦袋，恨不得撞車廂，“那你說怎麼辦嘛，我覺得皇上對阿苑真意切，可又覺得計燃對阿苑也是全心全意，他倆都好，我實在不知道該選哪邊。”

錢九道快被程悅瘋了，“我的祖宗啊，你快別說了，我是讓你問阿苑到底喜歡誰，不是讓你幫選。你可真敢想，還雨均沾，皇上和計燃能劈了你，你信不信？”

........

愉快的旅程結束，痛苦的糾結開始，錢九道和程悅翻來覆去琢磨，也琢磨不出一個好辦法。

自從李璟說給錢九道和程悅傳了信，他們正在趕過來的路上后，阿苑便日夜盼著他們來，沒想到比他們更快來的竟是葉夢回。

阿苑睡醒一推開窗戶，見院里樹上立著一個英姿颯爽的俠，大冬天還穿著薄薄的單，不由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可了，那人還在，阿苑不由長脖子去，想看清大冬天穿這樣的人，腦袋是不是讓門了。

哪知仔細一看，這人好生眼，再一看，不是大姨，妙音娘子葉夢回嘛？

“大姨！”

阿苑把手放到邊攏喇叭，大聲喊道。

葉夢回順著喊聲轉過頭，腳尖一點，從窗戶里飛了進來。把聽見喊聲沖進來的李璟嚇了一跳，誤以為是刺客，不由立刻舉掌打了過來。

“阿玉，別打，是我大姨！”阿苑急忙喊道。

李璟忙要撤掌，葉夢回卻纏了上去，手中玉笛似乎黏在了李璟的手腕上，無論他怎麼躲閃都掙不開。

“小子，力不錯，有兩下子，使出全力來跟我玩玩。”葉夢回說著，子一欺，朝李璟攻了上去。

阿苑無奈地嘆了口氣，怎麼這麼久不見，大姨還是這般打架啊。

從屋里打到了院里，從地上打到了樹上，在驚飛了兩只鳥，嚇傻了三個護衛，引來了一群人后，葉夢回終于打過癮了，沖阿苑挑了挑眉稍，“這小子沒計燃武功好，不過長的俊俏，看著下飯。”

李璟.......

他長得好看，跟看著下飯，這兩者能扯上關系嗎？

葉夢回著急忙慌趕過來，一是親眼看看阿苑，而是給送過年的新服，一邊解開包袱，一邊絮絮叨叨，“我一聽說你回來了，高興的啊，可算是趕上了。我記得以前聽你娘說過，你們西昌有個風俗，姑娘家及笄那一年，得穿娘親手做的新服。我手沒你娘巧，你可不許嫌棄......”

阿苑愣住，李璟看葉夢回的眼神不由和了下來，雖然他不怎麼喜歡這個瘋瘋癲癲的人，可是真心對阿苑好，他以后會把當長輩敬重。

葉夢回取出包袱里的，展開沖阿苑顯擺，“看看，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專門買的蜀錦，這花紋這繡工，鞋，一整套，怎麼樣？”

阿苑呆愣愣看著眼前這金碧輝煌的，實在難以想象穿在上會是什麼樣。

李璟看了看上，鏤近似鈕牡丹花紋錦；再看看子，暗花細褶斷；再看鞋子，石榴紅綢致小巧，鞋頭微微上翹，嵌著一顆東珠，鞋邊還用銀線勾，的確是花了錢了。

只不過，這做工和繡花，真是白瞎了這麼好的布料。

更重要的是，這服，它明顯小啊！

拿著服在阿苑上比劃的葉夢回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放下服，捧著阿苑的臉左看右看，用手在自己頭頂和阿苑頭頂比劃了一通。

“不對啊，你怎麼一下子長這麼高？”葉夢回眉頭皺，一臉郁悶，“你娘跟你這麼大的時候才剛到我眉，我是按的量給你做的啊，這可怎麼辦？我服做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