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暴怒邊緣

燈紅酒綠的舞池本來充斥著吵鬧勁的音樂。

所以和輝說這話時，特意放肆地拔高音量，以為能夠趁機發泄，而不會被任何人聽見。

偏偏，偏偏就是這麼巧。

在他站起喊出那句話的同時，舞池的音樂停了，黑黢黢的一樓大廳亮了，所有人都傻傻地安靜下來……

於是，那一聲發泄的嘶吼，便顯得尤為清晰。

在這個二代三代雲集的會所里，「和暮」二字算得上赫赫有名。

一樓二樓立即有人探頭探腦地尋找，到底是誰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喊出那個令人敬畏的名字。

還是全名！

他們探頭胡張，很快注意到門口走道不不慢走來一個人。

那人實在是氣勢不容小覷。

沒有浩浩幾十號人簇擁而營造出的氣勢，後僅跟著個西裝金眼鏡典型英打扮的助理或是書。

畢竟他本人的存在已經足夠扎眼，行步間氣象萬千，自有煌煌氣勢吸引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退避、讓開，讓擁的舞池為他分開一條寬敞的道路。

而男人並未覺得驚喜，他的眉眼一派沉靜，也始終沉靜。

唯有立於雲端睥睨人間的清冷高傲，讓人覺得遙遠不敢接近。

「我麼？」

一字一字，咬詞不重卻清晰。

但莫名有種抑的氣勢，排山倒海朝著那中間的卡座呼嘯而去。

和輝看著來人，一點點冰冷、凍結，整個人徹底傻掉了。

「和、和暮？」

和輝的聲音因為驚訝和張，直接破了音。

但他很快意識到不對，張地將手汗在子上，說話結結：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老九，你怎麼來了？哈，哈哈，哈哈哈。」

和暮在自家親兄妹里排行老三，而在偌大和家的同輩里排行老九。

他以前年時，常被親朋好友們稱呼一聲「和九」。

直到後來他功名就，登上了許多人都不敢仰的位置，於是「和九」這個名字被得了，僅有和家一些親近的兄弟姐妹敢這麼。

和輝也是屬於能「和九」的那小撮人之一。

在今天以前。

現在嘛，在繃得隨時可能崩裂的氣氛里，和輝乾的笑實在是對緩解氣氛沒有起到半點作用。

瞧瞧他邊那兩個同行的狐朋狗友，已經嚇到快要暈倒過去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恨不得立刻找個地鑽進去，逃離這個讓他們尷尬又害怕的場面。

至於陪著他們的年輕孩兒們，們並不知道和暮的份，只覺得忍不住在想，原來平時在會所里恨不得橫著走的和輝和，也會有敬畏害怕的人，一時心裡又痛快又好奇，不斷地往和暮方向飄去打量的視線。

打量的不止這些孩兒，那些在舞池裡跳舞的、在卡座里喝酒聊天的、在二樓包廂里談說話的……無數道目都落在和暮上，讓他儼然為了今晚會所的唯一焦點。

但對這一切，和暮毫沒有在意。

他的目似明月似清風，翩然落在了和輝上。

那鮮將人看進眼裡的視線，則是在認認真真、冷靜銳利地打量著和輝，好像要將他的寸寸狠狠掃過，看破他爛泥般無能的外表，也看穿他嫉妒到發狂的黑暗心。

被和暮全心地觀察是件很可怕的事，和暮十六歲就已經能在談笑間無形地把握住周遭人的心態和緒，引導事往他希的方向走。

發展到現在，哪怕是跟那些沉浮數十年的老狐貍打道，和暮都是不會發憷，反而往往能讓他們吃癟。

現在這份關注，有幸落在和輝上，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的驗。

相反，和輝第一次到了好像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看破的崩潰。

沒有私，沒有，連角落裡一點點暗小心思，都被捕捉、攤開，晾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審判。

和輝有點承不住了。

「老九……九弟……」

他訥訥呼喚著，希冀和暮能看在他們的朋友關係上放他一馬。

和暮不聲地看著他。

「那件事，是你做的。」

平靜沒有波折的語氣，這是和暮早已經確認了事實。

和輝也知道事敗，在和暮鋒銳可怕的審視之下，早已經放棄了所有狡辯的心理，噗通一聲朝著和暮跪下，跪得結結實實、半點不含糊，也跪得周圍人心裡跟著一驚。

和輝完全沒了平日里風的和氣度，痛哭流涕地跟和暮求饒：

「九弟，你放過我，這次真的是我鬼迷心竅！我就是不爽你之前拒了我的合作請求，但我絕對沒有想要傷害你的意思！你是大人，我的手段對你來說也造不了什麼傷害，所以我才想著噁心噁心你……」

半點瞞都沒有，和輝把自己那點惡毒心理說得明明白白。

反正也瞞不住和暮，倒不如從實說來，說不定能求個寬大理。

當然，不辯解是不可能的，求生是人的本能，何況是和輝這等弱之輩：

「我真的沒有多大壞心思啊！你看了就知道，連你的正面都沒有出來，沒人會知道是你的！這件事影響的只有那個的，對你絕對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所以求求你九弟，就放過我這一次……」

和暮低頭睥睨著和輝臭蟲般的。

他哭得真心實意、絕痛苦，和暮卻毫沒有覺。

而站在和暮後的何策，則是無聲地嘆息——

在何策聽見和輝喊出「影響的只有那個的」這句話時，就知道完蛋，和輝不會有任何迴轉餘地了。

跟在和暮邊這些年，何策自以為已經足夠了解和先生，等到明黛小姐出現后，他才知道那些所謂的了解本不算了解。

明黛小姐，一個足以讓和先生所有原則都為之退步的存在。

和輝居然敢把明黛小姐說是無關要的人……

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或許在外人看來，和先生表現得很平靜。

實際離得最近的何策卻發現，和先生已在暴怒邊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