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安靜的便利店，周凜安和靳樾坐到將近五點鐘，把人送到武校后周凜安才回酒店休息。

周六早上樂樂有英語課，昭昭一大早就起來給做吃的。

八點鐘，昭昭去喊起來穿服，小家伙有起床氣，迷瞪瞪坐在床上來手。

昭昭說：“你還是不要這麼懶了，我們都是生，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很不公平嗎？”

樂樂這才眼睛打起神：“可你是媽咪啊，媽咪就要給我穿服啊。”

昭昭不吃這套：“可我是生，我也氣。”

樂樂：“……”

“哦。”

剩下最后一件，樂樂自己拿起來穿好了，然后自己去洗臉刷牙。

昭昭笑了笑，先下樓去了。

沒多久樂樂下來了，爬到凳子上拿三明治吃，咬了一口，里含含糊糊的：“媽咪，爸爸為什麼不在呀？”

昭昭就知道要問：“他很忙。”

樂樂：“可今天是周六啊。”

昭昭：“你爸爸沒有周六周日。”

“這麼可憐哦。”

小家伙一時間心疼起人來，還對昭昭說：“那我們上完課去找爸爸好嗎，我想和他一起吃飯。”

昭昭想找個理由蒙混過關，可還沒來得及開口，手機響了。

是一個沒有保存的號碼，可是即便過去了五年，也都還記得那是周凜安的號碼。

昭昭接起來，沒吭聲，對面也一時沉默。

大概有四五秒鐘，周凜安先開口：“你說樂樂早上有英語課？”

“嗯，吃完早餐就送過去。”

“幾點？”

“九點。”

周凜安說：“我馬上過來接你們。”

昭昭想說不用，但臉湊到面前的樂樂已經聽到了，手舞足蹈的：“好耶好耶好耶！爸爸要陪我上課啦！”

昭昭只好說：“好。”

掛了電話，昭昭心頭百集。

從來沒有想象過和周凜安一起帶小孩會是怎樣一種畫面，這樣的假設一次都沒出現在腦中過，是抗拒的，也是不安的，就好像五年后面對周凜安突然出現在生活中，毫無準備。

“媽咪，為什麼你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

樂樂歪著頭看，然后的臉：“媽咪是不是，不喜歡爸爸？”

昭昭趕搖頭：“沒有，怎麼會。”

聞言樂樂就又笑起來了：“對哦，媽咪肯定喜歡爸爸呀，不然怎麼會跟爸爸生了樂樂呢，嘿嘿嘿。”

“你爸就快到了，趕吃吧。”

“好的好的！”

周凜安住的酒店離中林大學本就不遠，周六早上這個時間不堵車，他過來也就二十分鐘的樣子。

恒盛集團在中林市開設了分公司，已經逐漸開始投運營，他開的是分公司的車，黑輝騰，低調又穩重。

周凜安把車停在昭昭家門口，人沒進去，下了車站在車旁等候。

昭昭算著時間出來，就看他倚著車站在那里，恍惚中，記憶回到五年前，那個時候他也總會開車去等下班。

只不過當時周凜安還煙，煙不離手，有時候等得久了點，一定是滿地煙頭。

“爸爸！”

樂樂打扮得像個公主，白連外面搭了個小背心，頭頂扎著兩個小丸子，笑呵呵地跑出來抱著周凜安的，模樣憨可，讓人忍不住的臉蛋。

周凜安把抱起來，就順勢去親他側臉，“親親。”

周凜安莞爾，也低頭親額頭，“這樣可以嗎？”

“可以可以！”

樂樂轉頭招呼昭昭：“媽咪，你也跟爸爸親親！”

昭昭尷尬：“算了吧。”

手已經拉開后排車門，坐上去了。

周凜安看一眼，然后把樂樂也放在了后排。

彎腰關門的時候，正好和昭昭對視上。

即便是在車里昏暗的線下，他也瞧見昭昭臉頰一陣紅，估計是剛才樂樂那句話鬧得。

周凜安關上門去了前面上車，問昭昭：“在哪里上課。”

昭昭說了個地址，周凜安回頭看：“我記不住，加微信發給我。”

昭昭和他對視良久，到底是拿出手機加了他微信，然后把導航地址發給他。

末了收回視線，臉上燙得慌，索轉開腦袋對著車窗外面。

樂樂站在周凜安駕駛位后面，一路上都在跟他聊天，昭昭慨不愧是父倆，才見面就有說不完的話題。

不管樂樂問的問題有多稚，周凜安也都耐心回答，昭昭看著他們倆，慨周凜安或許真的是一位好父親。

到了英語機構，樂樂被老師接進去了，昭昭和周凜安就在外面等。

機構是在商場里，周凜安往周圍看了看，見有咖啡館已經開門了，對昭昭說：“去喝杯咖啡。”

昭昭點頭，說好。

兩人進去，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周凜安點了式，昭昭喝的拿鐵。

兩人相對而坐，離得這麼近，昭昭只要一抬眸就能看見眼前男人俊的廓。五年不見，時間一如既往善待他，除了鬢邊那點點白，他臉上沒有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倒是沉淀出更多男人魅力。

昭昭知道，他這樣的男人，永遠不缺喜歡他的人。

周凜安喝了一口咖啡，開口時是公事公辦的語氣：“我想過了，樂樂從出生開始就和你一起生活，突然讓離開你不現實，還會對孩子造心理影。”

昭昭說：“謝謝你。”

周凜安：“你也不要想得太樂觀，稍后我會告知我父母的存在。樂樂總會回周家，時間早晚的問題。”

昭昭垂下眼睛，不吭聲了。

說了等于沒說，還是要跟搶兒。

看突然就沉默了，臉也變得不太好看了，周凜安角一扯，輕笑出聲：“你這個人是一點沒變，利益到威脅了就不愿意擺好臉了。”

昭昭皺起眉頭：“你在提醒我我兒早晚跟你走，我還要謝你是不是？”

周凜安端起馬克杯：“不謝。”

昭昭：“……”

坐了一陣，態度了些，試圖說服周凜安：“其實樂樂和我在一起，你又不是不能來見，你什麼時候有空了都可以來找的。很多孩子在父母離婚的之后，都是由雙方共同養的，只要對孩子原有的生活沒太大影響不就好了麼？”

“原有的生活？”

男人修長的手指微微彎起，在桌面上敲了敲，“樂樂原有的生活是完到無可挑剔還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改變之后不能過得更好？”

“周凜安，你知道我說不過你。”

“你意思我在為難你？”

周凜安笑了聲，又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這豆子不好。”

昭昭也喝了一口自己的拿鐵，對咖啡豆沒研究，但覺得味道好的，不知道周凜安說那話是真覺得不好，還是別有深意。

總之，那個人的話一定要小心揣才是。

昭昭說：“下次你來中林市……來看樂樂的時候，我找一家更好的咖啡店，請你。”

周凜安角勾起，點點頭：“一定。”

看了眼時間，道：“中午跟你胡院長有飯局。”

昭昭說：“哦。”

周凜安看：“很慶幸我沒空是不是，我要有空，樂樂會纏著我，你也會一直面對我，是這樣想的？”

被拆穿了，昭昭相當鎮定：“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

周凜安不明深意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問昭昭：“新項目你怎麼看？”

昭昭說：“我不是主理人，本來可以不用參與，胡院長是覺得我才回國，與其著手一個新項目，倒不如先適應一下節奏。你投錢了？”

周凜安：“還在考察。”

昭昭：“從市場角度，我覺得你可以投，畢竟國這塊兒暫時還不是很，占領先機者贏。”

周凜安笑：“說說你的看法。”

昭昭搖頭：“我就不說了，項目不是我的，說太多就是對原有團隊的不尊重。”

周凜安低了低眼睛，拿旁邊檸檬水給自己倒了半杯，喝了一口，抬眼看昭昭：“項目我是興趣，但是方案，”

他話沒說滿，靠坐在椅子里搖了搖頭，但昭昭已然了解。

昭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還有不到十分鐘，樂樂就要下課了。

說：“其實我研究過丁教授團隊方案，我對SEQU試驗包括臨床和鏡兩方面的主要終點持有保留意見，但是畢竟這個項目不是我的，我就……”

周凜安：“是懷疑藥相關的新安全風險？”

昭昭：“嗯，剛才我也說了，國還不算。”

周凜安也看了眼時間，然后緩緩起，“如果推翻原有項目，你可以考慮一下。走吧，接樂樂。”

昭昭跟在他后，沒有回應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