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把兩人送到樓下，周凜安沒安排他做其他事，就先走了。

周凜安和昭昭回到家里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樂樂吃完藥睡了，周懷盛在客廳看電視，姚勵珍和阿姨無聊得在一邊打撲克。

昭昭實在是覺得不可思議，昨天阿姨還跟吐槽，說前婆婆不好相，眼下兩人在一起明明就喜笑開的。

昭昭先去看了看兒，之后就去書房了。

周凜安和他父親聊了兩句，去找，把書房門給關了。

昭昭坐在電腦面前，看他走過來，莫名有些心慌。

其實以前年紀小的時候，尤其是剛開始和他親近那段時間，昭昭都張。

那會兒心頭總是覺著周凜安年級比大，經歷的事多，見過的人多，這種事肯定也做得多。

后來聽邊人說周凜安沒談過，沒找過人，都是將信將疑。

主要他在那件事上還是很嫻的，怎麼都不想沒有過人的樣子。

此時此刻，門外有長輩在，萬一他提出這種要求，昭昭肯定會拒絕他的。

但昭昭又沒骨氣，看他越老越帥就忍不住想多靠近他。

周凜安走到跟前，倚著坐的轉椅，扭頭看電腦上的東西，片刻后，彎腰握著的手移鼠標，“前幾次你們開會我沒時間過來，匯報的容我看過了，好幾個地方其實是有問題的。”

昭昭轉頭看他，“大方向還行麼？”

兩人的臉離得很近，周凜安垂眼盯著的瓣，戲謔道：“想求我指教你，是要付出代價的。”

昭昭：“不要耍花招。”

周凜安笑了笑，稍微嚴肅一些：“你看，丁友銘這環節是不是有小部分和你那邊相重合了？不細看發現不了，認真查一查就會發現很多。”

“他們那幫人平時瞧不上我，大概覺得我是花瓶，沒什麼真本事吧。”

昭昭說，“不僅是我，對李教授態度也不好，我知道國職場對向來不友好，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平時我們小組開會，涉及到我們這邊的容，丁教授他們都不會來的，明明他們更有經驗，卻沒有一次施以援手，我也覺得到他們是想等著看我笑話。”

難得和他說這麼多自己的事，愿意說，周凜安就愿意聽，并且和過去一樣耐心開導，“事實上他們能不能看你笑話，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你沒加之前，丁友銘團隊的項目我確實是看不上的，你來了之后，我確實是想給你一次機會，想看看你這五年在外面都學了些什麼。”

昭昭問，“那你覺得，我算是學歸來了？”

周凜安額頭：“別太滿足，人要是意識到自己有本事，多半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昭昭點著頭，“知道了，周董。”

“叩叩。”

聽到外面敲門聲，兩人下意識轉過頭去。

周凜安也識趣地從椅子扶手上站起來。

萬一又是母親找過來，看見他和昭昭這般親近，怎麼說他都無所謂，就是不想說昭昭沒規矩、不自。

昭昭說得對，但只對了一半。不僅是職場上對缺乏善意，任何人際關系都是一樣。

禮義廉恥這件事上，最容易被扣臟帽子。

“爸爸，媽咪。”

門把手轉，樂樂推開門站在門口，一只手還在眼睛，甕聲甕氣的：“你們怎麼才回來呀，我在家里，等你們半天了，我好無聊哦。”

周凜安過去把兒抱起來：“不是拼樂高嗎，怎麼會無聊。”

“哎呀，別提了，笨死了，搞丟了，我好多零件。”

小家伙抱著周凜安，告狀：“婆婆都讓不要我的，偏要，結果了三個零件，就拼不啦。”

還學著大人攤攤手，一臉嚴肅，那模樣實在是可又好笑。

昭昭走過去，忍不住說：“你也不要這麼小氣，也不是故意的，下次肯定不會了。”

樂樂：“哎，我大人有大量，也沒有和計較。”

周凜安忍著笑，昭昭憋不住，笑著的臉蛋：“是是是，你最寬宏大量了。”

樂樂也嘻嘻笑。

笑完了，又扭頭對上周凜安眼睛：“爸爸，你還有事要忙嗎？可以帶我出去玩嗎？”

周凜安看一眼昭昭，然后對樂樂說：“等會兒我和你媽咪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晚點時候再回來陪你。”

樂樂一聽就噘：“不要嘛，我現在就要你們陪我，嗚～”

昭昭和周凜安對視，心想是不是關于工作的事，從他懷里把樂樂抱過來，“不是說了要乖嗎？”

樂樂沒哭出來，但眼睛已經紅了，哽著嗓子：“可是人家在生病！”

周凜安笑起來，實在是拿沒有辦法，他見不得兒那委屈的小臉，“那帶你一起去行不行？”

樂樂了眼淚，重重地點頭，“嗯，一起去！”

后來阿姨帶樂樂換服去了，昭昭說周凜安：“你太慣著了，工作能帶上嗎？”

周凜安握的手：“不是工作。”

昭昭不解，他又說：“我想去看看大哥他們，你不想？”

“我當然想。”

說起這個事，昭昭失落的，現在姐姐不認識，作為一個“前妯娌”，昭昭都沒有理由單獨去找。

周凜安看得出眼底緒，笑著抱一抱：“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去。”

小丁走的時候把車子留給周凜安，就停在樓下車庫。

電梯里，周凜安抱著樂樂，而樂樂在臭照鏡子。

出門的時候阿姨給戴了線護耳帽，還有大紅圍巾，白的臉蛋幾乎被擋完了，只出一對兒黑眼睛。

周凜安說：“這給捯飭得太厚了，一會兒上車準流汗。”

昭昭說：“那你溫度調低一點。”

周凜安看，昭昭又說：“外面天氣這麼冷，又生著病，一會兒凍著了又發燒怎麼辦？”

“質這麼差，學武也沒用？”

“周大爺，還是小孩子！”

昭昭和他聊不到一塊兒去，真不知道當年他都怎麼照顧瑞瑞的。

不過想想也是，哪里需要他親自照顧，家里不是還有曉梅嗎。

樂樂穿得厚，矮冬瓜似的站在后排，駕駛位的后面，一路上都在跟大人聊天。

不肯坐好，周凜安就把車開很慢。

他太慣著兒了，以往的這種況，開車要是樂樂不坐好，回家屁就要開花了。

小孩子都是這樣的，看得出來有人給撐腰了，就越來越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