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這兒陪孩子，我下去看看。”

周凜安摟著昭昭親了親，從沙發上站起來。

昭昭跟他走到門口，兩人停下腳步，昭昭說：“小敏格很犟，這次要是你舅不跟妥協，我怕小敏以后都不會理他。”

周凜安說：“他自己的事，我也幫不上，能做的就這麼多了。”

昭昭點了點頭，“那你先下去。”

等周凜安走到樓梯上，已經聽見客廳里姚士的笑聲了。

弟離婚這麼多年，終于帶人回來見家長了，自然是高興的。

“聊著呢。”

周凜安走過去，牽了牽，坐在了周懷盛旁邊。

姚勵珍和小敏坐一塊兒，一直拉著人家的手不松開，周凜安見這場面都覺好笑。

姚勵珍笑呵呵的對周凜安說：“我和小敏可投緣呢，剛我還在說這腰疼，小敏就說認識一個很厲害的中醫要介紹給我。我打算等哪天不帶樂樂了，就讓小敏帶我去。”

小敏低頭了下頭發，剛才就順口那麼一說，說介紹醫生給，怎麼就變帶去了？這位士也太熱了。

周凜安也是看出小敏的不適，不聲幫打圓場：“我聽昭昭說小敏平時工作忙的，大多時候周末都在加班？”

小敏點頭接過話，“確實，我們很有節假日，今天是正好到我休息。”

姚勵珍覺得難以接：“你那公司也太榨員工了，怎麼能沒有節假日呢，回頭我投訴你領導去！”

這時候姚勵謙開口了，“那單位要是全員放假，好多地區民生都要影響，你也不多問問就要去投訴人領導。”

姚勵珍被弟弟對了幾句，面子上過不去，“干什麼你，我在幫你媳婦兒說話，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小敏剛喝了口茶，差點嗆到。

什麼他媳婦兒？本不是！

姚勵珍立馬拿紙給，關懷備至，“慢點喝，這茶好喝吧，喜歡喝就帶一些回去喝！”

小敏趕忙擺手：“不用不用！”

姚勵珍：“要要要！不要跟我們客氣啊！”

客廳里就姚勵珍話多，嘰嘰喳喳的，倒也熱鬧。

到了吃飯時間，昭昭帶兒下來了。

家中來了歡迎的客人，樂樂跑過去拉椅子，要跟小敏一起坐。

爬上去坐好之后，拿起筷子，大人一樣說話：“干媽你快坐啊，我給你夾菜吃！”

曉梅一邊布菜一邊笑：“小小姐真是有禮貌呢，都知道照顧客人了。”

樂樂自賣自夸：“那當然啦，我可是世界上最懂事的小朋友！”

眾人一聽，俱是開懷大笑。

家中有個小孩子就是好，樂樂一會兒跟這個講講話，一會兒又跟那個聊聊天，整個餐廳充滿歡聲笑語。

吃過飯，小敏在客廳陪樂樂玩了會兒玩，看時間不早了，就打算離開了。

姚勵謙也沒問，自顧自走到前面去給開門，說：“送你。”

周家一大家子出來送，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說不要，只好點點頭。

姚勵珍不了解況，不知道他倆最近鬧分手，在那笑嘻嘻的說：“哎喲，你倆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害了呢，看你們兩個扭一下午又一晚上了，看得我別扭！勵謙趕去哄哄小敏！”

小敏真是尷尬得要死，上了車臉都還是紅得不行。

攬勝駛出周凜安家花園，沒給姚勵謙機會說話，小敏已經開口了：“一會兒出去放我在路邊。”

姚勵謙目視前方，語氣也沒什麼變化：“想自己打車啊？”

小敏沒看他：“嗯，我自己回去。”

姚勵謙說：“別開玩笑，你認為我能答應？”

小敏就知道事會這樣，阻止不了他也沒辦法。

只是后面看姚勵謙開車的路線不對，分明不是去家，而是他家。

小敏皺了眉，本不想跟他吵架，還是抬高了聲音：“姚勵謙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再提醒你一下，我們已經分手了。”

姚勵謙說：“只是你分手了，我還沒有。”

小敏冷笑：“你都四十多歲人了，能不能不要這麼稚？”

男人聽了這話，故意找茬：“現在是嫌棄我四十多歲了。”

“……”

友好一陣子，小敏沒再理他。

姚勵謙知道氣不過，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的，等紅燈的時候，了聲音去拉的手：“敏敏，做人要有良心，以前我和做夫妻的時候，對我很好。我工作強度大，天不著家，冷落了也沒有半句怨言，一個人持家里，照顧孩子，逢人也沒說過我一句不是——曾經相敬如賓的夫妻，即便如今沒了，分總是還有的。你這你想我變一個冷漠的人，對不關心不過問？你良心能過得去？”

小敏沉默片刻，說：“良心過不過得去不知道，但是一想到你現在無時無刻在邊的噓寒問暖，我會計較，會吃醋。也會聯想起以前你們做夫妻的時候，會想到你和上床……我以為自己是理智的，昭昭也說我理智過頭，其實我知道我不是。”

紅著眼眶看向姚勵謙：“你這樣一個人，邊總會出現各種各樣優秀的人，你沒有選們而是選了我，我很高興。但是我并不覺得，我能完全贏過你前妻，至現在是弱勢的一方，只要你心，你就會一直留在那里。你知不知道，我不了！”

車燈變綠了，姚勵謙把車子開出去。

有那麼一段路，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直到車子停在樓下車庫，姚勵謙給小敏解了安全帶，他將摟過去抱在懷里，下抵著額頭，“什麼做你贏不了？什麼做我選了你你很高興？你說這些話就是錯的。我不是選你，我是喜歡你。”

他低頭親飽滿的額頭，“敏敏這麼好，怎麼能是選你？我從來沒有拿你跟任何人作比較，所以不是選擇，是。因為你，所以不存在有輸和贏，我去照顧朱雨虹，很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囡囡還小，如果囡囡已經年了，能照顧自己和母親，我自然是出錢不出力。”

小敏忍不住張開雙臂去抱他，下嗓子一直哽咽：“其實有一次，我去過醫院，我去看過。”

姚勵謙心頭一震，“什麼時候？”

小敏：“五月中旬的時候。那會兒我看你神狀態不好，我想給請護工來著，我去醫院看，還給買了百合花。但是到了那兒，我就看見你抱，當時我又生氣又難，大庭廣眾又不想丟人，就這麼走了。”

姚勵謙皺了皺眉：“我什麼時候抱了？”

小敏：“你不要否認，我親眼所見。”

姚勵謙認真想了下，突然笑起來：“那一定是你正好撞見要做化療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我肯定要把抱到椅上。小敏，就是一個病人，難不我還能跟怎麼樣？”

小敏沒說話了，臉在他前蹭了蹭。

姚勵謙上有一種被歲月沉淀過的穩重氣息，小敏在他懷里很有安全，想一直這麼待著。

后來到了屋里，姚勵謙把抱到餐桌上。

兩人濃意，小敏的服在兩條細細的胳膊上搖搖墜，仰著下親姚勵謙，解他的皮帶，里小聲咕噥：“我好想你……”

男人扣著，臉埋在馨香的脖間，“我也是。”

深夜，漆黑的屋里燃起一束火星。

姚勵謙給自己點了煙，小敏很累，蝦米似的一團都不想。

姚勵謙看那個慫樣子就想笑，在那件事上，哪次不是一開始很勇，后面就很慫的，一個勁的討饒，那沒出息的樣子只會讓他更想往狠了欺負。

“喝水嗎？”姚勵謙手搭在背上，俯低了頭，磁嗓音落在耳畔。

“不要不要。”

小敏這會兒嫌棄他，不想讓他一下。

姚勵謙看皺眉那樣子就忍不住爽朗笑起來，“有這麼累嗎？”

說話間，已經下床去。

自己在外面喝了半杯水，又給小敏倒了杯溫水進來。

是嗓子都喊啞了。

把小敏抱起來，他人靠在床頭，讓兩條細兒搭在他有力的臂彎里，然后喂喝水。

等稍微恢復一點兒神，才娓娓道來：“剛才我有認真思考你說的話，我是要娶你的，有老婆的人就該有邊界，你說不讓去照顧朱雨虹，回頭就給找個專業護工。”

小敏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良久，才道：“對嘛，這樣想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