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喬心焦如焚，上前一步，按住蕭妄的胳膊。

幾乎在蕭妄上，淡淡的香味一波一波地往蕭妄鼻子里鉆。

喬握著蕭妄的手臂，仰起頭，紅紅的眼睛里滿是焦急，看上去更好欺負了。

瑩潤的一開一合，聲音極低：“我去就是。”

說罷，又擔憂地側首瞧向門口。

額頭抵在蕭妄口，來回轉時，飄起的幾縷秀發在蕭妄的鎖骨上來回掃，擾得他心煩意燥，小腹一陣燥熱狂涌而起。

若不是現在不是好時候，他定要在這里給這人一點瞧瞧。

終于，蕭妄的手緩緩收回。

喬高懸的心總算安定。

瞥了蕭妄一眼，輕聲詢問：“現在怎麼辦？”

“既然出不去，那就只能等你們走了我再出去。”

蕭妄懶散地環視衛生間一圈。

最里面一間是用來堆積雜的，眼下藏人倒是剛剛好。

喬也沖著雜間的方向努了努：“還不快進去。”

蕭妄嘖嘖兩聲，好看的劍眉鎖在一。

忽然，他躬下，英俊的臉頓時湊到喬面前。

他刮了喬鼻梁兩下，帶著幾分不悅，沉沉地埋怨：“小沒良心的，就這麼打發我？”

喬向后閃躲，低聲嘟囔：“又不是我讓你進來的。現在騎虎難下，也是你自找的。”

沒想到居然敢還了。

蕭妄非但不生氣，反倒發笑。

這才是他當初認識的那個喬。

啪嗒。

蕭妄迅速在喬臉上吻了一下。

看到面瞬間通紅，蕭妄勾勾：“算作我為你藏進雜間的報酬了。”

說罷，蕭妄頭也不回地進了雜間。

直到雜間的門關上，喬才從恍惚中逐漸清醒。

記得蕭晚寧曾經說過，蕭家小七爺有些潔癖。

沒想到他居然真的進了雜間……

外面的蕭晚寧沒有給喬更多思考的機會，敲門聲越來越急切。

喬收斂心神，整理好服，不安地掃了眼雜間的門，確定沒什麼異樣，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外面，蕭晚寧正來白家管家準備破門。

見喬出來，蕭晚寧快步迎上前：“，你怎麼這麼久才出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側首往衛生間里打量。

喬心虛，忙挽住他的胳膊，斜靠上蕭晚寧：“蕭大哥，我剛才喝得有點多，不太舒服，你能先送我回去嗎？”

好在蕭晚寧并未繼續探究，輕拍了拍喬的手背：“好，我這就送你回去。”

喬箍著蕭晚寧的胳膊轉過。

一瞬間，蕭晚寧余掃到雜間門下那雙白皮鞋。

目驟然沉。

只一秒的功夫，再度恢復如常。

*

翌日。

喬在醫院忙了一整天，終于到了下班時間。

同科室的幾個醫生約著一起吃飯，偏偏沒有上喬。

喬知道，自從被孫教授欽點做副手之后，現在醫院上下都對意見很大，明里暗里聯手排斥。

不過這樣也好。

原本也不打算這麼早下班。

是真的不想去北岸公館。

喬找了些病例資料，獨自留在辦公室里研究。

喬看得認真，一時之間居然沒有發現外面的天越來越沉。

“怎麼還沒走？”

方想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辦公室門口。

他剛下了臺手，額前還有被消毒帽勒出的一圈紅印，手里拿著口罩扇風。

見他滿頭大汗，喬打開風扇：“我閑著也是閑著，想再看看病例，做做研究。”

方想沒有多問，洗了手，徑直走到喬旁坐下。

他拿起喬翻看的一疊資料掃了兩眼，皺眉搖頭：“這些都是已經出院的病人資料，而且都是一些普通病例。以你現在的醫，看這些東西參考價值不大。”

喬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可最近被同事排得厲害，本拿不到想要的資料。

想著，喬看向方想，小心試探：“師兄，你那里有袋的資料嗎？”

“袋？”方想愣了一瞬，“你是說醫院的庫嗎？”

喬搖頭：“不是。”

往門外看了一眼，確定沒人，這才聲問：“我聽說現在各大醫院庫的都不夠，所以會適量購買一些。外面也趁著這個空檔衍生出了特殊行業。”

喬說得很晦，方想還是立即明白：“你是說那些私下買賣的人？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昨天從白家離開后喬就想清楚了。

連孟一個外人都能探知喬家在找人，為什麼不行？

如果能自己找到妹妹，不就不用制于喬家？

而能想到，找到妹妹的唯一法子，就是從袋手。

那張照片里，妹妹骨瘦嶙峋，面蒼白，一看就不是只過一次的樣子。

既然對方有本事將妹妹囚起來，甚至還堂而皇之地勒索喬家，一定不是尋常賣家。

說不定是規模的地下賣家。

要想找到這些地下賣家，還有什麼比從醫院的途徑手更合適呢？

見喬不說話，方想了眉心，長嘆一聲：“喬，你雖然比我小一些，但醫遠在我之上。只要你在醫院好好做，以后必定是前途無量。如果你缺錢可以和我說，我來幫你想辦法。”

方想的意思很明白：不想讓喬牽涉進不該牽涉的事中，省得賠上自己的前途。

喬抿著，垂首微微搖頭：“師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真得有不得已的理由，絕不是想要從中牟利。”

兩人上學的時候就師出同門，現在又是一個醫院的同事。

方想對喬的為人也算了解。

頓了片刻，他緩緩道：“其實你要想打聽這種事，有個人倒是不錯的選擇。”

喬滿懷期待地看向方想：“誰？”

“就是孫教授要你做副手幫忙照顧的那個病人。”

“柳芊芊？”

“沒錯。柳芊芊因為病特殊的緣故，每年都需要輸大量的，有時候醫院方面供應不上，也會……”

后邊的話方想沒再說，喬都明白。

喬一個腦袋兩個大。

難道這世界當真這麼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