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第二波雷直面炸來。

謝芮曦錯愕張。

程笙注意到的視線，微擰起眉。

看都看見了，藏肯定是來不及了。

“景繹。”開口，“我想起臺的花沒澆水，你幫我去澆一下。”

“大冬天的澆什麼花。”上這麼說，程景繹還是乖乖起去執行姐姐的命令。

把程景繹支開，程笙淡聲說：“把合一合，口水要流下來了。”

謝芮曦被雷得紅紅火火恍恍惚惚，想起程景繹以前說過的話，干咽了口唾沫：“……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哥的？”

程笙沒承認也沒否認，眼眸沉靜地看著。

謝芮曦心里的小人尖銳鳴。

啊啊啊！原來一直罵的那個死渣男是哥！

“我……你、你怎麼從來沒……”

謝芮曦語言系統混，腦子更。

程笙淡淡彎，覺得謝芮曦這樣子還稽的，朝勾勾手指：“你過來，再告訴你個事。”

謝芮曦被接二連三的沖擊沖得暈頭轉向，惴惴不安挪過去：“什麼事？”

“你哥在廚房，我建議你現在過去打個招呼。”

謝芮曦驚得差點從沙發上翻下去。

今天到底得罪了哪路仙，要十分鐘三波沖擊！

謝芮曦啊謝芮曦，今天老實待家里不行嗎，非得出來浪。

這下好了，浪出事了吧！

謝芮曦慌張看一眼臺，程景繹還在兢兢業業澆花，嚯地起往廚房跑。

謝聿辭余掃到有人影沖進廚房，側眸看一眼，手里的鍋鏟差點甩出去。

“你怎麼在這？！”

謝芮曦要哭了：“哥你怎麼也在這？”

謝聿辭眉間攏起褶皺，拉上廚房門：“……你就是程景繹的朋友？你不知道他是程笙的弟弟？”

霸總的腦子轉速就是快，謝芮曦喪著臉把事前后說了，謝聿辭冷笑出聲。

“謝芮曦，我們謝家人都不蠢，是不是到你這就基因突變了？你那腦子長來不是用來想事的，是用來增高的吧。”

“你以為程景繹是工地搬磚的窮小子，你也不用你那廢棄的大腦想想，他要真是窮小子他姐姐會住銘湖天地這種地方？你到樓下的時候就沒察覺出不對？”

謝芮曦小臉皺一團：“他姐姐離婚了嘛！誰知道是不是那個渣姐夫離婚分給他姐的房子，我怎麼料到會有這麼巧的事！”

謝聿辭冷臉拉開廚房門：“滾出去。”

實話最扎心，他就是那個渣姐夫，房子也確實是他離婚分給程笙的。

謝芮曦自覺說錯話了，趕忙關上門，背抵著門板，合手央求。

“哥，我錯了，我這就是沒個把門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隨便你怎麼罵，我只求你一件事，就是千萬要幫我保守，阿繹要是知道我騙他，肯定不會理我了！”

“阿繹，得還親。”謝聿辭問，“喜歡那小子？”

謝芮曦不好意思正面回答，生轉移話題：“哥，你和程……姐姐不是離婚了？為什麼你在家？”

兄妹倆的境誰也沒比誰好，謝聿辭臉黑下半寸：“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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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笙無聊翻著母嬰品牌送的宣傳圖冊，見謝芮曦端著水果從廚房回來，抬眸看了一眼。

就沒有任何意味的一眼，謝芮曦卻品出了意味，像個任勞任怨的小宮過去，殷勤地把水果盤捧到面前。

聲音甜討好：“姐姐，吃水果嗎？可甜了。要不要我喂？我很會喂水果哦！”

程笙偏頭躲開：“放著，我現在不吃。”

謝小宮放下水果，又過來：“姐姐，你在看什麼？哇，這個寶寶服好漂亮啊，姐姐的寶寶穿上肯定超級無敵可！”

程笙往旁邊挪：“謝芮曦，你正常點。”

“姐姐，以前是我不懂事，我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以后我就是你的忠實守護者，保證誰都不能欺負你。”

程笙聽了想笑：“你年了，不存在不懂事。”

“謝芮曦，不懂事不是萬能借口。”

謝芮曦懊喪垂下頭。

現在想想以前真的不應該，程笙一沒惹二沒做損害謝家的事，就是看程笙不順眼，所以各種冷言冷語加挑釁。

這種事要放上，肯定把家給掀了。

程笙卻一直忍著。

程笙那時候忍了多委屈，那這時候心里就積了多怨，哪是一句道歉能輕飄飄帶過的。

自己以前作的孽都報應回來了，誰能想到程笙竟然是阿繹的姐姐，阿繹和他姐姐有多好，從阿繹平常字里行間的親昵就能覺到。

謝芮曦悔得想自己一耳。

程笙沒看，視線轉到臺，看向程景繹。

或許是從小到大太悉了沒注意，以前那個小頭已經長大，長男人的模樣，五俊朗帥氣，高長，上又沒什麼距離，確實惹小姑娘喜歡。

只是沒想到，臭小子魅力這麼大，讓橫了幾十年的謝家二小姐為了他，愿意低聲下氣道歉。

程景繹澆了水，還順便修剪了枯枝，從臺回來，看見謝芮曦垂著腦袋悶悶不樂，問道：“怎麼了？”

謝芮曦沒臉看程笙，程笙倒是笑了：“你朋友好像不舒服。”

“天冷凍著了？”程景繹下意識探的額頭，覺得不合適半路又收回手，“說了冰凍天別出門，看吧，中招了。”

謝芮曦沒否認，抿了抿說：“姐姐，我頭有點暈，今天打擾了，我先回去了可以嗎？”

說話的時候依然不敢看程笙的眼睛，愧疚，懊喪，無地自容各種緒摻雜在一起，讓如坐針氈，本沒臉再待下去。

程景繹套上羽絨服：“不舒服了趕回去，要是冒傳染給我姐姐就不好了，懷著孕呢。走吧，我送你去地鐵站。”

謝芮曦：“……”

程景繹說送到地鐵站就是地鐵站，一步不多送，轉要走，謝芮曦突然住他：“阿繹。”

程景繹：“怎麼了。”

“你和你姐姐是不是很好？”雖然心里有答案，謝芮曦還是想確定一下。

“當然，我姐是這世界上我最親的人。”

“那你爸媽呢？”

“我爸媽？”程景繹雙手在羽絨服兜里，眼神有幾秒空白，“對他們復雜的，謝他們生我養我，但我不認同他們的人品和三觀。”

謝芮曦不懂：“不認同人品和三觀？”

“你可能生在個幸福的家庭覺不到吧，并不是所有父母都好，反正我父母就自私自我的。”

“他們重男輕，從小對我姐很差，小時候我都懷疑姐姐是不是外面撿來的，不然怎麼會有人這麼對自己的親兒。”

程景繹說：“我姐沒有因為父母重男輕就把怨氣撒到我上，相反的，對我很好，說父母是父母，我是我。所以在我眼里我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值得被所有人溫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