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院的時候，謝聿辭臉上的寒霜還未完全消融，紀衡老實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

見他回來，紀衡趕忙起：“謝總，還順利嗎？”

謝聿辭被惡心得不輕，臉難看：“人已經送到警局了，你帶律師團隊跟進，讓律師往加重量刑的方向辯護，不能隨便就把案子結了。”

“好的，我馬上就去。”

紀衡換了服，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被謝聿辭住。

“還有，所有的案件資料都留一份，開完庭一起給我。”

沈夢婕的案子證據清晰，沈夢婕沒怎麼審訊就全招了，省去了偵查難度，很快便到起訴階段。

瀾盛的律師團隊業界有名，加上暗地里推波助瀾，案子比一般刑事案件理的時間短很多。

三月底，法院判決，沈夢婕殺人未遂導致他人重傷，判十五年有期徒刑。

從犯亦然。

出結果這天，紀衡把案件材料和判決書整理好，一并給謝聿辭。

謝聿辭剛開完一個線上會議，沒接：“你想辦法，把材料給程笙看。”

紀衡愣了愣：“我去給？謝總您怎麼不親自去……”

謝聿辭涼涼抬眸：“我要能見著人還要你說？”

紀衡默默把材料收回來，好像也是，這段時間，謝總各種心積慮的偶遇，見針的厚臉皮 ，都被程小姐冷漠地擋了回來。

屬實是見不著。

紀衡：“謝總，我怕我也見不著。”

“至還肯接你的電話，我的電話接都不會接。”謝聿辭說，“你想辦法，讓看見案件材料就行。”

他想告訴，他沒有不重視。

案件他在跟進，他也沒有輕易放過沈夢婕。

-

程笙吃完飯去房間睡了個午覺，按時間算，預產期就是這幾天。

這段時間為了順利分娩，特意聯系了孕產瑜伽師上門教課。

瑜伽老師準時到達，正好睡午覺醒來。

課程不復雜，也簡單，堅持練習可以放松骨盆，有利于寶寶盆，助力順產。

一天的課程大約十五分鐘。

做完最后一套作，瑜伽老師扶起來，笑道：“我聽護士說馬上到預產期了，再堅持幾天可以卸貨了。”

連瑜伽老師都知道迫不及待想“卸貨”，孕晚期真的很熬人。

“是啊，有點期待那天的到來又有點害怕。”

“別害怕，你現在的狀態很好，放松心保持充足的睡眠。”瑜伽老師把打卡表拿過來，“程小姐，這是今天的課程詳細，您過目……誒，這是？”

表格是個文件夾，往期的資料都在里面，瑜伽老師隨意翻了下，看到在下面的不是瑜伽資料。

文件夾已經到程笙手上，翻開了，一眼看見文本開頭幾個大字：刑事判決書。

被告人：沈夢婕。

一目十行掃過，翻到最后一頁，看到最后判決結果：有期徒刑十五年年。

程笙挑了下眉。

說實話，有些意外。

以為謝聿辭不會追究，就算追究也是面子上劃劃水，畢竟沈夢婕開口救命恩人閉口救命恩人的，謝聿辭很難不心。

沒想到，結果還公正。

瑜伽老師掃了眼，知道是私事，把判決書留下，離開了。

虹姐走過來看見，撇了撇：“還算老天有眼，這種人就該下地獄，十五年有期徒刑便宜了。”

程笙把判決書合上，放到一邊：“謝聿辭只是傷，沒有殘疾，這個結果算是量刑比較重的了。”

空余時間了解過這方面的信息，謀殺未遂的罪名比故意傷害的罪名嚴重，量刑自然也重。一般這樣的況，量刑不超過十年，想來這里面有謝聿辭的手筆，所以判得重一些。

虹姐把切好塊的蘋果遞給，才后知后覺疑：“誒，那個姓沈的判決書怎麼會在瑜伽老師的文件里？”

程笙叉了塊蘋果吃沒說話，虹姐反應過來：“肯定是大爺放的。”

除了他還有誰。

兩人冷了一段時間，程笙基本遠遠看見他就掉頭走，完全沒有流的意思。

心里是堵著一口氣的，好在寶寶出生前看到了結果，結果也還不錯，堵著的那口氣散了不。

氣散了，心自然好了些，蘋果都比平常吃得多。

晚上，虹姐上去樓下散步。

越臨近預產期，虹姐就越督促得，生怕分娩的時候吃不消。

樓下花園開了不花，春意盎然的時節，空氣里都飄著淡淡花香。

兩人慢悠悠走著，扎羊角辮的小孩跑過來：“姐姐！”

程笙認出是上次一起抓蝴蝶的小孩，笑起來：“病好些了嗎？今天也是帶你下來的？”

“好些啦！醫生說我乖乖打針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小孩得的是川崎病，治療并不像小孩說的那麼輕松，程笙知道醫生是在安，便順著說：“對，你聽醫生的話，快點好起來就能快點回家了。”

小孩用力點頭，把一細繩放到程笙手上：“姐姐，我們玩個游戲好不好？”

程笙著在夜晚看不太清的細繩，問：“什麼游戲？”

“尋寶游戲！就是你一邊收繩子一邊往前走，走到終點就能看到寶藏啦！”

小孩眼睛亮晶晶的，程笙不想掃的興，順著繩子的方向往前走。

走了一段，停下來，虹姐也看到了：“誒，有支玫瑰花？”

虹姐彎腰撿起，小孩開心拍手：“姐姐好厲害，這麼快就拿到寶藏了！”

程笙覺得不對，但小孩沒給細想的機會，拉著的手繼續往前走。

當撿到第九支玫瑰花的時候，程笙確定了。

嗔怪似地小孩的頭：“收什麼好了？你個小騙子。”

小孩完全沒有被穿的尷尬，咧笑嘻嘻：“漂亮姐姐對不起，帥叔叔送我全套小豬佩奇太好玩了，我拒絕不了。”

程笙想氣氣不起來，點的鼻子：“給點玩就屈服，也太容易被男人騙了，長大可不能這麼沒出息。”

“嗯！長大我要十套小豬佩奇！”

程笙：“……”依舊沒出息。

虹姐拿著八朵香檳玫瑰，問：“笙笙，這些花怎麼理？”

“送給護士吧，我看護士站有花瓶，們經常養花。”

程笙以為到這就沒了，謝聿辭大概知道不會要他的花，所以曲線救國來這麼一招。

轉要走，突然聽見后面有人。

“程笙。”

回頭，就見墨藍如稠的天空突然飛來一片亮，星星點點很耀眼。

“哇，是無人機！”

花園里的人瞬間被吸引，都仰著脖子看。

程笙眉心一跳，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