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笙不太記得謝聿辭的父親長什麼樣子。

小時候去謝家的次數不多，只在過年見過他兩次，也就模糊掃了眼。后來，謝父出國，就沒見過了。

直到和謝聿辭結婚到離婚，幾年時間，他都沒出現過。

知道謝父一直在國外公司，以為謝父是忙于海外事業不回國，沒想到竟還有這樣的。

如果那兩人沒有夸張分的話，謝父不是東西的，熊黛嘛……

印象中的熊黛，豪門大小姐，致貴氣，顯出的年齡遠比的實際年齡年輕，平常隨心所的言行舉止能看出來，從小慣著長大的。

這樣一個人，真的很難跟們口中的挖野菜腦聯系在一起。

程笙垂眸站了會兒，拉開門走了。

不管熊黛是什麼樣，也不管什麼朋友，那都是熊黛的事。已經和謝家沒關系了，沒必要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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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笙有意躲著不見謝聿辭，那謝聿辭要見就很難。

即使他早上特意等在車庫，程笙也是鉆進車里就跑，完全沒有通。

謝聿辭郁悶又無奈。

星期六上午，程笙看天氣不錯，便上月嫂帶小彧禮去植園玩。

虹姐本來也要去的，但出門的時候說肚子不舒服，就沒讓一起了。

下了電梯到地下車庫，程笙抱著小彧禮，月嫂把嬰兒車折疊收進后備箱，月嫂再來抱小彧禮坐進后座。

程笙繞到車的另一邊，手剛搭到車門，旁邊突然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拍了下的肩。

“程笙。”

程笙回頭：“你怎麼又在這。”

“又”字用得多妙，謝聿辭天天蹲也沒蹲出結果。

但今天不太一樣，帶小彧禮出門了，是個機會。

“你們去哪？我送你們。”

“不用。”程笙拉開車門。

謝聿辭單手扣著車門，另一只手撐著駕駛座的靠背，低頭看，給自己爭取機會：“你帶小彧禮出去玩吧？今天放假肯定人很多，我可以當你們的司機，保鏢兼移錢包，真不考慮？”

月嫂想說“讓他一起吧”，但話到邊又憋了回去。

照顧小彧禮這幾個月也多多了解一些況，雖然心里惋惜，但的事誰又說得清呢，還是別手的好。

程笙從后視鏡看一眼月嫂手里的小彧禮：“下去說，別讓彧禮聽到。”

謝聿辭松了手，程笙下車關上車門。

月嫂吃不著瓜了。

程笙走到離車五米遠的地方，率先開口：“謝聿辭，你天天這麼蹲不累麼。”

謝聿辭直勾勾地盯著：“不累。”

“我累。”程笙不看他的眼睛，看向別，“你蹲得不累我跑得都累，何必呢。”

謝聿辭實話實說：“我想見你，但你躲我，我沒辦法。”

“既然知道我在躲你，你還要見，你是不是……”

程笙把后面那個字忍了回去，沒說出口。

謝聿辭卻猜了出來，嘲扯：“很賤是不是？”

程笙抿，沒說話。

“我是賤。”謝聿辭對這個字倒是不抵，自我認知清晰，“我們離婚后我反思過很多次，用‘賤’來形容我再合適不過了。你不是沒給我機會，是我把你弄丟了，現在又想把你找回來……”

“別說這些了，我不想聽。”程笙漠然打斷他。

“我下來只想跟你說，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麻煩別再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浪費力也浪費時間，實在沒必要。”

說完轉要走，謝聿辭拉住：“那你別躲我。”

程笙抬眸，清冷的眸落在他臉上：“為什麼不能躲？”

“謝聿辭，我們的婚姻結束了，想不想見面是我的權利。”

頓了頓，道：“你讓我別躲你，那還在婚姻期的時候，我找不到你人，要你別躲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

謝聿辭：“……”

踢出去的回旋鏢終是扎到自己上，在心臟扎出一個窟窿。

程笙：“你不回信息，不接電話，不肯見面，甚至為了躲我，你能跑去國外。”

數一樣，心臟就多涌出一懊悔的。

程笙回手：“所以，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要求我不躲你麼？”

謝聿辭的手無力垂下，白奧迪車揚長而去。

程笙沒有被謝聿辭影響心，晴朗的天氣和賞心悅目的景總是能讓人心愉悅。

小彧禮半躺在嬰兒車里，烏黑的大眼睛好奇地轉來轉去，一雙胖乎乎的小手興地揮來揮去。

偶爾停下看花，會有人過來看一眼嬰兒車里的小人兒，順便夸贊一句：“好漂亮的寶寶啊！”

月嫂笑得見牙不見眼，心說那可不，小彧禮爸媽的逆天值擺在這，隨便生都是好看的寶寶。

可惜他們不會再生第二個寶寶了。

月嫂心里慨著，旁邊程笙說：“誒，忘記帶水了，這哪有買水的地方？”

下車的時候顧著清點小彧禮的東西，結果把自己要喝的水忘了。

月嫂說：“那邊有自販賣機，我去買。”

月嫂去買水，程笙站在嬰兒車旁給小彧禮拍照片，將各種可萌趣的表定格下來。

當媽以后，手機里就全是小彧禮的照片。

“咕嚕嚕——”

突然一個小鈴球滾到腳邊。

程笙彎腰撿起。

一個約五六歲的小孩跑過來，舉起小鈴球：“這是你的吧？”

小孩抓過手里的球就跑，連句最基本的“謝謝”都沒有。

程笙向小孩跑走的方向，只見一對中年夫妻也朝看過來，人低頭跟小孩說了什麼，然后邁步往這邊走來。

“不好意思，我兒不太懂禮貌，我已經批評過了，我代說一聲‘謝謝’。”

人化著淡妝，五清麗，穿一條做工良的旗袍，氣質溫婉。

“沒事的。”

程笙笑笑，本來不是什麼大事，父母還專門過來解釋一番，想來很重視教育。

想著，程笙余掃了眼旁邊的男人，怔住。

這個男人，跟謝聿辭長得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