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

“誰你了。”程笙從他懷里退出來，“臭不要臉。”

謝聿辭呼出口氣，語氣難掩失落：“就差一秒了。”

想親。

差一秒他就忍不住親了。

程笙才不管他一秒幾秒，甩開他歪歪扭扭往電梯走。

謝聿辭跟上，怕摔著，手一直虛虛護在后。

進了電梯，按樓層的時候，謝聿辭想到什麼，轉頭問綿綿靠著電梯不肯讓他扶的人。

“回哪里？”

程笙翻個白眼：“廢話，當然是回家。”

謝聿辭打起算盤：“你確定？你這樣回去，吵到彧禮怎麼辦？”

程笙大腦遲鈍卻也注意：“……我會輕輕的，很輕很輕，不去房間看他，不會吵到他。”

謝聿辭的算盤落空，不不愿按下26樓。

程笙余瞥到按亮的數字鍵，突然站直，語氣不善加警覺：“你帶我去26樓干什麼？你想騙我去你家？”

謝聿辭疑“嗯”了聲，隨即反應過來什麼，頓了下。

像只不懷好意的大灰狼，他回頭哄小白兔：“啊，這都被你發現了，那你還記得自己住哪一樓啊。”

“我住27樓。”程笙自信取消26樓的數字鍵，按下27樓。

謝聿辭角的弧度比AK還難。

出了電梯，程笙站在門外愣住，糟了，突然忘記門碼了。

天生對數字不敏的，喝了酒就更迷糊了。

謝聿辭看傻傻呆呆的樣子，偏頭笑了下，再回頭的時候變一本正經。

“忘了嗎？我好像知道，應該是1開頭那個碼。”

哦，1開頭。

程笙茅塞頓開，輸常用的幾個碼中1開頭的那串碼。

門嘀一聲打開。

上下樓的布局一模一樣。

輕車路換上拖鞋，轉頭看見謝聿辭也進來了，秀眉不悅擰起：“你進我家干什麼。”

謝聿辭面不改：“我看一眼彧禮就走。”

“哦。”喝了酒的程笙格外好說話，“你輕點，別吵醒他，我去喝水了。”

說完步伐輕飄地往廚房走了。

謝聿辭站在原地，視線跟著，確定沒有半路跌倒或者撞到桌椅，功倒好水了，這才假模假樣往次臥走去。

等他演完戲從房間出來，程笙已經趴到茶幾上，雙手枕著頭，烏黑的長發鋪灑下去，在燈下泛著盈潤澤。

謝聿辭走過去，學的樣子盤坐到地毯上。

冷白長指了的臉：“想睡了去床上。”

程笙半瞇著眼，嫌棄自己：“臭死了，睡覺前要洗澡。”

還干凈。

謝聿辭單手支著頭，盯著瀲滟朦朧的眸子，趁機套路：“你這樣子怎麼洗？待會在浴室摔了好痛的，我幫你好不好？”

他沒抱希，就隨口一句套路。

畢竟難得見程笙醉酒的樣子，機會難得，不套路白不套路。

誰知程笙竟然同意了：“好啊。”

謝聿辭：？？

因為太過驚喜，他有幾秒是愕然空白的。

隨即，他掏出手機，點開錄音，吐字清晰地問：“笙笙，你要我幫你洗澡的，對嗎？”

程笙睜著懵懂的眸子：“對啊。”

謝聿辭心滿意足收起手機。

很好，有證據就好。

不留一手，萬一明天想起來怪他就完了。

“那你乖乖趴著，我先去準備，待會兒過來你。”

謝聿辭家里沒有程笙的服。

他拿了一條干凈的浴巾，又拿了件全新沒穿過的T恤，放到浴室。

“走吧，可以去洗澡了。”謝聿辭換了一套行方便的家居服，過來程笙。

程笙撐著茶幾起。

覺得自己作利索的，可實際上謝聿辭覺隨時會一個狗啃屎摔到地上，最后他看不過眼，手扶他。

“不許我！”程笙躲開他，兇警告。

謝聿辭覺得好笑：“不你我怎麼幫你洗澡？”

“幫我洗澡就一定要我嗎？”程笙蹙起眉，好像很認真在思考這個問題，然后得出結論，“不一定吧。”

跟一個醉鬼是說不清的，謝聿辭不跟理論，決定說多做。

走到浴室門口，程笙突然停住：“就在這吧。”

謝聿辭沒明白的意思：“什麼‘就在這’？”

“就在這幫我洗啊。”

醉鬼的思維跳躍， 跳得謝聿辭差點跟不上：“你要在浴室門口洗？”

“嗯啊。”

得到肯定的回答，謝聿辭原地思索五秒，決定順著來。是祖宗最大，大不了提桶水過來，想在哪洗就在哪洗。

長抬起正要邁進去，程笙忽然大一步走進去，反手砰一下把門拍上了。

差點被門撞到鼻子的謝聿辭：？？

“你幫我守門，不許壞人進來哦。”

程笙的聲音跟反鎖聲同時傳來。

謝聿辭神復雜，不死心確認：“你說的幫你洗澡就是守門？”

“對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程笙的語氣那一個理所當然，甚至覺得他在問一個白癡問題。

謝聿辭：“……”

他以為什麼。

他當然以為……

謝聿辭沉沉看著阻擋他進浴室的門，突然很想上手把這破門給拆了。

進不去又沒工拆門，謝聿辭只能眼等在門口，時不時喊一聲“程笙”，確認安全沒摔倒。

過了好久，門終于打開。

一熱浪沖出來，裹著香熱氣的程笙出現在視野里。

穿著他的大T恤，下沒穿其他，一雙瑩白如玉的細在寬松的T恤下格外惹眼。

這樣一幅極沖擊力又十足的畫面，偏的表是純潔不染一念的干凈模樣，勾人不自知。

又純又。

謝聿辭腦海中只有這四個字。